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雖然沒有掌握靈魂煉成的天賦,但他對空間與陣法的理解,自然不是魯道斯可比的。
或者說,在江淼的計劃中,整個煉制過程,絕大部分都是需要自己親自操刀的,而魯道斯,隻要打打下手就足夠了。
他真正的職責,并不在于創造,而是江淼等人離開後的維護。
畢竟,誰也不知道,火焰熄滅後,再到下一次初火燃起之間,究竟需要多少時間。
不同世界,時間流速未必相同,當然了,其中的牽扯極其複雜,絕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即便是如今的江淼,也尚且沒有涉入其中的資格。
以衆人現在所處的黑魂世界爲例,或許是世界本身就不夠穩固,自身又瀕臨破碎的緣故,時間流速自然比鬥破世界要快得多。
甚至,會出現阿爾特留斯這般,意外穿越到成千上萬年之前的特例。
總的來說,就是鬥氣大陸那邊渡過一天,黑魂世界這邊大概會過去十天左右。
因此,留給江淼的時間還是相當充裕的,足以讓他準備好對策再殺回去,但再充裕的時間,跟一方世界的輪回相比,差距也是顯而易見的。
江淼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做保姆,最多隻是給出一條不那麽絕望的道路,至于最終能不能抵達終點,等到初火重新燃起,還要看這方世界的人們自己。
嗡!
等到江淼将整個傳火小鎮的空間都加固了一遍,江漓的手中,也多了一枚精緻的小小圓珠。
小圓珠很漂亮,晶瑩剔透,渾身上下更隐約散發着美麗的青色光芒,如同琥珀一般,教人一看就知非同凡響。
一枚定海珠!
或者說得更加準确一些,一枚定海珠的雛形。
江淼早就發現,江漓的兌換系統雖然是bug一般的存在,但兌換的物品,也并非沒有任何限制。
首先,他所攜帶的《禦水真解》就沒有。
或者說,并沒有完整版。
江淼曾經嘗試過兌換,但結果隻找到了一卷極品的水系功法,雖然主幹跟自己的《禦水真解》相差無幾,但上面卻沒有那些大佬們留下來的衆多見解跟感悟,細節方面就精簡了太多太多。
血神經、十二式、真武九環、天靈手、修羅旗、神祇之道、煉器之道、周天星辰大陣……
時至今日,江淼如何不知道,這些由各方大佬随手留下來的,看似不起眼的批注跟種種秘法,才是自己這卷功法真正的精華所在。
否則,單純的一卷水系功法,對他來說最多不過相當于一門天階高級功法而已,還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種,二者的價值,根本就無法同日而語。
其次,就是那些獨一無二的先天靈物或者靈寶,江漓的系統也是無法兌換的,花再多的獎勵點也沒用。
頂多隻提供像是“定海珠的雛形”、“滅世黑蓮的種子”這樣的“基礎素材”,而且價格還賊貴賊貴的。
黑魂世界,江淼雖然并不了解什麽“劇情”,但很顯然,他的所做作爲,已經将這方世界原有的軌迹折騰得支離破碎。
證據就是,江漓那邊幾乎每隔幾分鍾,就會有大量的獎勵點進賬。
可就算如此,加上天一閣這近一年經營所積累下來的海量“資金”,身家近千萬的江漓,也才将将能兌換一枚“定海珠的雛形”。
要知道,完整的定海珠,可是有着整整二十四顆,可想而知這些素材究竟是何等的昂貴。
江淼也珍而重之地接過這“定海珠雛形”,心中既緊張又興奮。
這也是他第一次嘗試着煉制真正的靈寶。
即便有着《禦水真解》的指導,但江淼也很清楚,要煉制出一件真正的靈寶,究竟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并沒有奢求自己一次就能成功,能爲“修羅旗”的煉制積累下足夠的經驗,江淼就心滿意足了。
嗡!
定海珠雛形的毫光,很快就在周圍的空間中激蕩出道道漣漪,露出了藏在空間之下的縱橫交錯的紋理。
這是江淼以玄冥真水爲骨,血河真水爲經絡,三光神水爲肌肉,構建出來的陣紋。
青色毫光甫一接觸到那緊緻細密的紋理,就如春風化雨一般,融合在一起。
不僅如此,小巧的圓珠本體上,也映襯出新的光澤,仿佛在原本的青色毫光中,增添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黃芒。
青、黃、赤、白、黑,真正的定海珠上,散發的并非青光,而是五色毫光。
這五色毫光,有着惑人五感的妙用,若有朝一日,這“定海珠雛形”散發的青色毫光成功進化爲五色,就裏真正的成形不遠了。
不過,在發現青芒的變化後,江淼并沒有用上自己最爲擅長的血煉法,而是隻控制大陣,通過陣紋與定海珠的雛形共鳴,緩緩溫養。
血煉法雖然方便,但想要煉制靈寶,還遠遠不夠。
強行煉制,最終也隻能得到一件散發着五色毫光,惑人五感的上品靈器罷了,跟真正的定海珠間顯然是天淵之别。
上品靈器固然寶貴,但若是以近千萬能量點,外加海量的三種真水爲代價,無疑是血虧。
“火,要熄滅了。”
三天的時間,幾乎是轉瞬即逝,江淼看了一眼身邊的“定海珠雛形”,跟三天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差别。
靈寶的煉制,雖然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積澱,但光有時間積澱,卻是遠遠不夠的。
“我去找紫妍。”
江漓點點頭。
初火熄滅,意味着這個世界正式開始崩潰,雖然兩人都已經做了種種準備,但畢竟誰也沒有真正經曆過世界崩潰,不敢斷言萬無一失。
保險起見,兩人決定還是将紫妍叫出來。
轟隆隆……
在一陣“轟隆”的聲響中,江漓也推着一個巨大的實心“鉛球”,出現在江淼的眼中。
“這是怎麽回事?”
江淼目瞪口呆地看着紫妍“轟隆隆”地滾到自己身前,然後側向轉了半圈後,穩穩豎了起來:
“你不是會飛嗎?”
紫妍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由江漓代爲解釋道:
“她是怕一用鬥氣,這些能量立刻就會散出去。”
江淼了然了,這時的紫圓,就像一座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的水壩,任何一道細微的缺口,都很可能引發整座堤壩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