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陽的山道是她炸出來的,炸藥是她親手做的,所以對于要怎麽的去炸,她的心中已然是有了三分的主意,而且隻要着沿山去炸,哪怕是炸的彎了一些,也沒有什麽關系,就隻是多了一些處藥罷了,而用來做炸藥的材料,這裏竟是有不少,哪怕是将山給炸平了都是可以。
比起尋陽的那一座山,這裏要炸的地方,可是少的多了。
“我們從這裏開始炸,”沈清辭拿着筆畫過了一條線,恩,她想了想,“加大炸藥的份量的話,那麽最多一月,我們的便能将這座山炸穿,直到了鹽田。”
村民們越聽越是激動,就連村長的雙手也是放在桌上,一直都是在抖着
“還有這些石頭?”沈清辭知道這炸山定然會有不少的石頭,“可以用來蓋房子,大的也可作成石桌石椅的,小的能鋪成路。”
村長不斷的點頭,便是如此的,村子蓋房子一直都是用的木頭,可是木頭蓋出來的房子,怎麽可能會有石頭蓋的房子結實耐住。
其實他們的祖先一直以來都是有石蓋的房子,就看看他們村子的祠堂,也都是當年的石頭蓋成的,這都是多少年過去了,可是仍然是屹立不倒着,祖先也是在此,可以保佑他們東陵人能平安順足的生活下去。
這一次也真的就是祖先顯靈,竟是給他們送來了一個可解他們危難之人。
若真是如此,那麽他們東陵人,自此之後,絕對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會爲了一點的鹽而失了性命,這于他們的子孫後輩,都是大好的事情。
而這些炸出來的石塊,可以蓋出不少的宅子,他也是可以給他家的小東蓋上一間,到時等到小東長大了,成親生子之時,也便是有地方可以住了。
“沈姑娘,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一個漢子都是等不及了,而他的眼眶發紅,神色也是難忍。
“說不定還能找到我爹的屍首,我已是保住了爹的命,卻是不能如此不孝順的,還要讓他暴屍于荒野。”
他現在就想早一日炸了這座害人的山。
早一些,他就能早一些找到親人,他怕,他真的怕,再是去晚一些,他爹就成了一堆的白骨,到是就算上想要找,也都是不知道從何而找了?
“好,”沈清辭明白,他們比她更是急,更想要早一些的炸開山,不隻是日後可以不必爲此山枉死族人,更是爲了他們那些無人收屍,魂迫無處可依的族人。
而聽說要炸山,村人已是将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是準備好了,也是留下大片的地方準備放山中的這些石頭,這些石頭,日後還可以用來給大家蓋屋子用,再是讓老幼婦弱都是藏好,就連莊嫁這一月也是不種了,哪怕是一年不種地都是可以,村上留下來的糧食,足夠他們吃上幾年,現在最主要的便是炸山,若真的可以将山給炸穿了,那麽他們的族人,日後便不會有人再是死了,也不會都是喪生至少一名的男丁了。
幾個農家漢子力氣十分的大,已是搬來了沈清辭想要的東西,這一次不像上次,炸山之時,也都是顧着許多,這一次不用顧忌什麽水,也不用顧忌人,更不用故居炸藥的來源,大堆大堆的炸藥,都是埋到了山腳之下。
就聽到了砰的一聲,地動山搖之間,也是遍天的灰塵,等這一波炸完了之後,大家驚訝的發現,這山真的被炸出了一個很大的洞品,若是再接着炸下去,不出一月,定是可以炸出了一條路出來。
其它的壯年男子将這些石頭塊都是搬到了一邊,也是方便再是放炸藥,再是砰的一聲,又是一大塊被炸了下來,而越是炸到了裏面,就發現石頭越是少,當然也越是好炸,通常炸藥放上去,沒有幾息之間,便可以出無數的飛灰出來。
就這樣他們炸了整整半月的時間,這山真的被他們炸出了很大的缺口出來,而此時炸穿,也是東陵人經常走的那一條路,他們從這條路而走,也隻是因這條路是所有路程之間最短,當然也是山中最矮的地方,而從這裏炸,是絕對的沒有什麽問題。
就這樣的,他們一日又一日的炸,這可是要比愚公移山要快的多了,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他們都是守在這裏,一定要多炸上幾次再行
而到了最後,沈清辭都是沒有再是過來,她要大量的做炸藥,而炸山之事,最後也都是落在了東陵人的身上。
“姐姐,姐姐,你快過來,出事了。”
小東連忙的跑了過來,也是跑的一頭都是汗。
“出了什麽事?”沈清辭站了起來,也是拉着小東的手,向那裏跑去,而要說出了什麽事,小東自己也是說不清楚,他本來就是一具孩子,話都是說的含含糊糊的。
而等到沈清辭到了之後,就發現村人都是停止了炸山,也都是站在那裏看着。
這東陵人的性子個個都是十分要強,等知道可以炸山了之後,他們白天晚上都是在炸着,一個油燈挂着,就可以炸到了一天一夜,白日一批夜裏一批,也是因此,所以這些山炸起來,相當的快,還不出半月的時間,都已經炸到了不少。
“沈姑娘,你快過來看一下。”
村長連忙的過來,也是對着沈清辭說道。
“你看這是怎麽回事?”
村長指着一處問着。
沈清辭走了過去,也是站在被炸了大半的山前,本來前方還是普通的青色石塊,結果卻是出了一種烏色的石頭,這也是村子裏的人從未見過的。
沈清辭連忙的拿起了一塊。
恩,這個好像是……
她将這塊石頭翻來覆去的看,怎麽的如此像。
“鐵匠大哥來了沒有?”
她看向村子那裏,也是找着那個人。
“來了來了。”
鐵匠連忙的跑了過來,半條胳膊都是在外面,身上也都是一身的土,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多,其實不隻是他,這村中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哪怕再是累,再是辛苦,也都是抵消不了他們心頭的那種的激動,可以不用再是冒死取鹽,這不隻是救了他們自己,同樣的也是救了他們的子孫後代,而爲了東陵,爲了他們自己,再苦再累又能算得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