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澤冷着一張臉,看她能鬼扯出什麽。
“你說說你,我們認識也這麽久了,同居也算有一段日子了,你有因爲我心跳加速過嗎?”師妃指責道,“沒有。你不僅沒有心跳加速,甚至還能無視我。”
說着,她突然半起身捧着邵澤的臉,親了一下他的唇,然後又坐了回去,道:“你看,哪怕我親了你,你都依舊無動于衷。一般情況下,被我這麽一個大美人青睐的男人,哪個不是心跳加速到内分泌失調?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自我反省一下,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邵澤猝不及防被吻,現又聽到她這長篇大論,一時間氣極反笑,“所以到最後反而還是我的錯?”
“大兄弟你覺悟這麽高,我很欣賞。”
邵澤太陽穴不由跳了跳,“師妃!”
“幹嘛,不就親了你一下,大不了你親回去咯。”師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開水越燙她越浪的模樣。
見她這般,邵澤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眼底的怒意漸漸收斂,最後又恢複了原先那種不遠不近的疏離姿态,“這種激怒我的手段很幼稚。”
師妃見他反應過來了,也不再像剛剛女流氓的模樣,她往沙發上一靠,雙手抱胸看着他,“但很有效不是嗎?你剛才生氣的樣子,可比現在這種要鮮活的多。”
“但是有什麽用呢?”邵澤并不爲所動,“這能讓我抑郁症好起來,還是能讓我忘記那些不想要的記憶?”
師妃神色微訝,她對邵澤患有抑郁症的事并沒聲張,平日裏和邵澤相處,也都是把他當正常人看待,盡量不讓自己顯露出知曉他的異樣,沒想到他還是察覺到了。
“你和我叔叔的交易,應該就是這事吧。後面一系列的事,甚至包括說什麽讓我媽後悔這個,其實也都是在變着法想打破我往常的生活模式,讓我有其他的情緒體驗。”說到這,邵澤眼底沒多少情緒,“我已經在盡力配合了,沒有用。”
說完,他調轉輪椅的方向,背對着師妃往暗處移去。
看着他的背影漸漸被黑暗吞噬,師妃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有可能快要死了,但卻吃好喝好玩好,潇潇灑灑,舒舒服服。
而有的人,雖然活着,長命百歲,卻終身被困在看不見的牢籠裏,過得暗無天日。
難道說,邵澤隻能施安安來拯救?
憑什麽啊,憑她的對A嗎?
師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昨晚上她和小陳逛吃了一晚,實在困得慌。
正準備上樓去休息,結果外面又來人了。
是邵澤的私人醫生放輕松,哦不對,風輕松。
“風醫生?你今天怎麽來了。”大年初一還上班,真敬業。
風輕松見到她,和氣道:“前幾天就預約好了的,先生還在睡嗎?”
“大概是沒有。”
“那我現在就上去,回頭再聊。”
“嗯好。”
風輕松上樓後,邵澤正坐在窗邊看外面。他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忙活自己的。
等做完一系列檢查後,風清松笑道:“先生看來這段時間心情不錯,藥都少服了。”
身爲邵澤的私人醫生,對于邵澤的用藥劑量,他心裏最清楚。但藥始終是輔助,所以能不吃,他是建議盡量不吃。
隻是他這個建議一直沒多大用,沒想到這次來,卻是有意外收獲。
邵澤聽他這麽一說,不由看向了風輕松在數的藥丸。
仔細一想,他這段時間好像是服用的次數少了一些。
所以,師妃的折騰其實有點作用?
……
一覺醒來,師妃一看時間,已經是傍晚。
讓小陳把東西收拾好,她準備搬家。
不知道是不是動靜太大,等到小陳把東西準備拎下樓時,出門師妃卻見對面邵澤的房門開着,他坐在房門口,等着她。
“晚上好。”師妃向他打了聲招呼,讓小陳先走,“我搬回家去住了。”
“我腿還沒好。”邵澤道。
師妃意外地笑了下,“你這是在邀請我留下來嗎?”說着,她俯身靠近邵澤,往他臉上吹熱氣,“邀請我留下來也行,說句好話來聽聽。我高興了,就留下來。”
感覺到臉上的癢意,邵澤微微撇過了臉,“一路順風。”
“啧,當一輩子的單身狗吧你。”師妃毫不客氣道,“明天你要回去拜年走親戚,我才不想獨守空閨。元宵後我再來,不要太想我。”
說完,她還給邵澤丢了個飛吻,這才踩着她的鹿皮小靴施施然走了。
邵澤現在雖然和邵母關系很僵,但是自家人有矛盾沒有鬧到外人面前的道理。
更何況,邵氏現在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邵澤也不會在外人面前不給母親的臉面。
師妃正是知道這些,所以才主動消失一段時間。
那什麽話說的好,老在面前晃的,會覺得稀疏平常,距離才能産生美。
先把人晾一晾再說。
師妃走後,整棟别墅像是空了下來一般,十分安靜。
邵澤處理了一陣文件後,打電話把朱棋和林易北叫了過來。
又過了十分鍾,朱棋和林易北在樓下客廳沙發上,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總裁叫我們過來是要做什麽?”朱棋道。
林易北回道:“說是就讓我們在樓下等着就行。”
“哦。”朱棋在心裏默哀自己的假期,“今天算加班嗎?”
“算。”
“那幾倍工資?”
“七倍。”
“我覺得我可以加到元宵。”
林易北:“……”你怎麽不說加到年底。
又坐了一會兒,朱棋發現一個事,“今天好安靜啊,師小姐好像不在。”
“以前很吵嗎?”
“當然。師小姐完全把這當成她的地盤了,平時的時候都會在大廳裏活動,做做瑜伽喝喝下午茶什麽的。反正有她在,這裏比以前要多些人氣。”
“是嗎?”林易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