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要找大夫,她也想要快點好。
可是她沒有銀子。
阿朵娘,更是沒有銀子。
她沒有忘記,就是當初的那幾幅藥,也都是阿朵娘賣了一切才是抓回來的,他們就連房子也都是沒有了,哪還有什麽銀子抓藥?
阿朵娘都是差些将自己給賣了,最後才是堪堪的救回了她這一條小命。
雖然說,她不是阿朵,也不可能對于阿朵的事情感同身受,可是她卻不會讓阿朵娘,爲了她真的賣了自己。
家中再不好,那也是自由,生死由命,卻也是由自己。
而賣了,成了别人家的人了,生死不由的命,也不由的自己,是由了别人,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沈清辭,也不是每一個府裏都是朔王府。
她理遇下人,也是從來沒有難爲過下人,可是别的地方不同,有可能阿朵娘這前腳剛是踏進去,這後腳的就要沒了命。
她緊緊拉着阿朵娘的袖子,眼前也是一陣陣的發黑,卻一直都是強忍着,也是告訴自己,不能睡,也是不能昏。
她真的不能再是喝藥了,喝不起啊。
“阿娘,我沒事。”
沈清辭對着阿朵娘笑了一下,“你看,”她拍拍自己的臉,“我的臉色是不是好多了,所以你不用再是給我找大夫,我也不想吃藥,現在我隻要一睡着,哪怕是做夢,都是苦味。”
她嘴裏說着話,可是心中卻是不由的感歎。
她沈清辭,兩輩子加起來的年紀,都是與他爹現在的年紀相等了,真的可以說是百年的老狐狸了,可是現在還要賣萌。
她感覺自己真真的挺無恥,當然臉皮又厚了一層。
可是沒有辦法,爲了讓阿朵娘安心,不用再去病急亂投醫,給她拼死拼活的找大夫,找藥。
沈清辭愛銀子,當然更是知道,沒有銀子會怎麽樣?
“真沒事嗎?”
阿朵娘還是有些不放心。
“恩,沒事。”
沈清辭搖頭,其實現在這床破被棉裏面,她已經都是出冷汗了,若是阿朵娘再是問下去,她怕要糊了。
“阿娘,我想躺上一會,阿娘等飯好了之後,現是喊我。”
“好。”
阿朵娘連忙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也是扶着女兒躺下,再是将那床都是硬的可以的用來打老鼠的被子,蓋在了女兒身上。
她想守着女兒,可再是一想,女兒還都是大半日沒有用飯了,連忙的準備生火煮飯。
她走到了鍋爛那裏,先是将火升好,再是給鍋裏倒了一些水,然後小心的拿過了一塊肉,可有也就是一斤左右。
而她看着這些肉,一張枯黃的臉上,終于也是有一些笑容。
拿起家中唯一的一把刀,她切起了肉,将肉都是小心的切成了片,準備跟她從山中挖出來的野菜炒在了一起。
沈清辭睜開了雙眼,正巧看到那些白氣熏在了阿朵娘的臉上,還有她臉上那一抹讓人難受的笑。
她在笑,她笑的很滿足,隻是爲了這一頓飯。
可是在沈清辭眼中,她卻是笑的讓她很,心酸。
沈清辭似乎看到了以前的婁雪飛,那時候的她,也是一樣守着一鍋飯,哪怕隻是挖來的野菜,可是之她而言,那都是滿足,因爲這是她們母女兩人的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