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用手指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這孩子,實在也是太笑人了。”
聽冬也是笑道,
“他一片的赤子之心,知道您最是疼她,所以才是這般天真可愛呢,在别人面前,可是一個知禮懂事的好孩子呢。”
“就是。”
白梅也是附和着,“您别看他現在笑的有多麽甜的,我還聽說,他已經會給别人擺臉了。”
沈清容又是一陣的笑,剛才的那些不适的心情,瞬間也就是跟着開朗了很多。
“這孩子,長了心眼了。”
他們在這裏說說笑笑,卻是将晖哥兒晾到了一邊,而剛才團子進來,就像沒有見到晖哥兒一般,孩子的感情向來最是直觀的,誰對他的好,誰對他不好,他都是知道,斷然的也不會親近那些他對他們不好的人。
晖哥兒到不能說對團子不好,隻是近一年多來,他很少同自己的兩位姑母走動,團子又是小,他的記性也是沒有那麽好的,可以記住了那些不常來之人,所以現在晖哥兒在他的眼中,怕都是生人了,而生人,他斷然也是不會上前。
晖哥兒傻呆呆的站在那裏,也是想着到底什麽時候,姑母才想起他還在這裏,不是過來問事情的嗎,怎麽的現在卻是成了誇團子了?
左一口團子,右一口團子,團子團子,都是團子,那麽他是什麽東西?
“咳……”
他輕咳了幾聲,也是讓人多是注意到他這裏。
畢竟,他才是有事的那一人。
沈清容有些不太喜歡别人打斷自己的談話,她正說着團子,說的正是高興呢,結果這麽一個不長眼色的,讓她本來都是大好的心情,瞬間又沒了。
“白梅,我有事情要問你。”
沈清容微眯的眼睛再是睜開,她問着白梅,視線卻一直都在在晖哥兒那裏,而晖哥兒頓覺的有些芒刺在背,便是連呼吸也都是跟着緊了起來。
“王妃娘娘請問。”
白梅微微站直了身體,也是等着沈清容的問話,而她心中卻是在納悶,怎麽的,這是發生了何事,那人隻是說沈清容找她,可是找她做什麽,她卻是完全的不得知,而且似乎最近并沒有何事發生,至于究竟是何事,她想,她很快便會知道了。
“白梅,一品香可是斷了衛國分府的供給?”
沈清辭容直接便是問道,她也沒有生氣意之意,斷了就斷了,而在她看來,斷了其實到是好事,也是省的有些人手中多了銀子,就開始作妖,反正那些銀子,最後又不是花給了沈家人。
白梅皺了一下眉。
“一品香的供給并未斷,都是月尾之時送去的。”
聽冬連連的點頭,“月底已是送到了,已是入了庫中。”
沈大公子可以回去問一下,白梅的臉色也不是太好,此事是她一手經辦,這銀子都是送出去了,怎麽可能說沒有收到?
“一共三十五萬兩的銀子,我那裏現在的還有當初衛國公府的收銀之人,所簽下的字據。”每一月皆也都是如此的,都是幾十年過去了,一次也都是沒有送錯過,一次也是少送過。
可是現在他卻是說,斷了供給,何時斷的?
他到是給她找一個斷了的證據,若是沒有證據,便不要信口開河,此時由她手經辦,這意思不就是說,她貪了那些銀子嗎?
她白梅行的正,坐的直,何時貪過别人一兩銀子的,再說了,她跟着夫人多長的時間了,雖說沒有夫人那一手出神入畫的調香術,可是一般的香料,卻也都是可以做的出來,就連玉容膏也都是她做的最後一道工序。
她需要貪銀子嗎?
所以晖哥兒所說的這些,對于她而言,就是極大的侮辱,不但是侮辱了她的人格,也是侮辱了這麽些年來,朔王府爲了衛國公府而來的那些妥協。
我母親差人去拿玉容膏,都是未給。
晖哥兒一點也不相信白梅所說,這是有理有據,斷然也是不能有假。
不提這個還好,說起此事,白梅的臉幾近都黑透了。
“每月我們一品香會給俊王府還有衛國府一府五瓶的玉容膏。”
聽冬再是點頭,一直都是如此,兩瓶送到老王爺處,三瓶是在她家王妃這裏的,其實一瓶玉容膏,可以用上一月左右,隻要不是太過浪費的話,這五瓶,已是足夠了,再多的用起來,怕也都是會浪費。
“那爲何給我們要了銀子?”
晖哥兒仍是以爲,這是朔王府故意的爲難他們,既是說一月有送,爲何卻是要給他們要銀子,再是将他母親氣至于卧床不起,也是讓他們整府的人,都是沒了有臉,少了顔面。
“爲何要銀子?”
白梅都是要笑了,“沈大公子,我說是五盒,玉容膏一盒一百兩,你們府中每月少說都是要拿上十盒,這些都是我家夫人貼了銀子的,可是這一月,你們已是拿了上百盒了,鋪子一日都是不夠用,你們到是好,這過去,是想要将鋪子裏面的玉容膏給一鍋端了嗎?”
那過來拿玉容膏的婦人,一進到鋪子裏面,二話不說的,将架上的玉容膏,一并的都是往自己的懷中塞,第一日,我們未說,第二日,我們也是未說,到了第三日,就連我家鋪子都要被拆了,我就是想要知道,你們拿這麽多的玉容膏做什麽,這是想要吃嗎?
晖哥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不知道此事,母親未提,其它人也是未說過。
“沈大公子,不是我們小氣。”白梅仍是客客氣氣的,也是念在他是的國公爺孫子的面上,不然的話,她定會罵到他回去便是拿刀抹脖子。
可就算對晖哥兒再是有禮,有些話她也是非說不可,不止是爲了一品香,更是爲了衛國公府,國公爺打下來的好名聲,都是要被他們給敗光了。
“沈大公子,您最好也是規勸一下令慈,一品香雖是我家王妃,你的親姑母所開,可是背後的靠的卻是朝廷,是聖上,一品香的收回來的銀子,有一部分是要入到國庫當中,賬目也是有朝廷之人參與,令慈這麽一弄,若是傳到聖上耳中,他會如何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