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剛在在他的臉上搭了太久，手心微溫，手背卻是因爲外面冷風的關系有些涼。

明明比他要大兩歲，手卻是比他的感覺要小一圈，他輕而易舉的就能将她的手包裹住。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秦以述身子微微一僵。

手中的觸感柔軟，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感覺，卻是意外的讓他有種不想放手的情緒。

然後就感覺到楚瓷腳步頓住，似乎是回過頭來看他。

秦以述的唇角隐秘的抿了抿，閉着眼睛裝作一副已經睡着的樣子。

手卻是沒有松開，就這麽拽着楚瓷的手，身子微微往被窩裏面蜷縮了一下子，心中的那種不安慢慢的安定下來。

好像……黑夜也沒有那麽可怕。

這種微妙的感覺，就算是暴露了自己的弱點，秦以述也是完全不想放手。

他的臉往枕頭裏面微微縮了縮，感受到楚瓷再次在自己的床邊坐下，似乎還給他随手拉了拉被子。

秦以述身子不由得慢慢放松下來，他迷迷糊糊的想着。

就這一次。

就在這黑夜之中，不管以後如何……就懦弱這一次。

秦以述拉住楚瓷的那隻手不由得更用力了一些。

半邊臉埋在枕頭之中，枕着與平時不同的薄荷淡香。

再往後的事情，秦以述就沒有了印象。

第二天一早，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落下來，秦以述睜開眼睛，眼底帶着幾分迷茫，然後才是完全清醒過來，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下子坐起身來，下意識的往旁邊看去。

整個房間之中隻有自己一個人。

一時之間，說不出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失落的情緒在心底彌漫開來。

秦以述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指尖，在這周圍仿佛還有那個人身上的氣息。

什麽都沒有做就走了嗎？

所以……從之前開始，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麽，想要怎麽樣？

秦以述穿好之前由管家送來的校服整理好了之後下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卻還是沒有見到楚瓷的身影。

坐到椅子上，秦以述看着面前營養豐富的早餐，唇角微微抿了抿，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的擡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

“哥哥……她不在嗎？”

管家微微愣了愣，然後才是開口，“您說家主啊？今天的事物依舊很繁忙，家主她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出門了，聽安安小姐說家主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家主應該真的是因爲老爺夫人的去世長大了，變得懂事太多了，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應該振作起來，不過現在這種懂事也真讓人擔心啊。”

聽着管家的話，秦以述應了一聲垂下腦袋，夾起一塊雞蛋塞進自己的嘴裏，看起來軟弱怯懦，沒有再多問。

眼底卻是變化莫測。

懂事太多了嗎？

這些天的對待，不是她精心策劃的遊戲嗎？

還是說她打算當一個稱職的哥哥？

呵。

看着自己的指尖，秦以述微抿着唇角，極輕極輕的喟歎了一聲，聽不出是什麽情緒。

“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