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雜亂一片,翡翠低呼一聲連忙擡手扶住楚瓷,扭頭去看厚重的沾染着濕氣的馬車門簾。
那馬車的門簾極其厚重,風雨透不過來,即便是在這樣的颠簸之中,那門簾也隻是輕輕的動了兩下,但即便是如此,還是讓幾人知道。
這是出事了。
茶白……
馬車越發的颠簸,這邊路段也不好,即便是速度慢下來,那種讓人頭昏腦漲的感覺卻是越發的嚴重。
楚瓷低低的沉吟了一聲,擡手按住自己的眉心。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頭還痛嗎?”
旁邊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情況的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眼底越發的心急,想要去觸碰楚瓷的身子,卻又仿佛是不敢觸碰的樣子。
楚瓷這才是擡眼看了她一眼,原本甜糯的聲音此刻微微的沙啞着,帶着幾分不适,看向她。
“翡翠,不是說過,在外面不許叫我陛下。”
少女才不過二八年華,隻不過在被扶持上皇位之前,一直在宮中無人問津,母妃又去世的早,身邊就剩下這兩個宮女,登上了那個被架空的至高無上的位置之後,也沒有得到什麽精細的對待。
畢竟能在皇宮之中生存下去的哪個不是人精之中的人精,當今太傅也隻是扶持了一個傀儡上位,一邊是爲了穩定天下,畢竟輕易的改朝換代還是比較麻煩的,另外就是想要将鳳潇皇族玩弄在鼓掌之中。
看出蕭莫狂的這種态度,宮内衆人對待楚瓷這個女帝的态度也沒有好轉多少。
以至于楚瓷一直到不久之前才葵水初至,到如今少女也是纖細瘦弱,小臉上那雙圓圓的黑色大眼睛襯的她的臉格外的瘦小,看起來讓人心疼。
隻不過到底是皇宮之中出來的,而且是個女孩,也沒有人去專門的針對她,所以即便是養的并不好,但有她們伺候着,以往楚瓷娘親那身冰肌玉骨,她倒是也完全的繼承下來。
即便現在穿着粗布衣衫也難以掩蓋她身上這種貴氣,而那白皙的指尖從那色彩有些昏暗的粗布衣衫之中伸出來,光滑圓潤,就這麽輕輕抵在自己的眉間,居然也是帶着讓人說不出口的賞心悅目,隻覺得這身粗布衣衫折辱了她一般。
楚瓷這幅樣子讓翡翠看愣了一瞬,随即連忙回過神來。
心中也是不免的有些說不上來的納悶,平時楚瓷怯懦慣了,就連她們也是甚少交流。
此刻以這種沙啞的聲調,将那話語慢吞吞的說出口,還真是帶上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震懾威嚴來,讓翡翠下意識捂住唇瓣噤了聲,一雙眼眸眨着,臉上帶着幾分緊張的神色。
但因爲楚瓷母親進宮之前曾經救過她們,并且将她們培養在外面以備不時之需,所以她們并不是一開始就在宮中,而是在楚瓷母親病危的時候才是被楚瓷母親送到楚瓷身邊,說是貼身侍候,但當時的楚瓷已經歲醒的人事了,所以很多事情她們也是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