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眼神,沈清辭再也是明白不過,以前在雪山當中,隻要它露出這樣的一幅表情,必定都是肚子餓了的。
“走吧,我帶你去吃些東西。”
沈清辭再是回頭看了果兒一眼,而後将被子替她向上拉了一下,這才是帶着小狐狸走了出來,也去廚房看看,有什麽能吃的東西,若是沒有的話,那麽她隻能麻煩方嬸再是給小狐狸做一些了。
到了廚房裏面,她将放在桌上的蠟燭眯着,也是在廚房裏面翻了起來。
蠟燭的光不算是太亮,也隻能隐雞的看清廚房裏面的東西,不至于東摔西撞的,而每每到了此,沈清辭就會額外想念自己的那顆夜明珠。
而那顆夜明珠,她放在朔王府之内了。
這世間唯一的一顆柔白光的夜明珠,朔王府的密道之内,那麽多顆明珠,也是沒有見到過,像是她那一顆如此亮的,她隻是希望那個冒牌貨,沒有将她夜明珠給禍害了。
不然的話,她非要将那個女人給挫骨揚灰了不可。
而就在此,正在給小狐狸找東西吃沈清辭卻是并不知道,外面的圍牆那裏有幾個人影一落而下。
“奇怪,就是在這裏的?”
長青親眼見到那隻狐狸進來的,可是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眨眼間,那個小東西就不見了,不會是躲進人家的廚房裏面,偷東西去了吧,反正這樣的偷雞摸狗的事情,那隻小狐狸可是在行的。
偷進人家的廚房裏面,偷人家的東西去吃,這種事情,它還做的少嗎?
也是害的他們跟着一隻狐狸一并的丢人現眼。
公子,你說它是不是又去了廚房裏面?長青說着這些話,真的有一種想要掐死狐狸的沖動,這真的就是記吃不記打的。
“莫不成它過來不是找人的,而是找吃的?”
“你可是聞到了什麽味道?”
烙衡慮突是睜開了雙眼,而後問着長青,那一黑眸之内又是染上了幾許的寒霜。
“味道?”
長青用自己的鼻子不時的聞着,“沒有什麽味道啊?”
“是一種奶香味.”
烙衡慮其實一進來便是聞到了,雖然這樣的味道若隐若現,可是之于他而言,再也是熟悉不過。
“奶香味?”
長青的心中不由一個咯噔,這世上就她所知,能讓人聞到的奶香味,就隻他們的小郡主了啊。
小郡主可是婁家人,也是有着婁家天賦而成的血脈,身來便有一種異香。
這樣的異親,現在爲止,就是甜甜的奶香味,再加上小丫頭又是長的玉雪可愛的,真的就跟漂亮奶團子一般,實在讓人想要咬上一口。
而現在小郡主的奶香味卻是在此處,莫不成……
他的臉色一下便是發白了起來,他們的小郡主在這裏?
烙衡慮也是向前而去,青色的錦衣在于風割出了一道淩厲的寒風而出。
吱甯的一聲,門開了,一股甜甜的奶香味也是迎面而來。
而現在長青已經可以肯定,他們府上的小郡主就是在此地的。
烙衡慮走了過去,也是走到裏面的床塌那裏,他伸手揭開了帳簾,便是看到了那個睡的正得的小丫頭。
确實是就是他的女兒,哪怕有一年未見,可是這孩子似乎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隻是除了好像要比起從前要長高了一些。
就當他伸出手要将果兒抱起來之時,鼻息間似乎是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清荷初露,他連忙屏住了氣息。
回過頭之時,聽到外面傳來了砰的一聲,長青像隻一隻青蛙般趴在地上,還是臉先朝下。
沈清辭走了進去,手中拿着一根木棍,隻是當是她剛一進來,瞳孔卻是微微的縮了一縮。
這味道好像是……
而就在此時,她的眼前好像有了一道白光,也是瞬間便是将這裏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擠的無所頓形。
哐啷的一聲,她手中的木棍掉在了地上,而後那根木棍好死不死的,直接砸在長青的腦袋之上。
這砸的可真是夠狠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将人給砸傻了。
沈清辭見到此,第一個本能的動作,竟然是捂住自己的臉,甚至都是不敢讓别人看到,自己這張臉現在長的什麽樣,而後人就向外面的跑。
“阿凝?”
烙衡慮試探性的問着,身形一閃,也是擋在沈清辭的面前。
“阿凝!”再是一聲。
而後一隻手上來,直接就握住沈清辭的手腕,這般熟悉的觸感,這般熟悉的氣息
哪怕再是面目全非又是如何?他認得沈清辭,哪怕她換了千萬張臉,可是他仍是可以從衆多人當中,認出一個她。
而沈清辭也是認得他,更是記了一生。
當是她初一踏入到這間屋子之内,這時,便已然是認出了他。
沈清辭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鼻尖不由的,也是突生出了一種酸意,甚至就連許久都是未曾掉落的眼淚,就是這麽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阿凝……”
再是這樣一句沙啞無音,低沉又暗如深夜的語氣,也便是這樣的聲音中陪着她走過了一夜又一夜。
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裏,當是她再也無法邁出去一步之時,她的耳邊便出現這樣的一道聲音。
他說。
阿凝,堅持下去,堅持下去便好
阿凝,再是忍忍,忍忍也便過去了。
而她有一度甚至都是認爲,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是無法再是聽到這道聲音了。
這時一隻手放在她的臉上。那種淡淡的梵香而入,竟也是一點一點的平複着她這一路而來的辛苦,這一年多所遇的一切。
那些苦的,難的,痛的,怕的。
都是,過去了。
沈清辭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臉,可是不管怎麽擦都是擦不幹淨。
突的,她感覺自己的肩膀一暖,那個一直以來,都是伴她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溫暖懷抱,終再是成爲了她最爲安全的靠山。
這裏無風無雨,無病無災,無疼無痛。
沈清辭吸了吸鼻子,她蠕動着自己的唇片,想要說什麽,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如此就好,不說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說。”
烙衡慮輕輕撫着她的發絲,一年的時間,可長可短,又豈是一朝一夕可以說完的。
他不問,他什麽也都是不問,他等,等着她願意說,也是等着她願意揭開自己傷疤的那一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