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
君娴褪去盔甲,隻着一件單衣躺在榻上。
如墨青絲披散在一側,她在溫暖的毯子裏翻了一個身,思緒紛飛。
枕頭邊魁梧的盔甲下擺放着潔白無瑕的束胸。
燕玖司到底是住回了他的倌帳,君娴短時間内也不是很想太爲難他。
阿司曾經告訴過她,獵手想要成功最不可缺少的因素就是耐心。
若是他知道,他如今變成了她的獵物,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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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鹹不淡的過着,帝國大軍也從未停止征途。
君娴與燕玖司除了每日例行的午餐外,便沒有更多的交集了。
軍師也漸漸從失魂落魄中振作起來,畢竟他還要爲君娴出謀劃策。
一切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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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的深夜。
燕玖司睡夢中隐約聽到一聲哨響。
他睜開眸子,在内心默默數了五個數,那熟悉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燕玖司裹好身上的衣服,小心的坐了起來。
他四處瞧了瞧,見都睡着後,便悄悄的溜出了倌帳。
燕玖司在衆多帳篷外東繞西繞來到了一個隐蔽的地方。
此時,幾乎與牆融爲一體的黑影處走出來一個人。
燕國的密探,他詢問着燕玖司的情況與進展。
燕玖司沒什麽好解釋的,都如實說了出來,無非是失敗二字。
讓他意外的是,那密探得知任務失敗後看起來并不沮喪,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靜,貌似并不在意。
密探臨走前告訴燕玖司,再耐心等些日子,國家會派人将他帶回去的。
聞言,燕玖司眸光一暗,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正待他往回走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小玖兒這大半夜的是去哪兒了呢?不會又是從将軍那裏回來的吧……”
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倌頭,一身的糜爛氣息,明顯是與人剛做完那種事。
那倌頭得意的笑着,嘴角裂開的弧度有些猙獰。
燕玖司心裏悄悄打着鼓,若是他按照倌頭的話往下說,那可就露餡了……
因爲他回來的方向與将軍大帳的方向恰好相反。
“沒有,玖司隻是腹痛,去了茅廁而已。”
燕玖司勾起一抹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意,淡定的解釋着。
昏暗的夜裏,笑容仿佛沾染了魔力般,險些迷了倌頭的心智。
倌頭突然“呵呵”笑了起來,有些滲人。
他陰下臉說道“到底是真肚子痛,還是假肚子痛,你心裏應該清楚!”
燕玖司依舊笑着,面上無任何裂痕,好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然而下一刻,他卻看到倌頭的嘴型變了一下,無聲間描繪了一個“燕”字。
緊接着,他便将那肮髒的手伸向了燕玖司的臉……
刹那間的錯愕後,燕玖司一個側身躲了一下。
倌頭見自己的手落了空,也不在意。
他壞笑着低聲說道“明日午時,我在後山的樹林等你。你若是不來,我就隻能去找将軍彙報下事情了……呵呵……”
語畢,他繞過燕玖司,有些嚣張的向着倌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