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氛很是歡快,但随着白钰兒的失态,現在卻變得略顯有些沉悶。
白钰兒擦了擦眼淚,鼻腔音很重,強笑道:“瞅瞅, 因爲我給大家都弄得不開心了,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個緩緩就好了,你們繼續聊天,我陪你們喝酒。”
“钰兒,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林少傑歎了聲,繼續道:“你要是心裏不舒服,你就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大家也都不是什麽大嘴巴嚼舌根的人, 你也不必擔心什麽,怎麽痛快怎麽來。”
“是啊,憋在心裏多難受啊,究竟是怎麽個情況,是不是那小子辜負你了?隻要你一句話,我明天就跟着你去他婚禮現場,甭管事鬧得多大,也得讓他給個交代!”鄧淳拍桌子道。
楊詩韻也應道:“如果是渣男,钰兒姐你把這人信息告訴我,我給他挂我飛訊博客上,置頂他一個月!”
衆人紛紛七嘴八舌的勸着,都很是關切的看着白钰兒。
白钰兒紅着眼眶, 低聲道:“謝謝大家,我和他都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不存在誰辜負誰的問題,隻能說是有緣無分吧,現在突然聽到他要結婚了,發現自己心裏還是那麽難受, 我以爲自己真的不在意他了,但實際上我錯了……”
白钰兒喝醉了,零零散散講了許多,講的很沒邏輯規律,基本上就是東一頭西一棒的,但衆人卻大緻聽明白了些,林少傑等人也都略微有些唏噓。
“你們說我是不傻,我和他斷斷續續的拉扯了将近十年,十年啊,我把我所有的青春都搭在了他的身上,結果……”
白钰兒說到這,原本控制住的眼淚再次決堤,哭道:“結果他剛剛給我來電話說他要結婚了,我明明心裏難過的要死,我卻偏偏還要笑着祝福他,你們說這是多麽可笑的事情啊,直到現在,我還要維護我那可笑的自尊,維護我那可笑的臉面!”
說到最後,白钰兒早已是淚流滿面,此時的她哪裏還有絲毫天後的模樣,就和那些墜入情海的女人毫無差别,隻不過她墜入的情海,實則卻是無邊無際的苦海。
苦海無涯,沉淪難掙!
蘇逸陽看着白钰兒這幅模樣,也是有些心頭堵得很,眼眶微紅,他不知道該如何勸白钰兒,隻能右手拍着白钰兒的後背,希望能稍微給予白钰兒些許的勸慰。
白钰兒和柳昊明的感情,從相識、相知、相戀再到最後的分手、糾纏、撕扯,他幾乎是親眼見證的,正因爲是親眼見證,他才知道這段感情在白钰兒的心中插得有多麽深。
孫志成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但幾乎從來不抽煙的他,卻已經接連抽了許多根,那緊皺的眉頭,也從未有過一刻舒展。
“钰兒姐,這麽多年了,我從來都不敢和你提這件事,也不敢和你讨論這件事,但是今天,你真的應該放手了,你和柳大哥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從前不在一條路上,如今更不在一條路上。
他想要的是安穩,而你想要的是自由,你們兩人注定沒有結果,彼此空耗着對方,都不想爲對方讓步,相互折磨,哪怕是牙都快咬碎了,也不肯低下頭。
所以柳大哥他最先選擇了放手,他選擇了從頭開始,他選擇了和過去說再見。
那麽钰兒姐,現在你是不是也該和過去說再見了,體面的開始,盡管中間你們有過無數的折磨,但今天,我們是不是選擇體面的結束更好呢?
放過彼此,從今而後,钰兒姐你徹底忘掉他吧……”
蘇逸陽聲音略顯低緩,說的也都是掏心掏肺的心裏話,這些話他其實憋了很多年,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總以爲時間可以撫平白钰兒心裏的創傷,實際上他錯了。
有些傷疤或許可以用時間撫平,但有些傷疤卻是可以阻斷時間的力量,你唯有将連着傷疤的那塊肉撕扯下來,然後再待那塊肉重新長出新肉,或許才真的不會再痛了。
白钰兒趴在桌子上默默抽泣着,看的衆人都很是心疼。
幾分鍾後,白钰兒重新擡起頭,淚水止住了,努力使自己臉上露出些許微笑。
“钰兒,逸陽說的對,這麽多年了,這件事也該有了了斷了,我想柳昊明他今天給你打的這個電話,也是有告别的意思在其中,你也放手吧,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性的小女孩了,也不再是那個可以任性的年紀了,是時候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孫志成歎道。
蘇逸陽将白钰兒當成是姐姐看待,孫志成又何嘗不是将白钰兒當成是妹妹看待,看着自己妹妹如此黯然神傷,他心裏又怎麽好受。
林少傑和白钰兒也是老交情了,看着老朋友如此傷心,他心裏同樣不是滋味。
“钰兒,咱今夜就别想那麽多了,你不是想喝酒嘛,那咱們今天就不醉不歸,我剛才給我助理發短信了,讓他将我明天的通告全推了,如果今天喝完,你明天仍舊不痛快,那咱們明天就接着喝,你看怎麽樣?”林少傑端着酒杯,很是真摯的說道。
鄧淳附和道:“來吧,喝酒,喝醉了就什麽都不想了,明天醒來,一切都是嶄新的,一切都會好的,命運是公平的,未來還有許多驚喜在等着你,钰兒你别急,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衆人紛紛舉杯,全都含笑的看着白钰兒,臉上皆是真摯。
白钰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些踉跄的站了起來,端着酒杯笑道:“是呀,喝醉了就什麽都不想了,明天一定會更好!”
“一定!”
“一定!”
“一定!”
衆人紛紛響應,然後端着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酒,酒桌上的氣氛再次活躍了些,而白钰兒的心情也貌似好了些,她拍了拍蘇逸陽的肩膀:“阿陽,你說過要給姐姐寫歌的,姐姐我現在想唱歌,你說怎麽辦?”
“好,钰兒姐想唱歌,那咱們就唱歌,我現在給你寫首歌怎麽樣?”蘇逸陽很是幹脆的應道。
白钰兒重重點了點頭:“你寫吧,你寫多久我都等着你,今晚我就唱你這首歌!”
“然後你給我伴奏,還有你!”白钰兒指向孫志成還有林少傑。
“哈哈,好嘞,钰兒姐您就瞧好吧!”林少傑裝作奴才樣,笑着附和道。
孫志成見白钰兒恢複了些,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容:“沒問題,别墅内樂器很齊全,今晚你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钰兒姐,還有我,我也給你伴奏!”雲婉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自告奮勇的說道。
“哈哈,我們負責給你鼓掌!”
“我們不會音樂,但我們肯定是最出色的觀衆!”
“钰兒加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