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香,在家從父是沒有錯。”沈清辭輕撇了一下唇角,也是出聲提醒着她,讓她記住自己的身份,在家從父這句話,是不錯,當然也是沒有人敢說錯,這便是自古以來女子所要活着的标準,這世間沒有幾人會如沈定山那般,将自己的女兒看的比自己的命都是重要,哪怕是昨死之時,最是放心不下的便是那個沒出息,又壞透了的女兒。
隻是大香,她不是沈清辭,這她這輩子民是當了沈清辭的,則大香爹,也可能會是沈清辭。
大香不明白沈清辭的意思。
而一邊的三喜真的就是恨鐵不成鋼,怎麽的教了這麽久的規矩還是不明白,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是說給鬼聽了?
沈清辭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狐狸的小腦袋,小狐狸睜着一雙機靈的圓眼睛,不時的往沈清辭的肚子那裏湊,就是想要離兩個小寶貝更近一些。
沈清辭再是擡起臉,看向還是一臉不明白的大香。
“大香,你莫不是真的想不起來?”
大香現在的腦子很亂,亂的,她都不知道沈清辭在說着些什麽?
三喜用力的掐了一下大香腰上的肉,掐的又狠又重的,也是讓大香的疼的臉給扭了起來。
“大香,他們将你賣了。”
三喜提醒着大香,這個詞明白嗎,這句話,不難理解吧?
賣了,便是賣了,賣二兩銀子也好,賣三兩銀子也罷,哪怕是賣了一文錢,她也隻是值了這一文錢。
大香的臉色不由的一白,這才是想了起來。
自己已經不是許家人了,她可能前面的十三年都是許家人,也都是要守着三從四德,可是她餘後的生命,餘下的那些歲月,也都是與許家無關。
她已是簽了賣身契,而她的賣身契,是。。。死契。
也就是說,她哪怕死也都是隻能死在朔王府裏面,她的命也都是憑着主子的喜好,主子說她生,她便是生,而讓她死,她也就要去死。
所以沈清辭意思便是,在家從父是對的,可是現在她與許家有關系嗎?
沈清辭再是戳了一下年年的小腦袋,一會便有好戲看了吧。
至于能唱到如何,猜不到,猜不着。
不過很快的,她便能知道了。
外面,許家的人也都是浩浩蕩蕩的過來,也是帶着自己的一家子,老老小小的都是十幾口的人,得意的還在村子裏面走了一大圈,逢人就說,他們可是有五十畝地的,那個大戶人家可是将這些地給他們許家人種了,那大戶人家,對他們有多好,當然他們也是在大戶人家的面前,有着十分多的體面。
若是沈清辭的知道,竟然有人還自喻爲她的親戚,不知道會不會連笑都是懶的去笑。
就許家這些人,還配做她的親戚,也實在是可笑
許家的人在村子裏繞了一圈,這才是去了那些地那邊,他們一見這裏的地,心中怎能不高興,這地日後便是自己的了,哪可能讓别人貪了去,而那個别人,顯然就是大香的爹娘。
許老太一來,便是要大香娘給他們騰地方。
“娘,那邊不是還有地方。”
大香娘抿緊自己的紅唇,不說,也不想說,她就是想要知道,大香爹到底如何處理他們母子,這隻要娘的命,不要他自己妻兒的命是不是?
王氏一聽對面還有房子,這臉色可是一點也沒有變過。
“另一邊是我和老大的,老大給我老養,自然也是同我們住在一起,這個是給老三讀書用的。”
“可是我們要住哪裏?”
而聽許老太這麽一說,大香爹這才是反應了過來,當然也是急的,兩邊都是住了,他們一家子住哪裏去?
“你們還能住哪裏?々
許老太直接就翻了一下白眼,從哪裏來,“便是回到哪裏去,反正你們不是在那個草屋子住的習慣了,再是去住,還有老宅那裏,你可是别打主意,那可是祖業,自然也是你大哥了。”
大香娘一隻手拉着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句也話也未曾說過,當然也是沒有求過什麽情。
她仍是想要知道,大香爹,究竟能妥協到哪一種的地步。
而大香爹蹲在那裏,然後咬了一下牙,也是看大香娘一眼,你還在這裏做什麽,還不收拾東西去?
大香娘冷笑一聲,行,她收拾。
而就在此時,就聽到許大郎媳婦的大喊聲。
“爹,娘,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
許老太一聽不好,這還能得了,誰不好了,這是在咒她死嗎?
“不是娘,不是的……”許大郎的媳婦不時的喘着氣,也是來不及解釋,便是指着對面的。
“娘啊,大嫂的娘家人可都住在裏面啊。”
“什麽?”許老太直接就跳了起來,就跟着許家人過去罵人。
大香爹這也是反應了過來,甚至都是不敢置信的。
“趙梨花,你竟敢。”
他伸出手指,指向大香娘。
大香娘繼續的收着東西,突然的,她轉過了身子,也是直直的盯着大香爹。
“對,是我讓我娘家人過來的,這地,日後便是我娘人種,你們許家一分也都是别想種。”
啪的一聲,大香爹一個嘴巴子就抽了過去,也是将大香娘打懵了,人也是摔在了地上,兩個孩子都是被吓到了,半天就連哭都是哭不出聲。
可是大香娘卻是沒有哭,她伸出手,将兩個孩子抱了過來,母子三人都是低低的唾泣着。
“哦,打起來了?”
沈清辭轉過身,再是将桌上的香料擺到了架子上,這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重利之下,必是有争吵,那三十畝地就如同肥肉一般。
他們必是要争個你死我活。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她到是想要看看,大香娘要怎麽走過這一條路。
“謝思,你出去看看。”
沈清對着自己身邊一名黑衣女子說道,這便是烙衡慮才是給她挑的女護衛,真是年輕之時。
“恩,”她再是想了想,說道。
“必要之時,護住那兩個孩子。”
沈清辭不在乎别人打的如何,是死是活,那兩個孩子她很喜歡,尤其是那個男孩子,他的嗅覺,令她有了一些興趣,本就是準備收于一品香當中,若是在就此折了去,實在是有些可惜。
當是謝思準備要離開之時,一隻小狐狸從外面跑了進來,在地上跳來跳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