段山幹脆道：“我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老頭似乎也一下子回過了神來，開始糾結的在一旁不停搓手走動了起來。
“湧泉啊????”
段山有些奇怪的望着老頭，雖然湧泉對于雙山城來說确實是傳說中的一個境界，但雙山城的傳說當中從來沒有說過湧泉能帶來什麽特殊之處。
唯一确定的就是湧泉是震髓之後的境界。
“不行！”
老頭忽然一咬牙，道：“我不能讓你就這麽把自己給弄廢了。”
段山好奇的望着對方，他實在搞不清老頭爲什麽會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老頭沉默了一會，這才道：“小子，你對星盜怎麽看？”
段山臉色立即變了，因爲他想到了一個在雙山城流傳已久的傳說。
傳說中說雙山城兩百多年前之所以能夠成功建立，是因爲五大家族的先輩獲得了一群星盜的支持。
甚至有傳言說五大家族的先祖就是星盜。
這個傳言在雙山城曆史非常悠久，流傳面也非常的廣，特别是五大家族的最高層從來沒有親自出面否認過這個傳說。
老頭好似猜出了段山的想法。
“不錯，你心裏想的那個傳說确實是真的。”
段山吃了一驚，但也僅僅隻是吃了一驚，因爲他對于這個答案絲毫不覺得意外。
見段山這個态度，老頭似乎也非常滿意。
“别說是你們五家，就是夢月星上的大半家族也大多曾經當過星盜。”
段山有些不明白。
老頭這才又接着道：“你難道就不奇怪爲什麽雙山城建城是在兩百多年前，而天蠻星陷落也是在兩百多年前？”
段山一下明白了過來，“難道我們五家來自天蠻星？”
老頭直接就橫了段山一眼，“屁的來自天蠻星，天蠻星當年陷落時，太空外數量最多的不是來自其他星球的援軍，而是聚集了周圍十數個星域，将近三十萬的星盜。”
段山有些不明白，“爲什麽？”
老頭冷冷的笑了，“因爲那些星球都巴不得天蠻星完蛋。”
“爲什麽？”段山再次問道。
這回老頭沒有再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這個問題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現在問問你，你對星盜這個職業如何看？”
段山一時間糾結了，因爲在雙山城的課本上，星盜自然是一群無惡不作的蝗蟲。
雖然五大家族傳說曾經是星盜，現在也從老頭口中證實。
但自從雙山城建立之後，除了黑川平原，給雙山城帶來最大威脅的便是星盜。
每隔幾年總會有一艘星盜飛船會飛到雙山城。
然後雙山城就必須交付一筆數額龐大的保護費。
這筆費用甚至都超出了要上交給郡城明月城的稅金。
“星盜總是不太好的吧。”
段山隻能糾結的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老頭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你可知道當年天蠻星陷落時，救人最多的是什麽人？”
段山想了想，雖然感覺如果真是這個答案老頭應該不會這麽問，但他還是回答道：“應當是星域救援艦隊吧。”
老頭直接冷笑了起來，“狗屁的星域救援艦隊，當年天蠻星陷落時星域救援艦隊一艘星艦都沒有出現，反倒是星盜，冒着被星蟲族發現的危險救出了近兩百萬人。”
“才兩百萬。”
段山剛想這麽說，但老頭已然接口道：“是不是覺得兩百萬很少？”
段山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于一個星球來說，兩百萬确實算不得什麽。
“那你可知道當年各星球派出的星艦隊又救出了多少？”
這時段山已經感覺到老頭的不正常了。
段山并沒有開口回答。
“當年周邊近百個星球，最終從天蠻星中帶出的人也不超過百萬，你可知道當年一張船票，那些該死的家夥們開出什麽價嗎？”
這時如果段山還不明白，那就不是十六，而是六了。
老頭似乎發覺自己有些激動了，平靜了好一會才緩聲道：“事情都過去兩百多年了，當年我離開天蠻星時也不過隻有你這麽大。”
段山直接就僵在了當場，“您當年離開天蠻時就有我這麽大？”
段山難得的再一次用上了敬語，好似自從兩人熟悉了之後，段山便再也沒有對老頭用過敬語。
老頭掃了段山一眼，幹脆的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如果你也修煉一門特殊的星辰術，也可以活到這個歲數。”
段山立馬激動了起來，“真的，您願意傳給我？”
老頭冷冷的掃了段山一眼，幽幽的道：“如果你願意像我一樣一輩子不離開城市的話，我可以傳給你。”
“什麽意思？”段山立馬冷靜了下來。
老頭這才接着道：“這是不老山的長生術，不過隻有前五重。”
