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鐵騎會的精鐵騎,都是在沙場上能夠以一當十,橫行無忌的精英重騎,那麽天魁宗的子弟,就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
尤其是呂無瑕帶來的這十餘人,都是精通騎射的高手,堪稱是精鐵騎的克星。
當然,這裏指的隻是像現在這樣,小規模作戰的情況。
戰場之上,還要将各種各樣的情況都考慮進去,才能決定孰勝孰負。
精鐵騎們,顯然都清楚這一點。
他們雖然都是死士,不畏懼死亡,如果是香貴的命令,再如何無理他們都會堅決執行。
但換成香玉山,那就另當别論了,至少香貴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消耗在無意義的争風吃醋之中的。
更何況,鐵騎會跟天魁宗開戰的後果,他們也承受不起。
“我們走!”
然而,就在鐵面人調轉馬頭,打算離開的時候,車廂内,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你們,這就想走了嗎?”
???
這個聲音,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呂無瑕,她離得如此之近,居然也完全沒有察覺,車廂中居然還有一個人存在。
而且,聽聲音,還是一個年輕男子。
精鐵騎們也是面面相觑,香玉山在下達命令的時候,可沒有提到這一點啊。
當然,在所有人之中,唯一注意到江淼所說的話的内容的,恐怕就隻有玄機道人師徒了。
“前輩!”
原本還有幾分漫不經心的玄機道人,當即挺直了身體,恭聲道:
“您請吩咐。”
“既然請人去做客,那是否應當先呈上請柬不是嗎?”
請柬?
精鐵騎們都是一愣,他們此行,說得好聽一點是請人,但直白的說,就是直接來擄人的,怎麽可能會準備請柬這種東西?
“那就将他們的功力留下,作爲請柬吧。”
“是。”
玄機道人略一思索,就大緻領會了江淼的打算,身形一轉,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
“等等。”
看到玄機道人一副打算跟動手的架勢,呂無瑕也當即出聲提醒道:
“道長,鐵騎會在成都勢力極大,幫衆足有上萬,高手衆多,若是惹怒了香貴,後果可是相當的嚴重。”
呂無瑕并沒有太過懷疑,玄機道人是否真的有這個能力去廢了這些精鐵騎。
因爲在說話的時候,玄機道人的身上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一股無比強烈的自信。
那并非刻意的裝腔作勢,也不像是在夜郎自大,僅僅隻是出于對自身的堅信不疑,就好似眼前的這些鐵騎會都跟泥捏的一樣,可以任由她處理。
然而,作爲鐵騎會最重要的力量,一旦有三分之一的精鐵騎被人消滅在此,香貴父子,也必然會氣得發狂,并無所不用其極地進行報複。
饒是呂無瑕背後的天魁宗,在成都也是數一數二的頂尖勢力,并不遜色于香家的鐵騎會,但也絕對不願見到兩者開戰的情形發生。
這也是爲什麽,呂無瑕隻是驅趕走精鐵騎,而非将他們直接留在這裏的緣故。
精鐵騎不敢惹她,她也不會趕盡殺絕,這就是雙方之間的默契。
“無妨。”
玄機道人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些個魑魅魍魉,一并解決了便是。”
“狂妄!”
被人如此小觑,爲首的鐵面人自然是怒不可遏。
隻是,不等他有什麽多餘的動作,玄機道人的身形便已經如同一道幻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飒!
在呂無瑕眼中,玄機道人仿佛瞬移一般,從原地消失,然後又瞬間出現在了精鐵騎們的中央。
砰!砰!砰……
飛舞的白色拂塵,仿若不斷騰空落下的白蛇,在人群中極速穿梭。
凡是被這白蛇掃中的精鐵騎們,全都如破布一般,徑直抛飛出去,狠狠撞到四周的樹木上之後,才砸落到地面上。
玄機道人十分忠實了履行了江淼的命令,這些精鐵騎們,全都隻是被廢,沒有一個有性命之憂。
隻不過,對他們來說,成爲一個廢人,或許比被人直截了當地殺了,要更加痛苦的多。
呂無瑕等人,也是一臉呆滞。
她們雖然也都猜到,玄機道人如此鎮定,必然是身懷絕技,但卻俱都沒有想到,對方的武功會高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呂無瑕的近衛們,雖然也可以視作精鐵騎的克星。
但即便是他們,也要通過不斷消磨,才能傷到全副武裝的精鐵騎,必須經過一番鏖戰方可。
但現在,不過幾個呼吸間,三十餘精鐵騎就已經全都倒在地上,再無半點反抗之力,反觀玄機道人,卻是連呼吸都不見急促半分,顯然還大有餘裕。
呂無瑕自忖,這份本事,便是她那位宗主父親,也未必及得上。
“記得轉告香家父子,他們的熱情,我已經受到了,不日就會登門拜訪,希望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直到玄機道人轉身回到馬車之上,呂無瑕這才反應了過來,由衷地稱贊道:
“道長,您真是太厲害了!”
“雕蟲小技而已。”
玄機道人搖搖頭,示意呂無瑕過譽了。
若在之前,玄機道人肯定不會如此謙虛,畢竟,第十重的仙羽訣,在當世已然罕有敵手了。
但在見到江淼的種種手段之後,她便明白,莫說第十重,便是第十二重的仙羽訣,在這位前輩面前,隻怕也不值一哂。
“道長謙虛了。”
呂無瑕隻當玄機道人是在謙虛,笑道:
“道長這是想要前往成都?”
“不錯。”
呂無瑕面上,也當即浮現出驚喜之色:
“若是道長沒有落腳之處,可以到我天魁宗盤桓些許時日,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如果是先前,呂無瑕未必會說這些話,更多的是勸對方及早離開成都。
那樣,縱然鐵騎會勢力龐大,面對高手也是鞭長莫及。
然而,玄機道人先前展露的強大武功,卻令她改了主意,如此高手,已經值得天魁宗去傾力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