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銘想要開口叫君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靜坐了一會兒,便将燈關掉了。
重新躺下後的内心遠遠比方才更加的奔騰。
厲司銘沉了沉眸子,目光難免有些陰暗。
原本能夠讓他安心甯靜的月光,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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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後。
厲司銘又将燈打開了,視線不由自主的瞟向沙發。
平穩起伏的小身子可以看得出君娴睡得很香。
有的時候世間就是有那麽多的不公平,一個人在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也會面臨着失去。
厲司銘自認是一位成功人士,什麽都不缺的他卻面臨着難以入眠的難題。
反觀什麽都沒有,還欠了一身債務的君娴,倒是睡得美滋滋的……
再次靜坐了一會兒,他又将燈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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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夜,厲司銘就這樣反反複複的開關着燈,想要工作看看資料,也沒有那個心情。
後半夜,君娴睡到起夜,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被吓了一跳。
漆黑的夜,月光照在落地窗前的大床上。
厲司銘依床而坐,那雙深邃的眸子,泛着滲人的幽光,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
君娴“……”
她不就是欠他一點兒錢麽?
兩千萬目前而言雖然多了一些,可她又不是不還,至于夜不能寐的盯着她看嗎?
她揉了揉眼睛,全當自己沒看到,又爬回了沙發。
或許是因爲前半夜睡得太足太香,導緻君娴現在反而睡不着覺了。
最主要的是腦海中總是不斷地回放着厲司銘的死亡凝視。
即便她是背對着他的,卻依舊能夠感受到他一直注視着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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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後。
君娴終于躺不住了,她翻了個身重新坐了起來。
果然……厲司銘依舊在盯着她。
她抿了抿唇,抱着毯子問道。
“厲總,你怎麽不睡覺?”
厲司銘聽出了君娴話中的抱怨,心下一冷。
他漠然的将目光看向了别的方向,無聲間有些吓人。
君娴在心底問小野花,厲司銘是不是除了潔癖外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疾病?
小野花仔細查閱了一下,認真說道。
“厲司銘的各項指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樣,包括那方面。”
“隻不過……除了潔癖外,他還有一些失眠……”
“平時睡前會喝點紅酒助眠,躺下後也要一個小時才能睡着。”
“今天的紅酒喝得比往日要多一瓶,可是不知道爲什麽……”
君娴聽到這兒的時候,詫異的問道。
“我都睡得飽飽的,厲司銘不會是……還沒睡吧?”
小野花“是的呢……”
難道是因爲她和常芝安的事,影響到他的睡眠質量了?
知道了具體原因後,君娴的内心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再看向坐在床邊發呆的厲司銘時,覺得他有點可憐……
這若是換做别人失眠,君娴是肯定不會在乎的,幹她屁事?
可這是她的阿司,她的心頭肉,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坐一夜吧?
君娴覺得自己狠不下心,也忍不下心。
她思索着,就從沙發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