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過去的歲月，元戀的神色就有些恍惚。

那些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步一步扛過來的。

姐姐剛瘋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很差，經常大喊大叫，她大四休學，開始賺錢，爲她治療。

直到後來姐姐生了孩子，終于平和了很多，變得安靜下來。

元戀那時候就覺得，自己沒有讓姐姐流掉這個孩子，是對的。

或許是母愛，讓她的病情緩和了很多。

想到那些日子，元戀就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小寶對我們來說，都太重要了，如果齊陽爸媽直到姐姐生了小寶，肯定不會放過我們，這也是我換了身份的原因。”

她低下了頭：“姐姐對齊陽太愧疚了，這件事兒，無論誰對誰錯，哪怕齊陽父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最終付出代價的，卻是齊陽的病。齊陽救了我姐姐，所以我覺得，對他父母到底還是愧疚的。”

她歎了口氣。

又看向了前方。

元思似乎有些害怕，躲在角落裏不出來了，抱着自己的胳膊，頭在四處看着，嘴裏還發出聲音：“齊陽，齊陽……你在哪兒啊，我害怕……”

元戀的眼眶又紅了。

她擦了擦眼淚：“你看我，挺沒出息的。其實姐姐這樣子挺好的，沒有痛苦了，她的記憶就留在和齊陽在一起的時候，甚至她還覺得，小寶是她和齊陽的孩子……”

她垂下了眼簾：“我有時候，想讓醫生給她治好，可有時候又不想讓她治好。因爲清醒的時候，實在是太痛苦了。”

他說到這裏，齊旭堯就握住了她的手。

齊旭堯開口道：“順其自然吧。上次醫生說，她的病情比較嚴重，治愈率很低。如果她這樣子比較幸福，那以後我跟你一起照顧她。”

元戀愣住了，看着握着自己的手，臉頰一下子紅了。

她咳嗽了一下，半響才說出一句話：“好。”

這麽多年，她是真的累了。

其實，多年前，在s市，她就對面前這個男人動了心，隻是那時候要照顧姐姐，要賺錢，所以一直在克制着自己。

而現在……

喜歡了多年的男人，終于喜歡上了自己。

元戀笑了起來。

齊旭堯看着她，沒說話。

也沒有告訴她，如今公司裏承受的輿論壓力。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齊旭堯拍了拍元戀的手，接聽了電話，對面傳來了特助的聲音：“齊總，我們公司的股票在跌，因爲财經記者将您即将娶一個殺人犯爲妻的事情爆出來了！”

齊旭堯瞥了一眼元戀。

元戀想要守護姐姐，替她抗下那些指責，那麽他就不會讓元戀爲難。

公司的事情……

齊旭堯嗤笑了一下：“公關部是幹什麽的？如果他們沒用，那就裁撤了整個部門吧！”

說完了以後，他氣呼呼的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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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精神病院離開，齊旭堯和元戀回到了家裏。

剛到家，就接到了門衛的電話：“齊總，有個人自稱是……元思小姐的男朋友，她來找元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