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手掌一晃,那兩卷虛幻的卷軸就變了模樣:
“喏,這兩門玄階高級功法倒還差不多,怎麽樣,小家夥你換不換?”
這老頭絕對是故意的。
看着藥老笑眯眯的表情,蕭炎十分肯定,這老頭不僅僅隻是實力恐怖,性格也絕對是一等一的惡劣。
如果對方一開始就把這兩門玄階功法拿出來的話,任誰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吧。
至少,換做是他,就絕對會這麽做的。
畢竟,蕭家最頂級的功法,也不過就是玄階中級罷了。
而就算他的天賦已經恢複,要獲得這頂尖功法,也是相當不容易。
更不用說,比起尋常屬性的功法,雷屬性的功法可是更加的稀有與罕見。
但對方卻偏偏要先秀一波地階功法,這tn的就很氣人了。
蕭炎忍不住看向江淼,想瞧瞧這位雖然與自己的年紀,但一直都表現得極爲冷靜的神秘醫師,将會是怎樣的應對。
令蕭炎佩服的是,被人如此調戲,江淼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玄階高級?看來這筆交易是做不成了。”
玄階功法,市面上固然罕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尤其是江淼所在的米特爾拍賣行中還是偶有出現的。
雖然玄階功法的價格,一般都是以十萬金币起步的,但江淼也不是五年前那個,實力低微而且身無分文的外來者了。
五年時間,不僅讓他的實力有了極大的進步,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技巧,也沒有絲毫落下。
别的不說,如今的江淼,即便不需要“迦樓羅刀”的輔助,僅僅隻靠天靈真氣,便能完美處理二階魔獸的血肉。
用上“迦樓羅刀”,那麽縱然是三階魔獸,也能完美烹饪。
隻可惜,小小的一座烏坦城内,至強者也不過就是大鬥師而已。
普通的三階魔獸,一般至少也要五六星的大鬥師才有獵殺的資格,而且通常還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才行。
但問題是,烏坦城裏的這些大鬥師們,哪一個不是身份尊貴之輩,怎麽可能會輕易犯險?
就算迫不得已要親自犯險,也不會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戰利品給丢到市場或是拍賣行裏。
因此,三階魔獸的魔核跟血肉,在市面上出現的頻率,竟是詭異地比玄階功法還要稀少。
時至今日,江淼真正動手處理三階魔獸肉的次數,也不過就是屈指可數的寥寥數次罷了。
他利用的是天靈真氣的另一特性,成功地研究出了不少處理魔獸肉的新配方,然後通過雅妃的手,直接丢進了拍賣行。
這種成本更低,處理效果卻更佳的配方,對個人來說價值有限。
但那些把控了魔獸肉交易生意的幾大勢力來說,卻是千金難換,自然是引起了好一番的激烈追逐,令江淼收獲頗豐。
而這些金币,幾乎全被江淼用在了收購各種鬥氣功法與鬥技上。
雖說其中大部分都是黃階功法與鬥技,但玄階功法,也并非沒有。
“小家夥,不要貪心過頭了啊。”
見江淼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藥老也再次開口道:
“能被老夫收藏的功法,即便隻是玄階高級,但練到大成,也絕對堪比地階哦。”
“堪比地階,跟真正的地階終歸是不一樣的。”
江淼搖搖頭,絲毫不爲所動:
“玄階功法,花些金币,終歸能弄到,我需要的,隻有地階功法。”
見江淼似乎真的是一口咬定了地階功法,藥老也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筆交易是做不成了,你的那首琴曲雖然有些古怪,但要換地階功法,實在有些異想天開。”
“那可未必。”
江淼搖搖頭,糾正道:
“别的不說,這‘培源靜心曲’可是有着增長靈魂之力的效果。
要是小子沒有記錯的話,能夠增長靈魂之力的秘法,價值可是比天階鬥技也是絲毫不遜色吧?若非如此,老先生如何會用兩門玄階功法來換?”
“增、增長靈魂之力?!”
蕭炎滿臉震驚,他之所以享有天才之名,不正是因爲二世爲人那強大的靈魂之力嗎?
鬥氣功法無法增長靈魂之力,這是鬥氣大陸上的常識,但蕭炎已經記不清,自從踏入這片小小的竹林中,究竟已經有多少的常識被打破了。
“完整的靈魂修煉之法,的确珍貴至極。”
藥老也微微颔首:
“但如果老夫沒有感受錯的話,你的那首琴曲,對靈魂之力的增長隻能起到促進的作用吧,和真正修煉靈魂的功法比起來,效率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隻是如此,最多隻能算是有些特異,跟老夫的玄階功法,不是正好半斤八兩嗎?”
“但老前輩似乎忘記了‘潛力’兩個字呢。”
江淼微微一笑。
事實上,作爲琴宗三大神曲之一,“培源靜心曲”的價值,絕對不比任何的天階功法要遜色。
可惜,就像是當初那位前輩,僅僅隻留下了八件傳說中的廚具中,“迦樓羅刀”跟“永靈刀”的煉制之法一樣。
收錄在《禦水真解》中的“培元靜心曲”,同樣并不完整,隻有最基礎的琴譜部分。
至于更加重要的,以琴音承載靈魂之力的法門,卻似乎并沒有留下。
假若江淼是一位神音師,自然可以通過這基礎的琴譜慢慢将其補全。
但可惜,他不是。
當然,即便如此,這“培源靜心曲”也無愧于琴宗三大神曲之名,光是一個洗滌心靈的效果就極爲了不起了。
尤其是在心靈方面極其稀缺的鬥氣大陸上,這功效就更顯得難能可貴了。
“況且,以老先生靈魂之力的強大,未必不可以将這篇琴曲補全,僅僅隻兩卷地階功法,就能換到一門天階功法,這可是無數人打破頭都求不來的好事呢。”
“是啊,需要老夫‘出手’,将其‘補全’呢”
藥老特意在“出手”跟“補全”上加重了語氣:
“一門地階低級功法,這已經是老夫的底線了,再多,老夫隻能說聲抱歉了。”
看着藥老的神情,江淼也知道,光憑一篇琴曲的殘篇,一門地階功法,恐怕确實已經是極限了。
“罷了,如果加上這件東西呢?”
江淼無奈地搖搖頭,手指輕點眉心。
“嗯?”
藥老原本漫不經心地神情忽然一變,雙眼長大,不可思議地盯着江淼的手指: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