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真真跟着柳代玉一起進入了療養院裏。

費老夫人已經處于長期昏迷的狀态了，偶爾清醒，她們來的很是時候，進來的時候，費老夫人剛剛蘇醒，正拽着費南城的手，說着話。

費真真站在病房外，看着裏面費老夫人那張蒼老勁瘦的臉，沉默了許久。

直到柳代玉看不下去了，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進門後，費老夫人就扭頭看了過來，在看到柳代玉後，神色沒有多少變化，反而透過柳代玉，看到了她身後的費真真後，笑了起來：“真真啊，快過來！”

費真真神色有了幾分松弛，她往房間裏走了兩步，面色上還是不情不願，糾結間，就見費老夫人開了口：“真真啊，你這是怎麽了？不高興了嗎？在學校裏受氣了？讓你大哥幫你。”

說完了以後，就推了推費南城，開了口：“你一定要保護真真，知道嗎？她是你妹妹，是個女孩子！”

費真真一愣，妹妹？

她明明是費南城的姑姑。

而且上什麽學？

她正在恍惚間，就見費南城開了口：“好的，我知道了，奶奶。”

“又喊奶奶，我是你媽！老大啊，你這是怎麽了？”

然後又扭頭看向了沈于歸，“這是你女朋友嗎？還在上學呢，就開始交女朋友了！不過你可别辜負人家！”

費南城也不解釋，隻是回答：“好。”

費真真看到這裏，終于明白了。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原來她是隻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費真真扭過頭去，擦了擦眼角。

此情此景，再大的怨念，也都足以抵消了。

費老夫人又開了口：“真真，你怎麽了？不對，真真你怎麽長這麽大了。”

費老夫人有些迷糊，“你看你的眼睛處，都有皺紋了。怎麽回事兒啊！”

費老夫人絮絮叨叨：“是不是學習太累了，熬夜了？我給你說，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些，還有，你長大了以後，可千萬不能随便交男朋友，知道嗎？”

說完了這些以後，就又歎了口氣。

費真真隻能上前一步，開了口：“媽，我沒事兒，反而是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費老夫人就笑着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我有點困了。”

說着，閉上了眼睛。

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下來。

五分鍾後，費老夫人忽然間又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迷茫的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旋即歎了口氣，開了口：“南城，我是不是又迷糊了？”

這是清醒過來了。

費南城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奶奶，沒有。”

費老夫人就點了點頭，接着看到了旁邊正在擦眼淚的費真真，費老夫人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在這裏，更沒有想到她會爲自己流眼淚。

她看着費真真開了口：“你來了？”

費真真點頭。

老夫人就笑：“我沒事兒。”

費真真沒說話。

老夫人沉默了一下，最後看向了費南城，開了口：“南城，我知道你跟你姑姑之間，有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