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細嫩的手心處,因被筆根長期用力按壓抵住的關系,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淤青。
随着一聲脆響,筆杆碎掉了,尖銳處輕而易舉的便劃破了肌膚。
猩紅的血液順着傷口處緩慢溢出,與病态白般透明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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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許慕司的行爲,完全是在自己無意識下做的。
他看着手中狼藉的痕迹,愣了幾秒,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是自己弄的一般。
正在他思索之際,坐在他前面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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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娴正無聊的翻着課本,突然聽到身後有東西碎了的聲音。
奇怪的轉過身,就見到一桌子碎渣和手上流血的許慕司。
她的面色頓時陰暗至極點,一把拽起了還在怔神的少年,追問道。
“你在幹什麽?”
聲音動作并不小,甚至帶着難以掩飾的火氣。
君娴的行爲着實是再次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許慕司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被不被人關注。
他隻知道……她的手在握着他的手腕,細膩柔軟,又溫暖。
聽到被問話,許慕司迷茫的搖了搖頭。
他明明在看書……什麽都沒幹的……
君娴見許慕司傻乎乎的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來了,便帶着人馬不停蹄的趕去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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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
許慕司的手在經過醫生的處理後,被裹上了幾層醫用紗布厚厚的纏了起來,傷口比君娴想象中要深的多。
整個過程,她都不發一言的陪在他的身邊。
就在方才,前一秒君娴剛收到小野花的提示,說許慕司有點不對勁。
後一秒,許慕司便把筆給捏碎了,渣子深深的嵌進了肉裏,血肉模糊。
君娴看着簡直心都要碎了。
她百般想寵愛的人,居然這樣傷害自己?
若說君娴最初還想着考慮情況慢慢來,給許慕司一點接受的時間。
那麽現在是完全不可能了,她不會再給他喘息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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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務室出來,君娴依舊手握着許慕司的手腕,她将他帶到一處無人的花園坐下。
看着那醒目的被包紮的傷口,她輕聲問道。
“疼麽?”
許慕司垂下眸子,咬着唇沒有說話。
半晌,他微微向後瑟縮了一下,想要将手腕從君娴的掌中抽出來。
即便那是他止不住想要貪戀的溫暖與熱度,可他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隻是這次……君娴并沒有放手,而是将他攥的更緊。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他,意味不明着說道。
“這會兒想着躲了?”
“方才幹什麽去了?”
“過河拆橋的把戲你已經玩過一次了。”
“如果你還想玩,我願意奉陪。”
“但是……”
“你要明白,事不過三。”
君娴的話成功的讓許慕司心頭一顫。
若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将手收回來。
可是這次,一想到君娴與林澤站在一起和和睦睦的畫面,許慕司的心髒便揪揪的疼。
他終是什麽都沒做,聽話的乖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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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娴自然是感受得到少年的掙紮之意。
可有些事,不逼一逼是萬萬成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