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還真的挺佩他的,竟是可以呆在這麽一個小馬車裏面,不焦不躁的,可是明明他的性子,最是不能忍的,這暴躁的孩子,何時變的如此安靜的?
烙宇悉歎了一聲。
“你去淨空寺呆上半年就知了。”
他如此好的定力,皆也都是從淨空寺而來,抄了半年的佛經,從不走心,到了後來,他可以端坐于桌前幾個時辰,有些定力,本就不是天生而成,而是練就出來的。
就如他,讓他再是呆上幾月都是無所謂,而馬車停着到也是好,也是省的颠簸,不好睡。
好吧,小十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他可不是不敢敢同烙家的孩子相比,他的那三位表弟,都是不能同常人而說。
待他再是回來之時,就見烙宇悉的站在馬車前,也是在那裏閉目養神着。
“給你。”
小十将自己手中拿着的烤雞,丢給了他一隻。
“聽說本地挺出名的,我嘗了一下,味道不錯。”
烙宇悉睜開了雙眼,伸出手就将那隻烤雞給拿了過來,撕下了一條雞腿,靠在那裏就吃了起來。
朔王府的二公子就是二公子,也是不同于其它人,這自小受到了禮儀熏陶,還有這十餘年所學的一切,哪怕他的動作再是粗魯,可是在别人眼中,也都是有賞心悅目的存在。
隻要不要直視他那雙,始終都是笑沒有幾分情的眼睛。
烙宇悉吃完了一個雞腿,便也沒有太餓之意,他将餘下的雞肉都是包了起來,留着在路上吃,而現在的天色仍是尚早了一些,所以今夜的客棧,顯然的,他們自是也不能住的。
不久之後,他們的馬車再是出了此地,就隻有那一片的既将而落的殘陽,也是将他們身靜映有了幾分枯色的暖意。
直到他們的影子再一次的被淹沒而去……
“拿來了沒有?”
烙宇悉問着牛新,手裏也自是拿着一根柴火,很輕松的,就将柴火從中一分爲二,丢到了火裏面。
“拿來了。”
牛跑了過來,再是在蹲了下來,手中拿着兩個大地瓜。
小十連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吃這個?”
他都是将自己給驚到了,他怎麽又吃這個,就能再吃這個,怎麽可以吃啊。
“爲什麽不能吃?”
烙宇悉拿起了樹枝,将火堆扒開了一些,然後将兩個地瓜放了進去,再是給上面蓋上了一些柴火。
這可是人間美味,大魚大肉吃膩了,才發現,這個最是好吃,甚至比起那些大魚大肉都是好吃。
“你不敢再是吃了。”
小十撫了一下額,“你說你這一路之上都是吃了多少,到時到了外祖那裏,還能餘下幾個出來,種不了那要怎麽辦?”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烙宇悉又不會真的笨到,将種子吃光不可,他娘親說過,這些東西既是種子,也是吃食,如果他們沒有東西吃時,可以拿來吃,哪怕是最後留下三四個,也都是夠種了,就更不要說,現在的馬車裏面還有一堆,而他自然的,也不可能真的就給吃的,隻是剩下三四個。
他就想吃地瓜,因爲他想娘親了。
娘親現在一定也是吃着地瓜的吧,這些地瓜,是她娘親一夢所得,也是她娘親舍了自己的一月時間,也有可能用命才是換來的,自然的,對于他而言,不隻是地瓜。
他再是繼續掰着柴火,别人都是有刀砍的,而他到是好,用手就行。
再是過了一些時候,已經可以聞到地瓜的香味了,小十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也是想着,一會他能分上多少?這裏面可是埋了三個的,再是不行,他也能分上一個的。
“給你。”
烙宇悉從火堆裏面,拿出了一個烤好的地瓜,丢給了小十,小十連忙的也是接了過來,就是燙的他不時嘶嘶吹着氣,卻又是舍不得丢掉。
就這樣左手換到了右手,右手再是換成了左手,最後才是掰開了地瓜,也是吃了起來。
阻止最快的是他,可是吃地瓜最快的也是他,這吃完了自己的,還要眼紅别人的。
烙宇悉将那些烤黑了的地瓜皮揭開,這才是吃起了裏面的地瓜瓤,才是烤好的地瓜十分的燙嘴,可就是很好吃,就是可惜,他們一人也隻能吃上一個,這些畢竟還都是要留下當成種子,自也是不能讓他們的都是放開了肚皮吃,等到地瓜種滿整個大周之時,那麽到時想要怎麽吃,就怎麽吃,吃一個丢一個也都是無人敢說,就是現在的這些太珍貴了。
“表弟……”
小十搓了一下自己的手。
烙宇悉回過了頭,就見的小十讨好的笑着,他伸着一雙小黑手,就連臉也都是黑着的,想來,好些烤黑了皮,他也是沒有放過。
這種新鮮的食物,确實十分好吃,吃了一次就會想第二次,吃了一個,就想吃第二個,就如同他現在這般。
烙宇悉十分大方的,将自己餘下的那半個地瓜都是給了他,而他自己吃手中的這一半就夠了。
吃完了地瓜,幾人再是靠着樹而睡,入夜之後,自然會有其它護衛,他們這一次出行,動用了朔王府中頂尖的十名高手,而這些頂尖高手再是加之他們二人,雖不能說是在橫行于此,可斷也不會的讓别人欺負了去。
而這一睡便是一夜,也是因着趕路太過辛苦的原因,所以他們也是一夜未醒,從最初的每夜都是無法入睡,到了現在,他們已是習慣了露宿于外,自然也是習慣了在此苦中做樂,當然也是可好生的睡上一夜,待到第二日之時,再是滿了精神的,繼續出發。
而如此的,他們一行人,用了不到兩月的時間,才是到了邊關重地,也就是沈定山所駐紮着的地方。
當是下了馬車之後,烙宇悉也是環顧着四周,果真的,這裏處處皆也都是荒地,踩一腳地面,也知,這地下皆也都是沙土之地,所以此地不易長作物,當然被說成了貧瘠之處,斷也都是沒有說錯。
平常的作物自然也在不能生長,土地的貧瘠,天氣寒涼,也是沒有種植的良田,所以糧食大多也都是要從各地的調令,不止駐紮在此地的軍将,就連四周的百姓,也是常年的衣不蔽體,食不裹腹,也是大周最是貧窮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