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真的不敢問,就是怕惹到了這位。
沈清辭端起桌上的茶杯,也是淡淡的掀起了眼皮,“你說江家三房的事情?”
“是。”
素潔的聲音更是小了。
“哦……”
沈清辭好像并沒有多大的感覺,臉色一直也是平靜。
“我給了他們二百兩的銀子,讓他們離開村子。”
素潔“……”
果真的,讓她給猜對了。
“你爲何要如此做?”
素潔就不明白,爲何沈清辭會如此的熱衷于秋天家的事情,而别人的事情,她卻是從來沒有過問過一件。
“爲何?”
沈清辭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眼中也是微微氤氲了下了一些什麽?
“讓他們呆在村子裏面,然後讓秋天的那幾個姐姐,沒事就偷拿出東西出去嗎?我很不喜歡吃裏爬外的人,若非她們是秋天的姐姐,我便不會她們的爹娘離開,而是讓她們滾。”
她的聲音并不重,語氣也是不狠,卻是讓素潔聽出了一身的冷汗出來。
她還以爲自己藏的好,想不到,這位仍是知道了。
當是素潔出來之時,也是見到了臉色發白,全身抖着的春天。
“你剛才聽到了?”
她問着春天,其實她都是感覺不用再是問了,剛才閃過去的那一截衣角,就是今天春天身上所穿的,她都是警告過她多少次了,還是屢教不改,不要說沈清辭,就連她,現在的心中也都是不喜,所以隻是讓她掃掃院子之類的,染香術,就沒有讓她碰過。
春天低下頭,也是看着自己的鞋尖,眼眶也是紅的可憐,突的,她跪下了下來,也是抓着素潔的衣角。
“姨,我求你,别讓我走。”
素潔張了張嘴,可是卻是發現自己竟是無一句可說。
走不走,求她沒有什麽用。
端看那一位的性子而來,而她都是感覺,其實那位不會帶着春天了。
若是她,她也不會帶。
她沒有再是理會的春天,她不是沒有幫過她,她幫過了,隻是春天将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她又能如何?
其餘的那幾個,都是不差,就隻有春天,真不知道她這是膽子小,還是膽子大。
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素潔搓了一下手,然後打開了一個櫃子,在櫃子裏面翻了半天,才是翻出來一個首飾匣子,這還是她從娘家帶回來的,裏面本來還有她的幾件首飾,後來爲了生計,都是陸續當光了,現在也隻是剩下了一個空着首飾匣子,若非是這個匣子有些偏舊,也是值不了幾個銀錢,可能她現在就連這個匣子也都是沒有了。
她将手首匣子拿了出來,再是放在了自己腿上,打開,裏面都是銀票,是她這些日子同沈清辭一起賣香帕,攢出來的。
說是攢,其實素潔自己都是有些臉紅。
這銀票簡直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最初隻是幾百兩,後來都是幾千兩,現在都是有三四萬兩的銀子了。
而三四萬兩的銀子,她都是不敢想象,這若是拿出來,有多少的?
而有了這些銀子,她就可去去找月月爹了,有了這些銀子,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哪怕是在京城,聽那位說,有了這些銀子,都是可以買上一個小宅子,再是做些小買賣,日後不愁日子不好過。
而她現在就想要去京城,就是不知那位的眼睛何時才會好,何時也才會離開?
她現在其實真的想要離開。
不隻是因爲想去尋月月他爹,更重要的,她真的不想再是做這樣生意下去了,她聽繡莊的掌櫃說,王家現在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對,根本就是無人問津。
他們賴以爲豪的染香術,現在同那位相比起來,簡直就就雲泥之别,雖然都是從那位手中而出,可是明顯的,現在王家有的那樣,半分也是比不過。
她怕,王家若是知道這件生意是她做的,不知道要如何的怪罪。
她再是将銀票一張一張放好,然後合上蓋子,放回了原處。
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現在也就隻能如此,她不敢帶着這些銀子還有月月去京城,他們人微路遠,可能還沒有到了京城,便已是死于了非命。
“唉……”她再是歎了一聲,隻能再是将這些先是壓在了心底,同着六娘還有小姚一同做那些素帕。
當是她出來之時,春天一見到她,紅着眼睛,也是欲言又止的,可是素潔卻是走過了她,多餘的半句也是沒有說。
而她并不知道,此時,沈清辭正靠在一邊,懷中還抱着一隻并不大的小灰貓,這是烙宇蕭抓來給她解悶的,雖然沒有狐狸抱起來舒服,不過總歸的還是毛茸茸的。
她心中到也是清白幾分了。
沈清辭将懷中的小東西拎到自己的眼前,“南南,你說是不是?”
她這個起名廢,想來也是想不到了什麽好名子,灰貓嘛,叫小灰最好,不過家中有個小灰了,就叫南南吧,若再養一隻,就叫北北。
而她轉過身,再是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内,不用人扶,也是不用什麽木棍,可以說她的眼睛已是差不多完全恢複了,烙宇蕭幾水缸的露水,差一些将她淹了之後,她的眼睛總也是可以清楚的視物了。
“娘,你去了何處?”
烙宇蕭從屋外走了進來,他剛才都是在外面找了一圈,卻不見沈清辭的人影,差些都是急了。
“你娘又不是七老八十,出去放個風也不成嗎?”
沈清辭将懷中的小貓放在了奄上,自己也是踢掉了鞋子,坐了上去,不得不說,這農家人燒的火炕睡起來就是舒服,就連南南都是不願意下去,天天都是睡在火炕上面打着呼噜。
有火坑,有火盆,沈清辭感覺自己的日子挺是好過的,再是加上她現在眼睛也是好了,再也不用需要露水洗眼睛,所以外面的下雨下雪,還是下刀子,隻要不是下了銀子,都是與她無關。
烙宇蕭走了過來,再是坐下,娘,咱能不出去嗎?
他實都是想要找根繩子,将他這個越活越是小的娘給綁起來,自他來了之後,他娘一月之間,病了六回,幾乎天天都是捧着藥罐子,他還要與她鬥智鬥勇,監督他娘是否将藥給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