段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天蠻皇族用三重天蠻鍛體術從不老山換到的長生術？”
老頭今天好像并不想對段山再隐瞞什麽，直接就點了點頭。
“不錯，我現在修煉的就是當年從不老山換到的前五重長生術，不過長生術非常不擅于戰鬥，戰鬥力幾乎爲零，如果你準備修煉長生術的話，差不多這一輩子都無法獨自前往荒野。”
段山立馬就開始搖頭，“那算了，我還是繼續修煉基礎聚星術。”
見段山這個表情，老頭立馬冷哼了一聲，“你以爲長生術僅僅隻能活得夠長？如果真是這樣，那不老山就不會成爲現在的不老山了。”
段山不由奇怪的望向了老頭。
老頭這才接着道：“長生術的星力最是平和緩慢，是最适合供非戰鬥型職業修煉的星辰術之一，不老山之所以成爲如今的不老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長生術，不老山号稱大師近萬，靠的就是這門長生術。”
段山直接就被吓了一跳。
“大師近萬？是機械大師，武器大師之類的嗎？”
老頭直接點了點頭，道：“包括基因大師那些，你能夠想到的非戰鬥職業，不老山都有，不然不老山也不會成爲周邊數個星域當之無愧的霸主。”
一時間段山對不老山的向往又重了幾分。
“那天蠻鍛體術呢？”段山不由的想到了當年用來與長生術交換的天蠻鍛體術。
老頭一聽這話直接傲然一笑，道：“如果說長生術是月域最頂級的非戰鬥型星辰術的話，那天蠻鍛體術就是月域第一鍛體法，不然不老山也不會想盡辦法想要得到天蠻鍛體術。”
段山一聽這話直接一愣，老頭似乎也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了。
沒等段山開口，直接便接着道：“所以，宇宙中星盜不一定壞，那些道貌岸然的星球，宗派也不一定好。”
段山沉默了一會，最後幹脆道：“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麽？”
老頭看了段山一眼，最後才道：“如果我想讓你加入一個星盜組織，你願意嗎？”
段山再次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好一會，但最後段山還是決定相信老頭。
“爲什麽？能告訴我原因嗎？”
老頭贊賞的看了段山一眼，才道：“那個星盜組織中有一塊極其古老的星源碑，那星源碑的入門門檻便是星十字拳湧泉境。”
段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如果不是他糊裏糊塗的進入了湧泉境，整個雙山城兩百多年前的曆史中就沒有一個人達到過這個隻存在于傳說的境界。
但如今卻說有一門修煉之法，門檻便是這個傳說中的境界。
“星源碑？就跟那塊十七中的鐵碑一樣的東西？”
老頭點了點頭，“不錯，星源碑是宇宙中通行的一種修煉法記載方式，同時也是最古老的記載方式，所以，任何智慧種族，隻要悟性足夠，都可以通過星源碑學到契合自己種族的修煉之法。”
段山一愣，“就是說，這星源碑落到别的種族手中，也同樣可以讓他們參悟出來？”
老頭嚴肅的點了點頭，“所以，星源碑隻要一出現就會引起一場哄搶，以後你如果能機緣巧合得到星源碑，記住，一定要千萬小心身邊的人”
段山沉默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問道：“那十七中圖書館後面那塊？”
老頭沒等段山把話說完，直接搖頭道：“那塊除外，當年那位傳出星十字拳跟基礎聚星術的大能差不多将那塊星源碑複制了近百萬塊，如今整個宇宙中早已是爛大街了。”
段山一聽這話不由好奇的問道：“那塊星盜手中的星源碑是什麽修煉法？”
老頭沉默了一會才緩聲道：“應當是一門騎術。”
段山整個愣了，“騎術？幾時騎術也有修煉法了？”
老頭直接就冷冷的撇了段山一眼，“你當宇宙世界是雙山城這樣的小地方，養頭坐騎坐上去就成星騎士了？你可知道真正是的星騎士是什麽？”
段山一愣，“星騎士不就是星騎士嗎？”
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古老的星騎士是可以僅憑肉身就可以橫渡星空的人，而不是如今這種坐上坐騎就以爲自己真是星騎士的家夥。”
“這種星騎士放到千年前，甚至是數百年前，頂多也就隻能稱爲獸騎兵。”
段山還沒想問，但老頭沒等段山繼續開口，直接道：“你隻要知道，真正的星騎士是星爵的起點，而如今的星騎士，就跟國爵一樣，都是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