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她能說自己倒黴嗎?
時間再是倒回去幾日之前,她以爲自己遇到了人,所以高興的跑了過去,結果在見到一個洗衣服的婦人之時,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吃了幾天的野果子的她,現在隻想吃帶鹹味的東西。
那個洗衣服的婦人見到了她,到也是算是客氣,也沒有多問什麽,就帶着回了家,結果,她剛一進到人家的家門之内,腦袋就再是一疼。
等到她醒來之時,她就在這裏,人伢子拿着一張紙,然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你的賣身契,你娘已經按過了手印。
而就算是她再是多長幾張張,現在也都是解釋不清楚,她哪裏來的娘,她連那女人長的什麽樣子,都是沒有看清楚,她憑什麽就把她給賣了人,還隻是賣了一兩銀子。
她身上還有銀子的,對了,她的身上什麽都是沒有了,連她身上那一套衣服,都是被人給扒了下來,給她換上了一身幾乎都是補滿了補丁的衣服。
拿了她的銀子也就不說了,還要把她賣了。
她一個大活人,再是怎麽說,也都是能賣到五兩銀子吧,結果就隻是賣了一兩。
“我們要去哪裏?”
她微帶着沙色的聲音,不是太好聽,不如小姑娘那樣清脆,不過還好,也不算是太刺耳的讓人捂耳朵。
“不知道啊。”
小黃再是抱緊自己的雙腿,“去哪裏都好,隻要能夠吃飽飯,我就别無所求了。”
“是啊,還真是别無所求。”
小青也是學着小黃的樣子,然後她将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
她到底是誰來着,本來她還有模糊的記憶,結果那一木棍砸下,這一下徹底的給敲到沒有了,忘光了。
而此時,一輛馬車也是停在了長平河增内。
隔着那座雪山的是長臨。
長青指了一下雪山,看似離的并不遠,隻有一山之隔。
“翻過去的話,就到了長臨了,而莫離就是在那裏。”
“叽……”
小狐狸跳到了長青的肩膀上面,一雙眼睛不時的盯着雪山那裏,小鼻子好像也是不時的動着,這是聞到了雪山的味道,還是說聞到了狐狸娘的味道了?
“我沒有時間幫你找娘啊。”
長青将它給拎了下來,“我們要找人的,夫人沒有找到,那個醜女人也是沒有消息,一個比一個難找,還有這裏可是同你家隔着遠路呢,你如果想要凍成冰狐狸就自己去吧。”
小狐狸是個頂聰明的,它好像知道長青在說着什麽,連忙就跳到烙衡慮的懷中,兩隻小爪子死命的拉着主人的衣服,一條長尾巴也是卷起了烙衡慮的胳膊。
烙衡慮伸出手,将它抱到自己懷中,也是将它的小腦袋擋了起來,這養的時間長了,都是知道它這小動作代表些什麽了?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事情,它還做的少嗎?
隻要有主人在,膽子比老虎都是要大,隻要遇到了怕的,就要人将它的小身子擋起來,長的一點點,膽子到真是不少,可是慫的時候,就芝麻粒的大的膽子。
烙衡慮摸摸小狐狸的小腦袋,小狐狸叽叽的叫着,也是将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是沒有妙妙抱起來舒服,也沒有什麽份量,可是全身軟軟的,又是十分的通人性,到最得烙衡慮喜歡。
而這小東西,也是跟着他們走南闖北的,吃了不少的苦,自然的烙衡慮會偏疼它一些。
他與沈清辭辭從來都是将它與妙妙當成了親人的,妙妙呆在皇宮裏面,當貓祖宗去了,隻有這一隻,跟着他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而此時,大街之上,有一處已是被人圍了起來。
“唉,造孽啊……”
“是啊,這麽大的年紀了,都是能下得了手。”
“聽說,還好身上有些銀子,那些人可能也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所以才是網開了一面,不然的話,這指不定早就被人給打死了。”
“那些害人精,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還我們一個太平?”
這一句一句的,聲音不大,可是之于習武之人而言,卻仍是聽的十分清楚。
“長青,你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烙衡慮端起桌上的茶杯,也是放在小狐狸的面前,小狐狸将自己的小尖嘴伸進了茶杯裏面,沒有一會就将杯子裏面的水給喝光了,它再是縮在主人的懷中,小爪子抓起了主人的衣服,性子就跟個幼童一般。
雪狐天性聰穎,也極有靈性,再是加上數十年不變的體型,遠比一般狐狸聰明的很多,哪怕是喝過了東陵秘藥的妙妙,跟它還是有着本質上面的區别。
可以說,十個妙妙,可能都是比不了這麽一隻小狐狸的聰明勁。
長青向烙衡慮拱了一下手,就連忙的走了過去,他撥開了人群,才是看到了躺在路上那個身形枯瘦的老人,老人好像挨了不少打,身上都是傷,這嘴裏還在向外吐着血。
看這樣子,八成也是活不了幾天了。
而四周的人還在不時的唏噓着。
“我能請問一下,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長青連忙拉住一個人就問了起來。”
“你是外地來的吧?”
這人一見長青的樣子就知道了。
“能看出來啊?”
長青還以爲自己是不是衣服穿錯了,可是這還是大周境内,大周對于衣服的要求并沒有那麽高,而且大周隸屬中原,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周人士,可是沒有半點像是番邦那邊之人。
“不是看出來的,”那人歎了一聲,“你能問出這得問題來,就知道是從外地來的,我們開河這裏哪個人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
“那人是怎麽一回事?”長青指了指前面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這是誰将人打成這樣的,怎麽的官府就沒有人管呢?
當大周的律法都是不存在的嗎?
這難不成就不是大周的天下嗎?
“唉……”
那人又是歎了一聲
“還不就是山中的那些流寇,他們都是占據了咱們這裏雪山幾十年了,時不時就要出來禍害人。”
“也不知道他們害了多少條人命,毀了多少良家婦女,這還好是個老的,也是拿财買了條命,現在還餘下了半條命,這要是換成了别人,八成都是連骨頭渣子也不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