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天門宗人驚疑不定的看着淩逸,即便掌門連子清也有點被震懾到。
哪怕剛剛淩逸出手打爆那兩人,都不會産生這種效果。
因爲至少大家都能看懂。
可淩逸剛剛不過結了一個手印而已,兩個金身高手就直接狼狽不堪摔在地上了!
這已經超出了大家的認知!
即便是入道者,也沒有這兩下子啊!
所以盡管淩逸身上散發出的波動在這群人眼中十分可笑,但在此刻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們。
“你是什麽人?”那名看上去還很年輕的女長老看着淩逸問道。
聲音聽上去還算柔和。
但淩逸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剛剛妖女露的這一手,對方絕不是這種态度。
腦海中,妖女道:“你自由發揮。”
淩逸冷冷看着這群人:“你們又是什麽人?我回我家,你們堵在我家門口做什麽?”
低沉的聲音配上冷冽的目光,讓天門宗這邊一群人莫名生出一陣心虛來。
“你家?”那名女長老一臉驚訝,忍不住有些好笑的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淩逸面無表情看着她:“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那女長老臉上笑容僵住,硬着頭皮道:“你身後的洞府……是你祖上留給你的?”
淩逸沒回答,隻給了對方一個輕蔑的眼神。
什麽祖上,我是她爺爺!
“數千年光陰飛逝而過,再回首已是滄海桑田。”淩逸聲音低沉的道:“今日歸家,卻不想看見此地已被你們所占。是有心還是無意,已經不重要,我隻想回家看看,所以發現進入之地是你們山門,我回避了你們。”
他擡起頭,目光落到連子清等人身上,淡淡道:“繞開你們,隻是不想與你們相見,不代表怕了你們。但你們現在弄出來這副陣仗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想要抓我拷問一番?還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從這裏面帶出來的寶貝?”
被他說中心事,很多人都情不自禁避開他的目光。
但連子清卻面不改色,看着淩逸,緩緩說道:“你說這是你家,你有什麽證據?我們天門宗,已在此開宗立派超過千年,從未曾見過有人過來……”
“你是這裏的掌門?”淩逸瞥了連子清一眼,打斷他的話。
連子清點點頭:“不錯,我名連子清,是這天門宗第十三代掌門……”
“後生晚輩。”淩逸面色平靜的再次打斷,淡淡道:“現在你看見了,我來了。而且以後我還會來!我不會因爲你們占了這裏,而生出趕走你們的心思,但這片福地也并非你天門宗獨有。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有意見?”
連子清眼皮子狂跳兩下,說道:“朋友,你連五十歲都不到吧?叫我後生晚輩,是不是有點太托大了?”
淩逸有些不耐煩的看着他:“糾纏這些細枝末節做什麽?你明說,想幹什麽?”
連子清:“……”
我想摸清你路數!
我不相信你是這座洞府主人的後人!
如果不是剛剛兩名金身莫名其妙摔在地上,連子清才不會跟淩逸廢話。
想要摸摸底,結果說了半天,什麽都沒探聽出來不說,還被對方數次打斷他說話。
這對連子清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一件事。
他想親自動手試試!
這中年人明擺着境界不咋地,若是我瞬間出手,說不定就能制住他!
心裏想着,連子清幾乎下一刻就動手了!
但就在他動手一瞬間,突然間看見對面中年人再次結出一個手印……
不好!
連子清心中大叫一聲。
接着,像是有一柄重錘狠狠敲擊在他胸膛。
連子清這五階入道巅峰的高手就像是一發炮彈,直接向後抛飛出去。
半空中就噴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直接被打飛出數百米遠,落在地上,彎着腰,又接連噴出兩口鮮血。
再擡起頭時,已是滿眼驚恐,面色蒼白。
“我不殺人,你們是不是當我好欺負?”
淩逸眸光冰冷環顧四周,竟無一人敢與他對視。
“是不是覺得我一身境界看上去不過二三階,在爾等眼中,宛若蝼蟻一般?”
淩逸聲音愈發低沉起來——
“一群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真要我動手殺人嗎?”
