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要打,那便是打吧。
母親打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怕打的再疼,他們身爲人子,也都不可能怨母親一句。
結果沈清辭并未打他,而是放在了他的腦袋上方,再是用力的揉了一把。
“逸兒也是過來。”
沈清辭向烙宇逸招了一下手,烙宇逸也是跪着上前,兩人都是跪在沈清辭面前。
沈清辭也是将手放在烙宇逸的發頂之上。
“娘親不是怪你們對付了那個老妖婆。”沈清辭從未将林老夫人放在眼中,既是不放在了眼中,便也未在心中,自然的對于那位一切,也都是波瀾不驚。
那位是死是活,也都是與她無關。
隻是,這樣的一種辦法,終不是正道。
“你們可以換成别的辦法,莫要拿一個女人名節開什麽玩笑,哪怕林老夫人再是說出了何話,也是不能如此将她那般置于了人前。”
“對待女子,最少也是有留幾分的尊重,那也是尊重于我們自己。”
烙宇悉聽罷,也是點了一下頭,真心的感覺自己太過急燥了,所以好像也是真的做有些不太對,他明明就有數十種的辦法,可以讓那個老妖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結果卻是選了對于女人而言,最是狠的一種。
娘親說的對,哪怕是敵人,他們也都是要保有幾分的尊重。
“你呢?”
沈清辭再是問着烙宇逸。
“孩兒也是知道錯了。”
烙宇逸低下頭,其實心中也是有些自責。
其實他也未想到會如此,這是那本毒經裏面的一味藥,其實他的初意,隻是讓林老夫人丢些醜而已,而後不敢随意的,再是上他們的府門。
結果好像,藥效有些過強了。
不過,娘親的教誨他知道了。
“你們啊……”
沈清辭都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兩個孩子,他們都是爲了她,她知道,可就是做法有些欠妥當,說白了,還是太過年輕了。
“你們以爲娘不知道,那林老太婆子會在背地地裏面罵你娘嗎?”她活了兩世,什麽人沒有見過,什麽事沒有遇到過,可以說,林老夫人的年歲,還沒有她大呢。
林老婆子這心中想的什麽,就真的以爲,她不知道嗎?
而她沒有對林老婆子出手,自然也是有着她的理由。
“你們敗壞了她,以及林家的名聲,是,她這後再也無法出府,林雲娘也都是要消停好些日子。”
“可是你們莫不成忘記,你們還有兩位表兄的?”
“你們想讓你們的兩位表兄,日後如何自處?”
烙宇悉剛想要開口,結果卻是被沈清辭一記冷眼打斷,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這是林家的事,與他們有何幹系?
對,這是林家的事情,但是你們莫不成忘記,他們有一個姓林的娘,他的身體裏面,流了一半林家的血。
外面的那些人罵了林家,又怎麽可能讓他們獨善其身?
若非是因此,她怎麽可能一直的縱容着林雲娘,就林雲娘做出來的那些事情,足夠她在天牢裏面,呆一輩子的。
她這般的忍辱負重的,是爲了誰,還就是爲了自己兩個侄兒。
現在他們二人是痛快了,可是卻是了苦了,他們兩位的表兄。
而烙宇悉兄弟兩人,現在也都是有些後悔,他們當時隻顧着自己報仇痛快,卻是真的未将兩位的表兄,放在了心上。
可是烙宇悉卻總是感覺,娘親還是說的不對的,兩位表兄未必不知道這些,可是在每一次這時,他們卻總是沒有規勸着自己的親娘,最後才是讓林雲娘更加的肆無忌憚。
所以林雲娘有錯,他們也不可能無辜。
“你們好生回去給我閉門思過,”沈清辭伸出兩隻手,捏住了這兩熊孩子的臉。
這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這樣的事都是可以做的出來。
錯了就是錯了。
不罰就是不罰。
這一月銀子扣了。
“娘……”
烙宇悉挎下了臉,“能不能換個?”
别動他的銀子啊。
他等了大半個月,就是等着這些銀子的,他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不要問他那些銀子去了哪裏,他的銀子還能去哪裏,都是接濟太子了。
他從自己嘴裏省下來那點糧食,現在都在太子那裏。
若是沒有了銀子,他還怎麽出門,怎麽住客棧,總不能天天都是睡在馬車上,也是活的跟個野人一樣吧。
“就這樣。”
沈清辭可是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說是不給,就是不給,絕對就是不給。
她這個當娘的沒有将他們的膽子養大,最後卻是被銀子給養大了。
“好生的閉門思過。”
沈清辭說完,也是站了起來,自己去給自己賺銀子,至于被掐斷經濟命脈的兩位小王爺,就隻能回了自己的院中,一個玩狐狸,一個給桃桃梳毛。
“老三,你那裏還有多少,借些。”
烙宇悉在烙宇逸面前伸出了手。
他現在身上可是連一個銅闆都是沒有,真要借點才行,他想要讓牛新給他買一些東西,可能都是要牛新自己幫他的墊了銀子,他就這般的不要臉的,可以做出要屬下銀子的。
烙宇逸也是苦笑一聲。
“二哥,我沒。”
恩,真沒了。
他們的銀子都是被太子給要光了,所以他們兩人現在的口袋比臉還要光,所以若是娘不給他們銀子,他們還真的就是身無分文的。
他們現在還是孩子,還得娘親養着才行
早知道,就從庫房那裏拿些東西出來。
烙宇悉想起,他們打掃府中庫房之時,怎麽就沒有給自己弄些出來,到時随便一賣,也有幾萬兩銀子用
“不問自取,視爲偷。”
烙宇逸可沒有打過那些東西的主意,那些都是府裏的,大多都是記錄在冊,哪怕是沒有記錄,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就能從哪裏拿上一兩樣,還要拿了出去賣。
這跟偷有什麽區别?
“知道了。”
烙宇悉扯了扯嘴角,“我也就隻是說說,斷然也是不可能真的就去拿了那些東西去,不是還有這個。”
他說着,也是将自己懷中的烙白揪了出來,也是将烙白放在自己面前。這眼睛就像泛着綠光一樣,直直盯着烙白脖子上面帶着的那個鈴铛。
上朝之物,應該也是值了一些銀子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