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本來不是小區的建築,是觀江小區建立的時候一棟沒有拆遷的民國建築,之前的鬼鏡以及鬼櫥就是來自于那裏的兩間房間之中,而第三間房間他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
因爲那扇門是黃金打造的。
一棟民國時期的建築都用上了黃金打造一扇門,裏面的東西多半十分恐怖,所以他按捺住了心中好奇沒有去試圖打開。
但是這次的凱撒大酒店之行卻讓楊間心中多了一份猜想。
因爲他也立了一扇黃金門在那裏。
兩者是否有某些共同點呢?
門也許不是爲了關押什麽恐怖的厲鬼,可能是通往某個地方。
因爲民國時期的馭鬼者關押厲鬼的方式不同于現在,他們那個時期的人都是利用靈異關押靈異,這樣突然弄一扇黃金門在這裏必定特殊的。
如果僅僅隻是爲了關押一隻厲鬼的話那麽就太奢侈了。
楊間遠遠眺望着,他的目光穿過了大樓,無視了院牆,最後停留在了那棟建築的二樓。
目光之中的那扇黃金門依舊完好無損。
隻是門上刷了一層厚厚的油漆,讓那扇門顯得耗不起眼。
片刻之後,楊間收回了目光。
“現在還不是試圖打開那扇門的時候,我現在連凱撒大酒店都沒辦法處理好,如果那門後真是另外一個靈異之地的話,那麽我現在也沒辦法應對。”
楊間覺得自己還需要成長和進步,再馭鬼者這條路上走得更遠,隻有這樣他才有把握去了解更多的事情。
很快。
他轉身離去了,回到了家中。
和之前的習慣一樣,他要将這次的經曆記錄下來,而且負責記錄的人絕對不能是自己,隻能是沒有沾染靈異的普通人。
所以從事這項工作的一直是楊間身邊的張麗琴還有江豔。
兩個人對于筆記本上的内容是守口如瓶,甚至都不會去翻看其他不屬于自己記錄的部分,因爲她們知道這種靈異事情知道的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
張麗琴和江豔此刻還在尚通大廈上班,家裏空無一人,母親張芬似乎也再次回去了老家。
“去公司看看吧。”
楊間一個人也沒有待在這裏,他将那根發裂的長槍丢進了家中四樓的遊泳池之後就準備離開。
不過此刻,一樓大門的門鈴卻忽的響了起來。
“嗯?”
楊間神色一動,目光投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他的鬼眼無視了牆壁的阻擋,看到了門外的情況。
門外站着的是一個戴着墨鏡,穿着風衣,身姿卓美的女子。
“是她?”
楊間皺了皺眉,但還是下了樓,打開了門。
“楊先生,你好啊,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那個女子摘下墨鏡,露出了一張幾乎完美無瑕的臉龐,那張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恍然之間讓楊間聯想到了一幅詭異的畫像。
“何月蓮。”
楊間眼睛一眯:“你居然從大澳市找到了我這裏,不簡單啊。”
何月蓮說道:“楊先生這麽出名,誰都知道你住在大昌市,不過楊先生似乎私人信息不夠保密,小區裏可有不少人盯着你這裏呢,我隻不過是花了一點點錢就輕易的确定了楊先生你的行蹤,我看楊先生得把小區的管理者辭換個人來管這裏。”
“不過,在那之前楊先生不打算請我進去坐一坐麽?”
“進來吧。”楊間示意了一下。
何月蓮走了進來,她略微打量了一下客廳,然後道:“真沒想到大昌市的負責人楊隊竟然生活的如此簡陋,連一般的富商都比不上。”
“我這裏不太歡迎陌生人,如果你找到我這裏隻是爲了說一些廢話的話,現在就可以滾了。”
楊間坐在了沙發上,他神情很冷漠,态度也很強硬,一點也不客氣。
“不要忘記了,你的命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隻要我願意,甚至不需要我出手,你自己就會自殺,而面對一個能夠掌握你性命的人,你的姿态最好還是放低一點,這裏不是大澳市,我也不是圍繞在你身邊的追求者,你能活下去,并不是因爲你長得有多好看,也不是因爲你有多富裕,僅僅隻是你有一張熟悉的臉。”
“我明白。”
何月蓮微微一笑:“我也正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因此我在這個小區買了一套房,搬到了這裏,爲的就是可以和楊先生靠得近一點。”
“你是大澳市待不下去了,來我這裏尋求庇護吧。”
楊間冷漠道:“你這樣的人失去了權勢和地位的庇護,以前得罪的人足以将你撕成碎片。”
“楊先生千萬别這樣說,至少我對楊先生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對于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相信楊先生絕對不會介意我的靠近。”
何月蓮說道:“而且我也十分願意配合楊先生去解開莪的長相之謎。”
“如果我對你的這個秘密感興趣,當初我離開大澳市的時候就會直接把你綁來大昌市,但是我并沒有這樣做,你知道爲什麽麽?”楊間問道。
何月蓮故作思考了一下:“是因爲我會帶來一些不确定的可怕靈異麽?”