就在這時,風不變陪着笑臉,主動站出來:“朋友,莫動怒,還請息怒。”
淩逸冷冷看着他:“你想說什麽?”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風不變臉上笑容不變,看着淩逸,“您看,這洞府千年無人開啓,我們天門宗既然占了這裏,自然會在所難免的把它當成是我們的……畢竟之前一直是無主之物嘛,您應該也能理解。”
淩逸鼻孔哼了一聲。
“所以呢,大家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這洞府是有主人的現實,也在情理之中,您說是吧?”
淩逸看着他:“是不是一件不屬于你們的東西,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時間久了,它就應該是你們的?”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這樣,都是誤會,您息怒。”風不變笑着說道。
“看看你們的所作所爲,也不是什麽名門正派。”淩逸一臉淡漠的看着風不變,又看了一眼那邊的連子清:“就這樣的德行,還掌門呢……也真不知道你們宗門選拔人才的标準是什麽,是不是誰拳頭大,誰更壞,誰就能當上掌門!”
風不變心中狂喜,這簡直是意外收獲,但臉上卻露出幾分苦笑,道:“這是我們宗門的内部事情……”
“我也沒興趣幹預,”淩逸看了他一眼,“你們還有事兒嗎?”
“先生既然說以後還要常來,那……咱們能不能認識一下?免得以後再大水沖了龍王廟?”風不變依然一臉笑容,小心翼翼的樣子。
淩逸腦海中的妖女道:“别接他茬,給你口訣,趕緊離開這裏,再來一次我可能就撐不住了。”
靠,不早說!
淩逸看着風不變搖搖頭:“不必了,我對你們沒興趣。最後送你們一句忠告,這地方的靈石礦脈,你們挖就挖了,但不該打的主意,最好還是不要打。”
說完之後,淩逸默念妖女剛剛傳給他的口訣,身形瞬間消失在這裏。
整個過程,被一群天門宗的人看在眼裏,所有人眼中都露出強烈的震撼之色。
聽說他憑空出現,和親眼看見他憑空消失,這完全就是兩回事。
這種手段,他們在過去從未曾見過。
就連風不變都忍不住目光閃爍,他這個入道者,都沒有這本事!
能施展出這種手段的人,要麽是超越入道的大能,要麽……就是法陣大師!
可這地方,哪有什麽法陣的痕迹?
所以……難道對方真的是深藏不露那種世外大能?
但不管怎樣,今天都算幫了他一個大忙!
風不變看向遠方面色愈發蒼白的連子清,頓時一臉關切的快步過去。
“掌門,掌門您沒事吧?傷勢嚴重不嚴重?都愣着幹什麽,趕緊把掌門擡回去啊!”
連子清看着沖過來的風不變,伸手摸了摸嘴角,然後直起腰來,一臉淡定的道:“擡什麽擡,我什麽事情都沒有。”
說着,看了一眼聚過來這群人,最後目光落在那女長老身上,道:“對方的攻擊方式有古怪,那絕不是他自己的能力,所以,落英長老,你立即帶兩個人,先去大秦京城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這人的消息。如果一時半會查不到,也不用急,慢慢查。如果查到了,不要打草驚蛇,立即通知我。”
“是,掌門,我這就去。”女長老點點頭答應道。
風不變看着連子清:“掌門,您……真沒事?”
連子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當然沒事,我剛剛隻是不想跟對方激化矛盾,怕傷害到你們!我能有什麽事兒?區區一道攻擊,那血都是我自己逼出來的!好了,我再去查查祖上留下的典籍,找找線索,你們都各自散去吧!”
