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間,就如同她殺過的那些黑熊一樣。
她這雙手一輩子,就沒有幹淨過,而有些人就該殺,她低下頭,看着這個已經沒了氣息的男人,心中沒有任何的愧疚。
他若不死,死的便是她,是她的果兒。
敢動她的果兒,他們該死。
她抱轉過身,回頭之時,卻是發現果兒已經睜開了雙眼,正在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孩子的眼睛,是那般的明亮,也是那般的純純淨着。
這是一隻手也是捂在了她的眼睛之上。
她單手抱起了女兒,也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而到了第二日之時,有人在破廟不遠的河邊發現了一具屍體,正趴在河邊,腦袋還是掉在水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喝水之時,将自己給淹死的,破廟之内還有着另一具,是被一把的匕首穿心而過,當場便已經死透了。
當是官兵過來之時,卻是發現這兩人不是别人,竟是被通緝了好幾年的江洋大盜,他們手中可是背着幾十條人命,也是無惡不做,令人發指。
就這樣的死法,也真的就是便宜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這是行夜路多了,見了鬼,還是說真的被什麽隐世高人給解決了,總之,他們死可是相當令人痛快。
否則,這世間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再是糟到他們的毒手。
而此時,他們口中爲民除害的隐世高人,正坐在一處山洞之内,她将自己的頭向後一撞,也是想要讓自己清醒上幾分。
可是那種眩暈的感覺,仍是不斷向她襲來。
她低下頭,摸着自己的肩膀的傷,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多了,這一路她又是抱着果兒跑着,血一直沒有止過,她以爲自己能挺過去,流這麽一點的血,也不會有什麽事,她這一輩子流了很多的血,那個沈月殊,當初都是差一些沒有放幹她身上的一半血。
而那時她不也是逃了出來。
所以,不會有事的。
這時一隻小手放在她的臉上,沈清辭的低下頭,也是緊張的伸出手,然後将自己的手放在這張小小的臉上。
“果兒不怕,娘親隻是困了,果兒不要亂跑知道嗎?”
她再是向後撞了一下自己的頭,也是讓自己再是清醒着。
果兒用自己的小手抱着她的手,而後扁起小嘴。
“娘親……”
沈清辭笑着笑着,卻是哭了。
“恩,是娘,”沈清辭坐直了身體,而後也是自己的手背碰了碰女兒的小額頭,“娘親回來了,果兒不怕。”
她會護着自己的女兒,一定會。
她摸了摸女兒的小臉。
“果兒乖乖的睡覺覺好不好?”
果兒很乖的的便是自己躺了下來,沈清辭這才是掙紮着坐了起來,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蓋在女兒身上,這才是忍着疼,看着自己肩膀上面的傷。
血還是在流着,也是很疼,哪怕是疼習慣了的她,現在仍是疼到了抽氣。
她閉上眼睛,再是喘了好幾聲的氣,這才是睜開了雙眼,而後從身後拿出了一些藥草。
這藥草是她在附近找到的,都是一些止血的藥草。
她将藥草放在自己嘴裏,而後一點一點的嚼爛,有種苦澀的味道,也是嗆的她的眼淚不由向下掉着。
她再是給的嘴裏棟了好幾顆,直到嚼爛了之後,這才是小心塗抹在自己傷口之上,而每一次隻要一動肩膀,她的身體就會不由的痙攣一下。
再嚼再是抹,抹完了再嚼,直到她給自己的傷口之上,都是抹了厚厚的一層草藥之後,才是用牙咬緊了自己的衣服,撕出了一些,将自己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直到這些都是做完了之後,她已是滿頭的冷汗,甚至就連身上的衣也都是濕透了。
可是還好,她的傷口卻沒有再是滲出來血。
她将手放在女兒的小小的身上,而後也是靠在那裏睡了起來,可是在睡夢當中,她卻好像處的一片冰雪的地獄之間,一會熱一會又是冷,冷熱的交替,痛苦的橫生。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是感覺到一種舒涼從她的嘴邊而起。
水,是水。
她都是有些貪婪的喝着這些水,可是很快的,那些舒涼感,卻是沒有了。
不夠,完全的不夠。
她蠕動着自己的幹裂的唇角,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一些,直到再是有那些水來,她才是感覺自己活了。
終于的,她睜開了雙眼,隻是這麽一動,卻是扯到了肩膀上面的傷處,那一疼,也是讓她瞬間便是清醒了過來。
“果兒!”而她突也是想到了什麽,低頭間,便是看到果兒不見了。
“果兒?”她連忙站了起來,結果就在這時,從洞外跑進來了一個小小的孩子,以前幹幹淨淨的孩子,現在都是要變成小叫花子了。
頭發亂了,衣服破了,臉上也都是灰。
而她見沈清辭醒來,也是咧開自己的小嘴笑着,然後她跑上前,也是跪在地上,然後伸出自己的小手,而她的小手凍到了通紅,手心裏面竟然捧着一小手的水。
而現在沈清辭總算是知道,到底在睡夢之中,那些清涼感是如何而來,原來都是她的果兒,一棒一棒的給她捧回來的。
“果兒真乖。”
沈清辭握緊了女兒的小手,就見這雙小手又小又涼,她連忙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那種暖暖的感覺,也是讓小果兒咧開小嘴笑着。
“娘親……”
小小的孩子用自己的小手抱住了沈清辭的臉。
哪怕樣子變了也是沒有關系,哪有娘親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哪有孩子認不出娘親的事,就算是不看臉,她也都是可認出娘親的。
娘就是娘,娘不會變成别人,而别人也不可能會成爲娘。
沈清辭輕輕摸着女兒的小腦袋,她回頭也是看着自己的肩膀,雖然仍是在疼,可是卻已經不再流血了,她再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嗯,也是不太燙了。
她将女兒的亂起的頭發梳好,都是一年未有見過,這孩子到是長的越來越是像她了,尤其現在又瘦又可憐的小模樣兒,就跟當年爹爹接她回衛國府之時一模一樣。
她拉着女兒的小手,帶着她到了那條小河邊,然後伸出手,也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水裏,結果她的手指一挨到了水,那種冰冷竟是如刺一般,冷到她竟是打了一下哆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