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也真的就是一無所有了,不久後有不少人都是圍了上來,卻是沒有一個的上去幫忙,能說的就是王二郎自作自受,就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是賣了,身上輸就連條褲子也都是沒有,現在還不指定的又是在哪裏輸了一個精光來着?
而在縣官府之内,陳拐子正在同自己的妹夫說訴着苦,說是妹夫,其實這位縣官上年紀都是可以當陳拐子他爹了。
因爲陳拐子獻妹有功,給縣官生了可以傳承香火的兒子,所以縣官雖然有些瞧不上這個大舅子,不過卻也是對他的相當的客氣。
而且陳拐子也是腦子聰明的,這幾年來手底下的兄弟尤爲的多,從中有他自己做的事情,當然也給縣官在背地面,做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兩人一直以來也都是狼狽爲奸的,也莫怪人家都說,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這個縣官本來就不是一個清官。
否則,就靠着他這麽一點的俸祿,怎麽可有還三妾四妾,還要吃着山珍海味,這年頭,也都是沒有少搜刮那些民脂民膏。
“大舅子請寬心,此事本官一定會詳查,定然會給大舅子一個交待。”
”那便好,那便多謝大人了。”
陳拐子這幾年跟着縣官到也是打了不少的官腔,這說完了公事,自然的私事也是要說說的。
“大人,我看我那妹妹這一胎怕又個男胎了。”
縣官一聽是男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本官現在的已是有了嫡子,到是想要一個女兒。”
這已是有了兒子,所以下一胎到底是生男還是生女,其實之于縣官而言,到也沒有那般糾結了,反正陳拐子的妹子能生,便一直都是讓她生下去,若是生的女兒多了,日後也可以成爲聯姻的好對象,所以他對于陳姨娘肚子裏面的這一胎,确實是很安心。
兒子也好,女兒也罷,總歸的都是他謝家的種。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陳姨娘的肚子,當然陳拐子也不愧是在縣官的身邊混迹之人,對于縣官的性子,也能夠摸夠了那麽幾分。
所以到也是将縣官哄的心花怒放的,不覺的也是對于這個大舅子偶而提的要求欣然同意,首要的,便是找到一個年輕的姑娘。
而陳拐子兩次都是被一個姑娘給耍的團團轉的,這對于他而言,就是一種絕對的侮辱,所以不管無何,他也都是要找到這個女人,也都要将她的大卸了八塊不可。
你放心,縣官對此事,自是放在了心上。
不過就是找一個年輕女子,隻要人在甯城,本官哪怕是挖地三尺都是要将她給找出來。
“你要找誰?”
突然聲音,讓縣官手中拿着的茶杯也是跟着抖了一抖。
“是誰?”是誰敢這麽如此對他說話的?
當他轉身一見來人之時,手中的茶杯也是掉在了地上,也是連忙的站了起來,往地上的一跪。
“下官謝有貴參見禦史大人。”而他說着,額頭上面也不由的都是滲出了點點的細汗出來,真的不知道今天這到底是刮了什麽風,将這位給刮過來了。
這位可是他的頂産上官啊,平日裏從不在他們甯縣如此小的地方多有停留,他在甯縣都是爲官了近十年了,也沒有見如此的大官過來。
進來的大官,一身的官服,也是官威凜然,他的面容沉着,也是不苟言笑。
而他的視線也是停在縣官的身上,而後微微了眯起了眼睛,就像是打量着些什麽一般。
你是本地縣丞?
正是,縣官将自己的腦袋低的也是更低了一些,不是說這些天高皇帝遠的,平日裏這裏連大官路過都是沒有,這麽一個小縣,哪曾會來這麽一個大官出來。
禦史走了過來,也是站在縣官的身前,然後将自己一隻手背于了的身後。
“謝有貴,你可知罪?”
這突來的一句,讓縣官額頭上面的冷汗,再是掉來了豆大的一滴。
知罪,他有什麽罪,而現在他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濕了重衣,若說他沒罪,鬼都是不相信,他不敢說自己有罪,而是因爲他的罪太大
府内的那些雪花銀,還有他手中那些人命,都是不敢讓人查,若是一查,他有十顆腦袋也都是保不住了。
他不由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冷汗。
“大人,下官不知何何罪之有?”
“不知?”
禦史冷笑一聲,直接就将一物砸在了縣官的腦袋之上,也是将縣官的臉砸到了生疼。
而那樣東西,也是從縣官的臉上掉了下來,最後掉在地上,那不是别的,而是一本帳本,就是他親手記上去的帳本,而且還是有時間便看,有時間便摸,也是時常會翻。
這些帳本記錄的也都是一些人情往來,而同樣的,也是記着本地的那些鄉紳,給他送的那些賄賂,每一樣都是清楚的記錄。
明明,他将帳本藏的十分好,明明,這些帳本,也不可能被别人找到的。
就是因爲他知道,若是這樣的帳本被人給知道了,那麽等着他的可就是掉腦袋的大罪。
每一次花着那些那些銀子,再是替那些人辦着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心裏莫名的就在發着顫,可是走到了之日,已經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他能走的,就是繼續這麽走下去。
貪一兩是貪,貪二兩也是貪,想他曾今高中之時,也是一腔的熱血,想着他的十年寒窗終是沒有白苦,他的那些書也是沒有白讀。
他終于也是可以爲民請命了,爲民做主,甚至他還在想着,本地的百姓跪在他的面前,叫他一聲青大老爺之時,他又将是如何的風光?
可是當第一筆銀子放在他面前之時,他卻是變的猶豫了。
這麽多的銀子,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有些人一輩子也都是掙不到這些銀子,而他真的要将這些銀子往外推嗎?
大周的官不好做,清官更是難做。
不是做了官就就不需要打點,也不是做了官就能一勞永逸的,官也是可吃,要喝,要養家糊口的,就這麽一點的俸祿,往來的人情事故都是不夠。
又怎麽能夠了其它的?
而當他收下自己手中的第一筆金銀之時,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再走,一直在這一條路上走了幾十年,也不是他想回頭便能回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