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終于舍得出來了?”
也許是因爲蕭炎跟藥老已經離開了足夠遠的距離,江淼丹田中那一動不動的大鍋,終于又有了變化。
原本蓋得嚴絲合縫的鍋蓋,悄然擡起了一道小小的縫隙,讓鲲鲸将那圓圓的腦袋給探了出來,那副賊頭賊腦的模樣,看得江淼直想笑。
當然,江淼更加關注的是,肥鲲嘴裏的東西。
“乖,讓我康康。”
正常情況下,鲲鲸和大鍋還是相當聽話的。
雖然對于江淼的命令,肥鲲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吐出一粒螢火蟲大小的小光點。
“這是——?!”
江淼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發現這小小的一粒光點上,居然散發出了殊爲不弱的靈魂波動。
而且這股靈魂波動極爲的純粹,至少以江淼的目光,完全無法從這小光點中找出一絲一毫的雜質。
要知道,這五年來,江淼的靈魂日夜經受三光靈水的溫養與洗練,無論是靈魂的強弱,還是純淨程度,都可以說是遠超同侪了。
但即便如此,江淼也絕不敢說,自己的靈魂已然純淨到了絲毫不含半點雜質的程度。
或許當他凝練出真正的三光神水,并以之洗練靈魂之後,方才能做到這一點吧。
不過,一想到這小光點很可能是肥鲲硬生生地從藥老身上直接咬下來的,江淼就瞬間不覺得奇怪了。
藥老的修爲雖然隻在鬥尊,比之鬥氣大陸上最頂尖的強者還有不小的差距,但若論煉藥術跟靈魂境界,能與之媲美的絕對是屈指可數。
他身上的靈魂碎片,能不純淨嗎?
弄清楚了這小光點的身份後,江淼也微微松了一口氣。
對藥老來說,這麽一小塊靈魂碎片,充其量隻相當于不小心被磕掉了小拇指的指甲蓋,那一小團三光靈水,抹平十倍于此的傷勢,一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之前的事情也算是他理虧,以藥尊者的氣度,應當也不至于因此而翻臉。
若非萬不得已,江淼也不想現在就惹上這位天下第一煉藥師。
對方那強橫的實力是一方面,而十大真水當中,也有一樣,需要借重到對方的骨冷靈火。
在肥鲲可憐巴巴的目光中,江淼忍住來源靈魂深處的,吞噬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将這光點一般的靈魂碎片直接收了起來。
這一小點靈魂碎片中蘊含的靈魂之力極爲豐厚,江淼若是以三光靈水洗練一番,然後直接吸收,足以使自身的靈魂之力直接增強一倍有餘!
但這麽做,未免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畢竟,這靈魂碎片中蘊含的靈魂之力不但數量不菲,而且質量也極高,如果江淼境界不夠,直接煉化吸收,并不能讓自己的靈魂變得同樣純淨。
所以,他選擇将這難得的靈魂碎片作爲材料,煉制成一樣寶物。
進入築基期,江淼能夠施展的手段,終于不再如煉氣期時的那般貧乏。
雖然這些秘法寶物,大多數仍舊是以自保爲主,可以看出,《禦水真解》的作者們仍舊十分不建議,修煉者在這一境界就四處搞事情。
但無論如何,攻伐之術總歸是比荒漠一般的煉氣期強了太多。
最終,江淼選中了一件攻守兼備的靈器。
是的,就是靈器!
若無意外,這也将會是江淼所擁有的第一件靈器。
原本,以江淼如今的實力,隻是有把握煉制中品法器而已。
動手煉制上品法器,失敗率便已然極高了,更不必說,跨過極品法器,直接煉制相當于鬥王層次的靈器了。
不過,這五年來,江淼雖然也陸陸續續地煉制了幾件中品法器,但始終沒有再動用過能夠提升煉器品級的血煉法。
也就是說,那與血煉法相配的,用來積蓄氣血的蘊華秘術,也随之積蓄了足足五年的氣血!
可想而知,這份氣血是何等的豐厚!
正是擁有這份豐厚的積蓄,江淼才有把握煉制出一件真正的靈器來。
縱然機會隻有一次,但對如今的江淼而言,擁有一件真正的靈器,固然無法将他的戰鬥力直接提升到鬥王的程度。
但至少,足以令他在意外遭遇到鬥靈級的強者時,也不會缺少脫身的手段。
當然,不同于煉制法器,要煉制一件靈器,可沒有那麽簡單。
即便是作爲主材料的靈魂碎片,質量出乎意料的高,江淼又握有血煉法,但剩下的材料,要都收集齊全也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很快,江淼就笑了。
加列家族,不正是現成的冤大頭嗎?
……
“雅妃小姐還請留步。”
米特爾拍賣場門口,加列畢對着面前的雅妃拱拱手,老臉上堆滿了殷切的笑容。
“原來是加列畢族長。”
對比加列畢那一臉讨好的姿态,雅妃的神色卻是極爲冷淡,看得加列畢心中便是“咯噔”一聲。
雅妃平日裏有多麽八面玲珑,他也算是有些了解了,若非心有芥蒂,是絕不會毫不掩飾地露出如此淡漠的神情的。
不過,他在登門之前,便早就做好了被如此對待的準備,當即對着身後的人輕喝道:
“逆子,還不過來給雅妃小姐賠禮道歉!”
而看到那跟在加列畢身後的加列奧後,雅妃也狠狠吓了一條。
在她的印象中,這位加列奧少爺雖然敗絮其中,但好歹看起來還是有幾分英俊的,騙騙那些天真的無知少女也足夠了。
可是現在呢?
雖然看得出來,在加列畢眼前,加列奧已經是極力收斂了,但是,一舉一動間,仍舊透出無法忽視的陰柔與……妖媚?
“人家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姐姐本領,多有冒犯,還請姐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記挂在心上。”
尤其是當加列奧開口後,開口就是姐姐地叫,那嬌嗲的嗓音,吓得雅妃渾身雞皮疙瘩都立刻豎了起來。
雅妃實在是無法想象,江淼究竟是施展了怎樣的手段,才将那個好色如命的加列奧,變成了眼前這幅不男不女的模樣。
若非還記得自己的目的,她怕是立即就會掉頭就走,不想再跟這可怕的家夥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