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大部分人的情緒都很樂觀,尤其是江豔更是把這次的出行當做一次旅遊,現在還在查攻略,想着要到什麽地方去打卡,發發朋友圈之類的。
江豔心中很清楚,這次不涉及靈異事件,隻是一些普通商業上的争鬥,而且這些事情對楊間而言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倒是王彬和張顯貴心情比較沉重。
“爸,出來玩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不要那副玩遊戲碰見外挂的表情,一切有我呢。”張偉居然還安慰起了他。
坐在機艙沙發上的張顯貴看了一眼,拿起了旁邊的一杯紅酒一飲而盡,絲毫不想理會自己這個很傻很天真的兒子。
和他多說一句話,感覺都是丢人。
“腿哥,我爸這個樣子我有些擔心,要不你幫我勸勸他,萬一他出了什麽事情那可怎麽辦,雖然我這個人很獨立自強,但勸人我可不是強項,這一點我還是心裏有數的。”
張偉又很擔心起來。
楊間回道;“你爸隻是有些顧慮罷了,這是正常的,張叔叔,你應該放松心态,畢竟我都親自來了。”
張顯貴說道:“這事情很有可能涉及了靈異圈,到時候問題一旦鬧大就很難收場了,畢竟生意上的事情一旦和這些東西牽扯了進來就會變得很複雜,我隻是擔心這一點而已。”
“放心,一切都會順利的,如果有不順利的地方,我會抹平。”
楊間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那麽顧慮。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張顯貴不是靈異圈的人,不知道這裏面的情況,對靈異圈天然的畏懼也是人之常情。
互相閑聊之間。
飛機已經抵達了大澳市的上空,伴随着飛機引擎的轟鳴聲停歇,飛機最後穩穩的降落在了機場上。
飛行順利。
艙門打開一行人下了飛機。
“小楊,你這身份地位也不行啊,一點牌面都沒有,下飛機也沒有一個接機的,這個大澳市是誰在當負責人啊?都不露個面打個招呼,你實在不行可以報我熊爹的名頭,我的名頭說不定更管用。”熊文文一邊走着,一邊左顧右盼。
也沒有幾個特殊的工作人員招待,頓時就心生不滿。
“呸。”
熊文文頓時又道:“誰,誰在沖我吐口水。”
“看什麽看,我阿偉是那種會随地吐口水的人麽?”張偉瞪了一眼。
“好像就是你吐的。”熊文文道。
張偉道:“小孩子說話可得講證據,可不能憑空污人清白,如果你有證據你就拿出來,我肯定會承認的。”
“熊爹做事,不需要證據,就是你吐的,你不承認也沒用。”熊文文有些生氣道。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隻好實話實說,剛才是楊間吐的,我親眼所見,你如果想要報仇的話就去找他吧。”張偉立刻指着前面的楊間道。
“你覺得熊爹是三歲小孩麽?還想騙我。”熊文文盯着他。
張偉滿不在乎,東張西望,吹着口哨快速的就溜走了,一副我不和小屁孩一般見識的樣子。
“别想跑。”熊文文立馬追了過去。
奈何張偉溜得太快,熊文文根本追不上,而且他也沒有鬼域,跑起來就是一個正常小孩的速度,甚至還有些不如,因爲他的身體輕飄飄的,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跌倒。
對兩個人的鬥嘴,其他人并沒有太在意。
“楊間,我們現在去哪?你有什麽計劃安排沒有。”王彬此刻走過來開口道。
“沒什麽計劃安排,先找個酒店入住,把行李放一下,然後去你們之前輸錢的地方轉一轉。”楊間随口道。
江豔笑嘻嘻的挽着他的胳膊道:“要不先去吃點東西吧,我之前在網上看見這裏有一家餐廳很有名,我想去嘗一嘗。”
“回頭餓了就去你說的那餐廳吃東西,不急,慢慢來。”楊間微微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瞥了一眼機場的某個地方。
一個坐在休息椅上假裝看雜志的西裝男子頓時臉色驟然一變,然後快速的收回了目光,渾身都下意識的緊繃了起來。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他知道自己偷偷監視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所以也清楚這其中的風險。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楊間對普通人的暗中窺視都這麽的警覺,按理說馭鬼者不是對靈異特别敏感,對普通人和普通事物都比較麻木的麽?
楊間并沒有做什麽,隻是很快無視了這個男子。
“果然,那個負責人駱勝還是不放心我,暗地裏派人來監視我,不過這難免有點做賊心虛的味道,與其這樣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我面前了解我的動向,可換個角度來考慮,他不來機場的原因是不是擔心我真的會幹掉他?”
