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柏易彎着腰小聲的問着,難道不是和男朋友吵架,而是碰上劫道的了,奶奶的個熊,朗朗乾坤居然還有這種事,真是喪盡天良,柏易不由的在心中義憤填膺起來。
被這突如其來的男人的聲音一驚,女孩吓得不由的向後一躲,她的身後就是牆壁,看到柏易的那張還算端正的面孔,女孩依然被吓得不輕。
兩人四目相對,女孩梨花帶雨滿臉淚痕的模樣不禁讓柏易一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你!”柏易站直了身體,滿眼都是吃驚。這個女孩正是從駱宇手中逃出來的李幼琪。古桐街距離星海音樂學院隻有兩站路,這裏也是她經常來的地方。
故人重逢本事樂事,但看到眼前這個不算是熟悉的‘熟人’李幼琪的眼淚流的更歡快了,就仿佛久圍不洩的洪水突然間找到了宣洩口。
“你——你怎麽了?”沒想到這居然還是個熟人。見她哭的比剛才還要兇,柏易不由的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有些謹慎的問道。
“嗚嗚嗚——”李幼琪隻是哭,就好像哭也是一種訴說,隻是柏易是個‘哭盲’。聽不懂她哭聲中的含義。
一分鍾之後。
柏易一動不動站在李幼琪的面前,任憑他怎麽詢問,360度全方位依然不見有效,李幼琪已久哭的稀裏嘩啦,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柏易把她怎麽着了。
“别哭啦!”被她哭的心煩意亂,加上酒精有些上頭,柏易說話的聲音不由的嚴厲了幾分。果然這一聲還是很有效果的,李幼琪就好像被人斷掉了電源,哭聲戛然而止。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老是哭也解決不了問題。”李幼琪雖然停止了哭,但抽泣的樣子,一頓三挫顯得更加可憐了,柏易于心不忍蹲下身來語氣又恢複了剛才的平和。
李幼琪雖然不哭了,但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搖頭再搖頭,就好像古代忠心護主的勇士,一問三不知。
柏易那個着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酒精加上夜晚的燥熱讓他心中像是燃燒着一團團的烈火,“有事說事,要不要我給你報警。”
不知道是柏易拔高的聲調,還是提到的‘報警’兩個字,李幼琪頓時連抽泣都止住了,愣愣的看着他一言不發,那樣子如同入了怔。
咕咚——
被李幼琪那眼光直視,柏易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惡寒,“你到底怎麽了,遇到什麽困難了麽,還是發生了什麽,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我事先聲明,我不是壞人,之前都是誤會。我真的不是壞人。”
爲了讓李幼琪相信自己不是壞人,他就差沒有把自己的身份證、戶口本統統拿出來,然後以示清白。
此時李幼琪的心裏很亂,她的心裏就好像經曆了十二級的龍卷風一片狼藉。小姑娘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雖然她順利逃出了魔掌,但今晚上發生的事,讓她身心俱疲。就像現在她看到柏易,隻是覺得她是個熟人,腦袋裏面的思維像是被人按了慢進,之前的記憶根本更不上現在的視線。
被柏易好一通勸說,雖然不像剛才哽咽的讓人看着都難受了,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完全蔫了。
見她萎靡不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柏易不由的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看起來像是被外力撕扯的快成碎片的衣服上。在這個女孩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否則不會讓她變成這樣。柏易不由的想起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發生的一幕。
“别在這裏坐着了,我先送你回去。”說着柏易站了起來,然後不由分說的拉起李幼琪。坐在車上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該把她送到哪裏。
“去哪裏?”出租車司機見兩人上車之後也不說話,不由的開口問道。
“去牡丹苑。”看了一眼像是掉了魂一般的女孩,柏易不由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個女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好的一個人居然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替李幼琪蓋好被子,剛才他試着幫她把鞋脫掉,好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但自己的手剛摸到她的腳,李幼琪忽然像是被蜜蜂蜇了一般,反應非常劇烈,柏易吓得也不敢再碰她了,隻好讓她和衣而睡。
剛才他抱她上床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在那快碎成布條的衣服下面的身體上居然讓他看到了一些像是被抓的痕迹,他越發的肯定這個女孩恐怕真的遇上了‘打家劫舍’這樣的事情了。造化弄人,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會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
現在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隻能等到她明天醒來,看看是否精神會好一些,到時候再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半夜的時候,柏易害怕她發生意外,悄悄的來看過她幾次。見放在她床頭的水杯空了之後,他的心裏才略微放松了幾分。其實晚上柏易來看她,李幼琪心裏一清二楚。她也隻是在剛到柏易家的那幾個小時睡的很熟,然後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再也沒有深睡過,一晚上總是在做噩夢。
早上的時候,柏易偶爾也會早起,然後做一些簡單的早點。煮一碗蔬菜粥,這是他最拿手的。煎兩個雞蛋,烤幾片面包。雖然簡單,但早飯在柏易的認知裏,簡單就是最好的。
來到樓上,他蹑手蹑腳的打開房門,以爲李幼琪還在熟睡,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醒來,整個人裹在被子裏坐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被李幼琪盯着,柏易有些尴尬。他其實是出于好心,怕她還在熟睡,不想把她吵醒,“你别誤會,我不是偷窺。我以爲你還沒有睡醒。”饒是柏易臉皮夠厚,但被人目睹了剛才那一連串看似偷偷摸摸的動作,他的臉上依然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