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歸聽到誤會兩個字,歎了口氣:“是啊,可現在,兩個人都不說,這誤會就沒辦法解開。”
柳代玉點了點頭。
外婆偏心大舅,偏心表哥,媽媽會生氣其實也是缺愛。
可是,親人之間,哪裏來的這麽多誤會和糾葛?
尤其是外婆馬上就要去世了,再不和好,恐怕這成了外婆離世前的遺憾,成了媽媽以後的愧疚。
她歎了口氣:“其實我媽還不是無藥可救,隻是被一些事情蒙蔽了吧。”
柳代玉知道,二舅肯定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才會讓外婆和表哥咬緊了牙不放他出來。
如果外婆和表哥真是費真真說的那樣子,那麽不可能對費真真如此的寬容。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觸碰到了表哥的底線以後,表哥現在對她隻是采取了不聞不問的原則,其實根本就沒有斷絕她的商業往來。
按照表哥的手段和勢力,真要搞她,現在柳氏企業恐怕已經破産了!
柳代玉想到這裏,又歎了口氣。
沈于歸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開了口:“這是長輩們的心意,有些事情,還是算了。”
她不是沒想過,告訴費真真真相,可是這是奶奶爲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做出來的決定,她沒有權利去幹涉。
想到這裏,沈于歸歎了口氣,覺得心裏憋得慌。
母愛偉大,可是奶奶都病入膏肓了,爲什麽還要爲一個即将五十歲的女兒買單?
她搖了搖頭,開口:“回去睡了。”
柳代玉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沒有深度交流,所以也都不知道雙方嘴裏的誤會,根本就不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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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真真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她躺在床上,來回的翻身,死活睡不着。
到了第二天,她一早起來,就去探監。
辦好了手續後,進入了房間裏,過了一會兒,一個剃着光頭,看着一臉苦相的男人走了出來。
看到他現在凄慘的模樣,費真真忍不住開了口:“二哥,你怎麽成這樣子了?”
怎麽成這樣子了。
費老二心裏一陣怨念。
幾年的牢獄生活,并不能讓他心中的戾氣取消,反而更加怨念。
費南城那個臭小子肯定打了招呼,讓他的生活非常艱難,同房間的獄友對他橫豎看不上眼,絕對是有人安排。
費老二想到這裏,眼神裏又是一陣的狠辣。
如果讓他出去,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個臭小子,就讓他跟幾年前一樣,去見他爸媽!來個一家團聚!!
費老二的眼神裏愈發陰郁,看的費真真心裏突突直跳,她又喊了一聲:“二哥?”
費老二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低下了頭,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三妹,我沒事兒,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費真真知道,費老二以前也是吃得好住得好,養尊處優了四十年,突然間來到了這種地步,肯定接受不了。
她勸慰了幾句。
費老二不耐煩她的勸慰,卻又強忍着不耐。
沒辦法。
現在隻有這個三妹能夠讓他過得好一點。
他詢問:“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