“看來你還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
楊間盯着她看了看:“你是一個可憐的人,你的出生乃至于你的成長,長相,經曆甚至是死亡,都由不得你做主,你是某個人的棋子,你的一切都在被操控着,任何人貿然靠近你都有可能遭受厄運,我暫時還不想卷進你的這件事情當中去,所以我不願意理會你,甚至不想你留在大昌市,因爲潛在的麻煩始終是麻煩。”
何月蓮眸子微微動了動,她何嘗不明白自己的處境,隻是作爲一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是不甘心這樣被擺布的,她想要掙脫束縛唯一的機會就是依靠一個靈異圈最頂尖的馭鬼者。
而在她認識的人之中又有誰能比得上大昌市的鬼眼楊間。
所以她來了。
帶着足夠的誠意以及足夠的覺悟來了。
“所以楊隊這是要趕我走麽?”何月蓮開口問道。
“你的突然到來讓我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理你,也許會殺了你,也許會趕你走,也許會留下你。”
楊間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三個考慮。
他現在說話,做事不需要拐彎抹角,也不需要任何的遮掩。
因爲他不需要迎合任何一個人,反而任何一個人都需要迎合他。
“看來,我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何月蓮笑了,她笑的很開心,那張完美到幾乎詭異的臉蛋舒展開來,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沉迷。
這是禍水一般的容顔。
可在楊間看來,卻是詭異到來的征兆。
“我記得你今年應該是二十五歲了吧。”楊間忽的神色微動,問出了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
“是的,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不過這是虛歲,實際上我下個月才過二十五歲的生日。”何月蓮面對這種不着邊際的問題也十分認真的回答。
她可以輕佻,但是卻絕對不敢忽視楊間的詢問。
哪怕是一個細小的問題。
楊間說道:“有一幅畫,畫中的女人和你長得一樣,你覺得她當時畫那幅畫的時候是多少歲?二十五,還是二十六?”
何月蓮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大變:“你認爲等我的年紀和畫中那女子的年紀一樣的時候,就是某些事情該發生的時候?”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除非你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存在并不是那麽重要。”楊間看着她道。
和聰明人說話的确省心,一句話何月蓮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年紀,不,而是一個約定的時間。
那個約定的時間一旦到來,也許就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楊先生你的推測的确很有道理,那一天或許真的很快就要到來了。”何月蓮深呼吸了幾口氣:“那我應該做些什麽?”
“你不用這麽委婉,你一個普通人能做什麽?倒不如直接說,我可以幫你什麽?”
楊間道:“我之前和你提起過一個叫張羨光的人,你最近應該有調查過他吧,他以前出現在過大澳市,不知道你有沒有調查到什麽線索。”
“很可惜,我并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何月蓮搖了搖頭道:“以楊先生的能力都沒有辦法将這個人找出來,我一個普通人哪有這樣的本事。”
“我給你一個地方,你去那裏找一個叫孫瑞的人,然後向他提起這個名字,也許你能得到一些答案。”楊間此刻在桌子旁拿起了筆和紙,寫下了一個地址。
那是鬼郵局的地址。
雖然鬼郵局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孫瑞還在,以前的一切東西還在。
“大漢市?”何月蓮結果那個地址,露出了幾分疑惑。
“楊先生不一起去麽?”
楊間道:“我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出發前往大漢市。”何月蓮此刻明白了楊間對自己的安排。
那就是趕走。
不過楊間也給了何月蓮一個方向,讓她不至于毫無目标。
“你現在就出發。”楊間說道。
“好,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出發。”何月蓮立刻站了起來。
“不送。”
楊間示意了一下,甚至沒有站起來。
何月蓮笑了笑:“楊先生還真是冷漠,希望這次我能活着回來,到時候我再來請楊先生飲茶。”
她也明白,此行絕對不是一帆風順,肯定是有危險的。
所以她也有死亡的覺悟。
可她不得不去,因爲她不想等待那一天命運的到來,自己得去抗争,哪怕機會渺茫。
“如果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我可以考慮給你一份工作,我的公司還缺個前台,你的這張臉很适合這個崗位。”楊間平靜的說道。
“還真是一份不錯的工作呢。”何月蓮有些期待道。
前台是公司的臉面,這意味着如果她能活着回來,就能進入楊間的那個圈子,得到庇護。
但是現在她還沒這個資格。
所以何月蓮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她立刻就起身出發了。
楊間看着她離去不禁思考起來。
孫瑞現在掌管着鬼郵局,改名地獄公寓,在那裏還有一幅張羨光的畫,他想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張羨光在見到這個何月蓮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過他也并不擔心會發生什麽意外。
畢竟現在的郵局是有管理者的,他隻需要等待消息的傳來就行了。
真有無法應對的事情,孫瑞自然會聯系自己。
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楊間便将這件事情暫時抛之腦後了,他動身前往尚通大廈,看看最近幾天有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