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風不變站在那裏,目視着連子清離去的沉穩步伐,然後搖搖頭,歎息一聲:“唉,咱們掌門就是太要強……”
“是啊,明明受傷了。”
“一看就是硬撐着的……”
幾個沒走的長老站在風不變身邊,同樣一臉感慨。
然後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那一絲笑意。
當淩逸趕回到釣點那裏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
看一眼手機,上面有很多條信息。
有何勤、羅雪他們發過來的,也有蘇青青發來的。
何勤和羅雪他們是想找他聚會,蘇青青卻是在問他什麽時候回家。
上午出發的時候,他給蘇青青發過一條消息,說自己出趟門,也沒說做什麽。
淩逸收拾好這些釣具之後,想了想,将魚護裏面的魚又都放了回去,然後将魚護放回到漁具包裏。
又從包裏翻出一套嶄新的黑色運動服,迅速換上,将換下的衣服同樣塞進漁具包。
找了一塊大石頭,綁在漁具包上,用力的往裏一扔——
漁具包和下面那塊大石頭劃出一道弧線,撲通一聲,沉入水中。
淩逸又從運動服口袋裏掏出一小瓶卸妝液……然後蹲在岸邊開始洗臉。
最後将這地方所有的痕迹抹除掉,将沒用完的卸妝液裝進口袋,給蘇青青發了條消息,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知兜了多少個圈子,等他進入京城的時候,已經快要半夜。
蘇青青全副武裝,開着一輛未懸挂号牌的新車,将路邊的淩逸接走。
到家之後,已經過了半夜。
淩芸都早就睡了。
吃飯的時候,蘇青青坐在一旁看着淩逸的臉,又看看他身上這套嶄新的衣服,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出去幹啥了?”
“青青,你接觸的信息比較多,你有沒有聽說過咱們京城附近,有什麽隐藏的宗門、門派之類?”淩逸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蘇青青想了想道:“隐藏起來的?你指的是……靈氣湧入之前就已經存在的修行門派?”
淩逸點點頭:“對,就這種。”
蘇青青道:“京城附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秦國其他地方,我倒是在資料中看見過。但那些宗門都特别封閉,幾乎從來不跟咱們接觸的。”
淩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那沒事了。”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蘇青青有些不滿的看着淩逸。
“我今天就見到了一個這樣的宗門,還差點栽在那,不過這件事兒,你也别問了,和我實力突然恢複有關。但我沒法跟你細說。”淩逸一臉坦誠的看着蘇青青。
蘇青青點點頭:“那我不問了,但你千萬要小心。别這邊的麻煩還一堆,那邊又招惹到新的敵人。”
淩逸想起當時天門宗那群人的反應,笑着說道:“好像已經招惹了,不過放心吧,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蘇青青隻能略帶幾分無奈的點點頭。
吃過飯,回到房間之後,淩逸拿出手機給何勤和羅雪這些人回信息,告訴他們自己這幾天有點忙,聚會的話,就放在畢業典禮那天結束之後好了。
其實除了暫時沒有參軍的羅雪之外,其他人也都沒有什麽空餘時間。
現在算下來,整個冠軍班也就隻有淩逸跟羅雪沒進入軍隊了。
剩下的人,不是去了各大軍團,就是進了軍部。
這也是爲什麽何勤和羅雪想要張羅大家好好聚一次的原因。
很可能這次聚會之後,下次再想聚,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不過淩逸也的确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秦玖月那邊已經發過來消息,确定了參加拍賣會的具體日期。
就在明天晚上。
按照妖女的說法,他這次或許有機會,在拍賣會上撿撿漏?
但這種事情,結果沒出來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聽說淩逸要參加拍賣會,蘇青青第二天一早送完淩芸上學之後就折返回來,開着她那輛低調的銀灰色小轎車,帶着淩逸來到商場。
“參加拍賣會,總不能穿着太随便了,我給你買兩套像樣點的衣服……”蘇青青一邊說着,一邊有些好奇道:“不過好端端的,怎麽要去參加拍賣會了?”
其實蘇青青更想問的是,拍賣會……那都是有錢人玩的,你去幹嘛?
換個人她肯定就這麽問了,不過是淩逸,她沒舍得。
“有個朋友要帶我見見世面。”淩逸笑道。
“男的女的?”蘇青青問道。
“秦玖月,聽過嗎?”淩逸說道。
“那個爲了對抗家裏随便找個男人簽約結婚的秦玖月?”蘇青青瞪大眼睛:“你怎麽跟她扯一塊去了?”鈥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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