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林老師迅速拿起手機,給侯則去了電話,叫他馬上立刻到學校來。
雷老師一叫到侯則的名字,馮小槿就有些懵圈了。侯則是他的室友,是他高中最好的同學兼死黨,這與侯則有什麽關系?
雷林望了一眼馮小槿尋求探究的目光,說道:“當時,我幫你填報志願的時候,侯則就站在我旁邊,他一定看到了我輸入的密碼,一定是他。”
馮小槿沒有發表意見,雷老師繼續說着,“當時,我們還遺憾地說,侯則的分數正好排在我校理科班的二十多名,清華大學給我們學校的名額是二十人,從全校前二十多名同學的填報志願看,填清華大學志願的,侯則剛好排在了第二十一名。也就是說,他沒有機會進清華。”
雷林老師說到這裏,馮小槿全都明白了,如果前二十名裏,有一個人改填自己的高考志願,不填清華大學的話,侯則這個第二十一名,就成了二十名,他就能進清華了。
隻是,把馮小槿的最後一個志願排到第一位,這是不是太狠了?給他換個第二志願的浙大也好。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還送了他一輛跑車呢。
馮小槿此時的臉,沉郁下去,比鍋底還黑。
雷林老師還在抱怨着,“這種有思想劣迹的學生,就算他上去了,我也會把他拉下來……”
雷林還在抱怨,侯則已經來到了學校,他進辦公室後,看到馮小槿也在,還一臉的興奮地跟他打招呼。但當侯則他聽到雷老師激動的抱怨聲,以及辦公室内的所有老師見他到來時,都擡頭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侯則随即敏感到,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侯則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但還是點頭哈腰地給望着他的老師們一一問好,“何老師好,王老師好,黃老師好,曹老師好,雷老師好……”
雷林老師見侯則來得還挺快,開門見山就問道:“侯則,你的第一志願填的哪所高校?”
侯則見雷老師的話語裏帶着火藥味,又見馮小槿冷着一張臉站在旁邊,自己剛才招呼他他也沒有回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好有些怯地回道:“雷老師,你不是知道嗎?我填的是清華。”
“對,我是知道。填報志願的當初,你不是說要填浙大的嗎?爲什麽後來又改填了清華?”
侯則聽了雷老師的話問,像是在審問犯人。當時自己填報志願的時候,已經給他說得明明白白,他現在爲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當時,我有說過,我與我們學校同時填報清華的第二十的名同學,隻是一分之差,如果清華招生辦,看到我的檔案,在奧數上也得過獎。萬一他們考慮擴招的話,我很有可能就能上去。”
侯則說得很誠懇,但他還是不明白雷老師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些我都知道,你當時是說過。”雷林老師的語氣裏,還是帶着槍藥,“隻是,那并不是你的真實想法,你還是老實交待吧。”
侯則有些懵,“我要交待什麽?那就是我的真實想法。”
“哼。”雷老師氣得冷哼一聲,“你不說,那就讓我來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吧。你當時想,前面填報清華的二十名同學裏,如果有一名同學改填志願,那麽,你就可以十拿九穩上清華,是嗎?”
“嘿嘿,是是,我當時也這樣想過,隻是,想歸想,事實應該不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
雷林老師拔高了聲音,把侯則吓了一跳。侯則尴尬地抓抓頭,想道:就算有人改填了志願,自己上清華老師也有面子,他爲什麽會生氣呢?
“雷老師?有人改填志願了嗎?”侯則的内心,莫名有些興奮。雷老師什麽時候這麽幽默了?原來剛才他是吓嚧自己的,也就是說,剛才聽雷老師那意思。我們學校排在他前面的同學裏,有人改填了志願,我們一班,就有可能多一個人進入本國第一流高校,雷老師這是高興過度,故意吓他的?
“是!”雷林老師的語氣仍然很重,“你自己看,這是馮小槿的志願,是他改填了志願,這難道不是你的傑作嗎?”
侯則順着雷林老師指的方向,繞過去看着電腦正面。他看到了馮小槿的個人填報志願頁面,當他看到馮小槿的第一志願是本市的渝慶大學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傻了。
“怎麽會是渝慶大學?當時,我記得,馮小槿第一志願填的是清華,渝慶大學是三批次最後一個。怎麽會這樣?系統出bug了?”
侯則說後,再看向雷林和馮小槿,突然恍然大悟,“雷老師,你們認爲是我改了馮小槿的志願?”
“哼,你終于不裝了?”雷林老師還發憤難填。
“雷老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能亂說,我爲什麽要改馮小槿的志願?不,就算我内心是希望前面有一個同學能改志願,但是我當時的想法是,如果我能進清華,我就又能與馮小槿上同一個學校,我們又可以一起踢球。所以,我怎麽會改馮小槿的志願?再說,我也沒有他的密碼啊。”
“密碼?當時你不就站在我旁邊?你敢說你沒有看到我輸入的密碼?”
侯則此時聽到雷老師的話,有些火了,“雷老師,你不能亂說,就算當時我站在你旁邊,但我并沒有注意你輸入了什麽,你們不能這樣小瞧了我,你們把我看成什麽人了?我在你們眼裏,就那點素質嗎?”
雷林見侯則振振有詞,堅決不承認是自己所爲,就威脅道:“侯則,你别狡辯,還是自己老實承認吧,如果警方介入,馮小槿填報志願的最後一次修改的電腦ID,遲早是能查出來的。”
侯則聽後,有些火了,“好啊,查啊,查個水落石出最好,到時,查到不是我,你們必須給我道歉。”
“好,如果不是你,我自然會給你道歉。但是,如果是你,你的前途,恐怕是要葬送了。”雷林老師也咬牙切齒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