“亦或者他底子不幹淨,怕我知道一些什麽。”
一瞬間,楊間的腦海裏想了許多。
實際上他的猜想并沒有錯。
在大澳市的一處很普通的茶餐廳内。
一位穿着皮質外套,頭上裹着頭巾,約莫二十八九歲的男子此刻正坐在餐桌上喝着奶茶,大口的吃着菠蘿包,用力的咀嚼着,同時面無表情的盯着對面。
“駱勝,楊間現在已經下了飛機,現在就在機場,再過最多一個小時之後他很有可能就會出現在對面的大興娛樂城,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那可就說不準了,你現在還有心情在這裏吃菠蘿包。”
說話的是一個穿着西裝的青年,約莫二十出頭,他神情憔悴,十分犯困,熬出了黑眼圈,像是很多天都沒有睡安穩似的。
“你的廢話有點多,楊間要去哪裏是我能管的上的麽?他是正兒八經的隊長級人物,在大海市的那會兒還打赢過葉真,和他見面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幹掉,我不會去冒這個風險。”
駱勝用力的吸了一口奶茶。
“再說了,我和他沒有交集和沖突,更何況我也是總部的人,他也不可能沖到我的面前對我動手吧。”
“在你的地盤出了任何事你都脫不了幹系。”
那個西裝青年冷冰冰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裝聾作啞就可以當沒發生過,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
“那來了再說。”駱勝吃完了菠蘿包,喝完了奶茶站了起來。
“而且說實話,我挺期待楊間接下來的做法,區區一個大澳市而已,想鬧的話就盡管鬧,我是無所謂的,我也想知道,你們和楊間之間到底會以一個什麽樣的方式收場。”
說完駱勝頭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走去。
他沒有走遠,而是徑直的走入了馬路對面那家名爲大興娛樂城的地方。
“楊間,沒想到這個名字如此的有份量,真來到大澳市的這一刻,駱勝居然立刻就怕了,連面都不敢見,之前的态度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還是說最近他又收到了什麽關于楊間的情報資料,所以臨時變卦了。”
這個身穿西裝的年輕男子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暗思忖了起來。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楊間這次連張偉都帶着一起來了,他是真把這次當旅遊了,簡直太自信了,也好,越自信就越容易出事。”
似乎,他對楊間很熟悉,連楊間身邊的張偉都清楚。
不過待了片刻之後他也起身離開了,也是走進了對面那家名爲大興的娛樂城。
而此刻,楊間一行人卻是乘坐一輛大巴,行駛在這座城市當中。
沒有人接機,一輛出租車也坐不下,幹脆就搭一輛大巴了。
車上。
楊間靠坐在窗戶口,平靜的看着外面,似乎在打量着這座城市,半響之後才開口道;“張叔叔,晚上約個飯局吧,把之前那個掮客錢信,還有那個說是要投資我們公司的那個投資人喊來。”
“楊間,他們兩個人我隻怕是很難聯系了。”張顯貴臉色有些難看道。
“找中間人,找其他人打電話,隻要打通了就行,告訴他們,鬼眼楊間在大澳市請他們吃飯,希望他們晚上六點準時赴約,要是不到,後果自負。”
楊間說完又道:“江豔,你之前說的那家很有名的餐廳叫什麽名字?”
江豔立刻道:“叫新記茶餐廳。”
“那就在那裏了。”楊間點了點頭。
張顯貴鄭重道:“那我找中間人打電話再試試。”
王彬道:“我也認識幾個中間人,如果打不通的話我可以幫忙。”
“之前大昌市的馬總認識,相信可以聯絡。”張顯貴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在打電話聯系了。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那邊那個叫馬總的人十分的熱情和客氣,立馬就答應了這事情,表示一定會把話帶到。
不一會兒。
馬總回消息了:“張總,那個錢信目前人在國外,實在是趕不到,而他口中的那個投資人目前有急事,也不能赴約......”
“楊間,他們拒絕了。”張顯貴面露難色道。
楊間此刻笑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不怕死的人,你讓那個馬總再回一句,我給他們十分鍾的時間思考,十分鍾之後我會親自動手。”
“好,好的。”張顯貴立刻又回撥了一個電話。
那個馬總表示願意再試一試,又聯絡了起來。
這個時候對方松口了,表示願意晚上六點赴約,但是希望楊間親自承諾,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還敢讨價還價,小楊,這兩個人太嚣張了,隻要你說句話,熊爹立馬就去揍他們。”熊文文此刻十分憤怒的站了起來。
“小孩子這麽暴力可不好,要素質一點,回頭被你媽知道了小心給你加作業。”
楊間卻揮了揮手道:“張叔叔,你可以放下電話了,什麽都不要說,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放心,他們會來的。”
“爲什麽,如果爽約了呢,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王彬道。
“在我面前,不是躲得越遠就越安全的,他們已經怕了,所謂的讨價還價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楊間搖了搖頭道;“不過他們應該不是靈異圈的人,否則一開始絕對不敢這樣和我說話,但是他們應該也多少猜到了一點自己到底得罪了一個什麽樣的人,畢竟我都自報家門了,以他們的信息渠道多少是能打探到一些信息的。”
可在他心裏,這兩個人基本上已經是兩個死人了。
所以今天晚上的飯局不是鴻門宴,而是斷頭飯。
或許是心情不高興的緣故,身旁的車廂内亦是傳來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
“你也生氣了?”楊間看着眼前的車窗。
仿佛車窗上倒映了一條黑色的惡犬,呲着獠牙,兇狠可怕。
張顯貴和王彬兩個人點了點頭。
看來對付這種人靠正常的手段是沒用的,還是得靠這種不講道理的靈異手段。
難怪楊間動不動就喜歡打架。
的确是有用啊。
雖然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卻可以解決帶來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