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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嬌寵小萌妃,乖一點 ()”!
大雍兼并了諸國,蕭廷琛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徹底消化各國的異心和叛亂。
新朝的政治和經濟逐漸走向欣欣向榮,鬼獄作爲郡縣,也和中原這邊恢複了密切往來。
蕭廷琛以武立國、以儒治國,加上朝堂裏無數賢臣良将輔佐,真正實現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老有所養幼有所依。
而蘇酒長居深宮。
因爲後宮隻有她一個女人,所以整日無所事事,閑來聽聽小曲兒、看看雜耍,偶爾請曉寒輕、蕭鳳娴、周寶錦等交好的朋友入宮閑談小聚。
日子流水似的安穩過着。
隻是随着三年後的來到,朝中衆臣漸漸坐不住了。
他們盼着皇後娘娘三年無所出,結果老天爺開眼,竟然真的讓她無所出!
皇上膝下隻有兩個公主,沒有兒子可怎麽成,這是他們送自家千金進宮争寵的絕好機會呢!
于是一幫老臣約了同一天,紛紛向蕭廷琛進言。
正是清晨,蘇酒端坐在妝鏡台前,由着宮女梳理堆雲似的烏發。
霜降從外面進來,不忿道“娘娘,奴婢剛剛聽驚蟄說,前朝的那幫老臣,正在參奏您呢!”
“參奏我?”
蘇酒戴上一枚東珠耳铛,嬌美的面龐滿是不解。
她自問品德端正,也曾勸蕭廷琛好好打理朝堂,并沒有做出妖媚惑主的事情呢。
“他們說您三年無所出,按照民間的規矩,幾乎夠得上休妻了!”霜降上前,拿起另一枚東珠耳铛爲她戴上,“他們還說,您從前跟過顔王爺,早已不是清白姑娘,更何況您還爲顔王爺生過孩子,實在不是母儀天下的合适人選。”
蘇酒笑了。
她對鏡扶了扶點翠步搖,“他們定然覺得,自家女兒才應該母儀天下。”
“可不?驚蟄說,他們正慫恿皇上廣選秀女充實後宮呢。還說什麽如今天下安定,皇上應該積極開枝散葉才是,聽着就煩。他們想讓自家女兒入宮爲妃甚至爲後,卻不想想,是誰陪着皇上走過那些最艱難的日子的!是,他們的女兒确實冰清玉潔嬌養長大,可那又如何,終究比不得娘娘和皇上青梅竹馬的情意!”
霜降跟放炮仗似的,噼裏啪啦說了一堆。
蘇酒靜靜聽着,清澈鹿眼中始終盈着淺淺笑意。
她優雅起身,“選不選妃,還不是在皇上一句話?”
霜降立刻就笑了,“确實如此!您不知道,那些老臣參奏得起勁兒時,皇上慢悠悠來了句聽說,屁股大的容易生兒子,諸位愛卿的女兒,可都是屁股大的?”
她學蕭廷琛的語氣,學的十足十像。
蘇酒忍俊不禁,幾乎能想象出當時滿殿老臣們尴尬的表情。
霜降歪了歪頭,流露出些許不解,“不過皇上後來又說,再等三年,如果娘娘還是無所出,或許會考慮選秀之事。娘娘,您說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呀?”
蘇酒挑了把碧玉湘繡團扇。
她彎起唇瓣,“皇上最是腹黑,他這麽說,是故意害那些老臣呢。”
他們不是想送女兒進宮嗎?
他既不答應也不否定,就這麽三年又三年的拖着,可不就把他們的女兒拖成了老姑娘?
腹黑如此,也虧得那群老臣敢跟他耍心機。
她踏出殿檻。
乾和宮地勢極高,站在宮檐下,可以俯瞰參差錯落的宮殿。
琉璃金瓦,朱紅宮牆,深秋時節,景緻極美。
她呼吸着秋日的空氣,心尖處隐隐作痛。
其他人不知道,可她卻清楚,燃燃确确實實是蕭廷琛的骨肉。
天下人都說皇後曾經二嫁過,還曾爲别的男人生過兒子,可是以靈魂起誓,她從未做過對不起蕭廷琛的事。
隻是……
燃燃的身世,恐怕終究要掩埋進時光的塵埃裏了。
正感喟時,一名小宮女突然激動地跑過來
“娘娘、皇後娘娘!前朝傳來消息,南疆那邊來人了!奴婢聽說來的是國丈爺,還有顔王爺他們,是進京述職的呢!”
“我爹?!”
蘇酒驚喜,顧不得禮儀規矩,拎起裙裾就往前朝跑。
她守在金銮殿外,偷偷朝裏面張望,果然瞧見她爹和顔鸩站在殿中。
兩人俱都風塵仆仆,想來是星夜兼程趕到長安的。
他們來得突然,并沒有提前給皇宮送書信。
蘇酒明白,這恐怕是娘親的主意,就是爲了突擊檢查,看看蕭廷琛待她好不好。
他們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終于将南疆的事情說清楚,又遞交了一份詳盡的奏章。
南疆的環境大大改善,如今百姓人口劇增,也算安居樂業商業繁榮。
蕭廷琛慵懶地單手托腮。
瞥了眼殿外,他的美人正偷偷摸摸地踮腳張望,瞧着十分可愛。
他笑道“國丈沿路辛苦,朕中午在風亭水榭設家宴,宴請你和顔卿。”
陸懿拱手“多謝皇上隆恩,隻是皇後娘娘……”
“國丈放心,朕會帶她一同赴宴。”
朝會結束之後,蘇酒本欲和陸懿說兩句話,無奈來往朝臣太多,私底下面見陸懿實在不合規矩,隻得悻悻作罷。
她回到乾和宮,蕭廷琛後腳跟了進來。
蘇酒連忙道“我娘親回來沒有?”
“回了,中午會一道去風亭水榭。”蕭廷琛刮了下她的鼻尖,“顔鸩也會去。”
他觀察着蘇酒,她聽見了顔鸩的名字,卻沒什麽特殊反應。
他心裏舒服了兩分,試探道“可要帶那崽子去看看他爹?”
“唔……”蘇酒遲疑。
燃燃并非顔鸩的親兒子,帶去幹什麽?
隻是念在爹娘還未抱過親外孫的份上,她點頭答應了。
蕭廷琛仍舊彎着唇笑,隻是桃花眼裏多了些晦暗。
他愛着蘇酒,還想霸占蘇酒。
不僅霸占她,還要霸占她的一切,甚至她的兒子。
蘇燃那狗崽子雖然讨厭,但一想到他張嘴叫别的男人爹爹,他心裏面還是有點膈應。
他擡步朝殿外走,“走吧。”
蘇酒還在打扮呢,被他這麽抛下,頗有些不悅。
她提醒“我還沒有梳妝打扮妥當。”
“都是自家人,打扮給誰看?”蕭廷琛聲音懶懶的,“還是說,小酒兒心裏面仍舊惦記着顔鸩?”
蘇酒磨了磨小米牙。
不用多想,這厮的醋壇子定然又莫名其妙地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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