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給我作證啊,他們權大勢大我也不怕!”
那婦人啐了一口,說的倒挺像是那麽回事的。
楚瓷垂眸思索之間,另外一道矜貴的聲音冷淡的傳過來,“先别急着那麽蓋棺定論,從死者身上我們醫院檢查到了大量未愈傷勢,非當時從屋頂跌落而導緻,而且根據撥打120的住戶表示孩子摔落已經超過三個小時沒有進行任何搶救措施,他們這才是撥打了電話,當時救護車趕到醫院的監控我們正在申請取調之中,這是具體情況,要看看嗎?”
楚瓷擡眼,一眼就看見緩步走來擡手微微擡着自己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另一隻手拿着一個深藍色的文件夾,微微往前送了送,眼底一片冷然,薄唇開閉之間能夠隐隐看到他深白色的牙齒,仿佛閃爍着冷光。
這樣的話語一下子讓那幾個鬧事的人噤了聲,相互對看一眼,眼底都是劃過一道驚慌。
看到他們這幅表情,陸晉低笑了一聲,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穿着病号服身形單薄臉色蒼白的小姑娘,“醫院鬧事,虐待兒童,即便是你們自己的孩子,這個罪名可也不清啊,不如到時候我們再看到底孰是孰非?”
聲音略低,帶着幾分危險,那雙狹長的鳳眸之中滿是冷然,顯然是不耐煩到了極點。
“我不管,就是你們害的我們家姑娘,還想問我們要醫藥費,不可能!”
那長相有些兇的男人眼底帶出一絲驚慌,卻還是惡狠狠的說道,上前拽住那婦人的手,“走,回家。”
“對對對,三寶走了,我們四寶還得等人照顧呢。”那婦人連忙說着。
陸晉冷然的看着眼前三四個人略微有些匆忙的想要往外走,唇邊劃過一道譏笑,就聽見一道軟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哥哥,我能看看那個嗎?”
那小護士愣了愣,看着楚瓷直接擡腳向着陸晉走過去,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阻攔。
哥哥?
陸晉垂眸,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的楚瓷,眼底劃過一絲探究,冷笑了一聲,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諷刺,“看什麽?這個?”
他擡手微微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文件夾,眼底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楚瓷卻是認真的點頭,“我要向她道歉,即便我并沒有怎麽影響到她的搶救,但卻還是妨礙了救護車,給醫院和哥哥添了麻煩,這是我的不對。”
今天這是吃錯了藥了?
陸晉挑眉,忽然低頭,那雙狹長的帶着冷光的鳳眸帶着探究的看着楚瓷的眼睛。
兩人一下子靠的有些近,她似乎受到了些許的驚吓,呼吸急促了一瞬,那溫軟的呼吸一下子拂過他的臉頰。
讓陸晉那雙深咖色的眸子微微暗了暗,然後直起身子,将手中的文件夾遞給楚瓷。
然後随意的往後退了一步,将兩人的距離拉開。
楚瓷當然也注意到了陸晉的這個動作,微微抿了抿唇角,将文件夾翻開。
看着裏面觸目驚心的檢查報告,那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在從屋頂摔落之前就已經受過很多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