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覺眉頭一皺,突然他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
雙手雙腳都被牢牢固定,整個人動彈不得。
四周看去,王覺發現自己還在大伯的那個監控室内。
“怎麽樣?從幻覺中出來了吧。”面前的依然是那個警察,不過他手裏的手槍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警棍。
他傲然的站在王覺面前,居高臨下:“你很不錯,催眠了你很久,你才睡了過去。”
“你是說,剛剛我都處于催眠的環境中?”
“不錯,讓我來解釋一下吧,你睜眼的時候,出現在旅館樓下,之後我們通過催眠,讓你上樓,你見到的每一個房客,都是我們有意讓你看到。”
“那些房客都不正常。”王覺道:“這些你也看到了?”
“當然了,他們都被你殺了。”警察笑了笑:“當然了,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我有辦法讓你信,這一次,我們部門讓你來到這裏,就是讓你……直面事實!”
“直面事實!對我進行心理幹預麽。”
“你居然還知道心理幹預。”
“學過。”
“這樣有些麻煩了啊,看來你很有可能會啓動自我心理防禦機制。”
自我心理防禦機制,指的是個體面臨挫折或者沖突緊張情緒時,其内部心理活動會自覺的解脫煩惱,減輕内心不安,緩解精神壓力。
當然了,每個人心裏自我防禦機制都各不相同,有強有弱。
但毫無疑問,學習過心理學的人,心理防禦機制都很強大。
警察先是皺了皺眉,不過很快,他眉頭舒展開:“雖然有些麻煩,不過也沒辦法了,相信在催眠的作用下,你再強大的心理防禦機制也沒有。”
話落,他抓着王覺的椅子,将椅子轉到屏幕前,指着秦亞茹的房間說:“你看看她在幹嘛……”
白光閃過,王覺突然發現自己站在秦亞茹房間裏,不過秦亞茹好像沒看到他。
在她的房間裏,真的有很多行李箱。
那個男的跟着她進來之後,也好奇的問了,不過秦亞茹沒有回答,而是和他擁抱起來。
兩人動作激烈,不過沒一會兒,男人暈倒在地。
秦亞茹将男人拖到浴室裏,将他綁了起來,随後弄醒了男人,她拿着刀子,在男人身上切割着。
男人此刻還清醒着,不過嘴巴被堵住,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皮肉被割開……
白光再次閃過,面前的是張木和張小紅這對父女,他們在一起洗澡……
緊接着小姐宋茜房間,她一個人躺在床上,雙目茫然的看着天花闆,房間裏傳來了‘嗡嗡’聲,王覺看向她的下體,似乎明白了什麽。
她做小姐,原來不是爲了賺錢,而是患了信瘾癖……
然後是青山道長,他房間裏傳來一陣惡臭,地闆上,牆壁上,畫滿了各種八卦陣,他甚至拿着刀劃破了自己手臂,呢喃着說些咒語。
之後,王覺幾乎在每間屋子都停留一段時間,最後他在櫃台邊上看到了那個李安律師,他依舊在翻找着什麽東西,嘴巴裏呢喃道:“該死的,那個死老頭把頂樓的鑰匙放在哪裏了,放在哪裏了……”
王覺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催眠了。
既然是催眠,面前這些場景,哪怕再真實,那也有可能是假的。
想到這點,他面前白光消失,再次回到了三樓房間。
“剛剛我所經曆的,就是你給我催眠的世界?”王覺看着警察問道。
“對,也有不對,這是你臆想出的世界,我給你說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反正你已經看到了那些畫面。”
在警察說話的時候,王覺抽空看了看監控視頻,意外發現監控視頻裏面原本的内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畫面。
那些原本各式各樣房客居住的房間,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了。
“在這幢旅館内,原本居住着很多人,不久前,這幢旅館的老闆神秘失蹤……”
“神秘失蹤?”王覺聽出了問題:“你是說我大伯?”
“是不是你大伯再說,總之,他确實不見了,而這時候你來了,你邀請了這些房客一起吃飯,跟他們說,這幢旅館的老闆是你大伯,他去世了,你繼承了這幢旅館。”
警察說到這裏,雙手撐在王覺的椅子扶手上,直視着王覺眼睛:“現在,你想到了些什麽嗎?”
“繼續。”王覺并未回答。
“好,在那些房客和你吃了飯之後,你了解了他們,第二天,他們都沒有起床。”
“因爲他們都已經死了,而且是被我殺的,是不是?”王覺道。
“好小子,你終于承認了。”警察憤怒的拎起了王覺的衣襟,“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你這個惡魔,魔鬼,殺人狂!”
“謝謝誇獎。”王覺不鹹不淡道:“不過我不明白,我是怎麽殺了他們的,你能不能給我提個醒?”
“當然可以,經過我們缜密調查,在那天吃飯的時候,你就下藥了,這些人回到屋裏就全都昏迷了過去。你擁有這些房客每個人的鑰匙,在入夜的時候,你潛入進去,對他們進行了暗殺。”警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王覺雖然應和着,但其實,他腦海中已經理出了一些頭緒。
不過這些頭緒隻是他的猜測,他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我問你,既然你說的這麽清楚了,那這些人是怎麽被我殺死的?”王覺看着他問道。
想要在心理上占據優勢,那就要在話語上占據主動。
警察顯然沒想到王覺會問這個,不過還是回道:“你自己殺的人,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你前面都說了,你催眠了我,我全都忘記了。”王覺微笑道。
“好吧,你是用刀殺了他們。”
“我記得有一間屋子裏是一個怪物,皮都被剝了,這個怪物是怎麽回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做的這一切的?”王覺微笑着看着他:“你帶我來這裏,是爲了查案,這證明你對那些命案還不了解,但是在我看來,你對這些似乎很了解?”
“你……到底是誰?”王覺歪着頭,繼續道:“我想,我還在催眠世界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