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世子”
“小侯爺。”
就在洪易将房門緊閉後,巷口頓時沖出了不少修爲精深的武士,其中不乏煉髓的大宗師,甚至還有初入武聖門扉的初級武聖。
足以看得出在場的這些世子公爺們,到底背景都有多麽深厚了。
隻是哪怕是這些護衛這些世子少爺的高手,看向洪易緊閉的門扉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驚色。
要知道剛剛洪易動用威壓的時候,他們也都感覺到了,不同于手下留情了幾分,沒有全部動用威壓的力量來影響在場的這些世子少爺。
那些巷口的護衛高手,可是完整的享受到了堪比人仙威壓的恐怖之處。
要不是他們修爲普遍強悍,也不會在洪易收起威壓的一瞬間,就能控制住自己來到巷子裏,将自家的主子們都扶起來。
哪怕是這樣,他們這些各個眼高于頂的門客打手們,也不敢對洪易的大門口出一點惡言。
因爲越是修爲不俗,越是可以感應到,剛剛洪易的威壓是何等的恐怖。
“好了,我們這次是當了惡客,惹人厭煩,各自散去吧!”
景雨行到底是在這些世子少爺裏名望不差,地位也不小,一番話語下,就算是聞着誘人香氣也心情惡劣的那些倒黴被牽連進來的貴胄之後,也不禁面色稍好了點。
反正說到底真丢臉,也是大家一起丢,何況知道了洪易如今的情況,更要趕回去告知家裏,否則如他們這樣随便招惹了一個大麻煩才叫做運氣差。
至于自覺丢臉最大的成親王世子楊桐眼中雖然有着憤恨,可更多的是驚懼,聽了景雨行的話,也不出聲反駁,在自己的武聖教習攙扶下,直接轉身向着巷口外走去。
而他一動,其他人也沒有了半點留戀的意思,一個個直接都向着巷口走去。
緊接着,洪易直接給了玉京城大半膏腴子弟們吃了個閉門羹的消息就傳遍了玉京城,而他立下的那些看似寬泛,實際嚴苛的入門條件,也在玉京城内流傳。
一時間引起了不少的私話流傳。
“外面那些人都走了?”
趙悠乾看着鍋子裏的火候,聽到洪易回身,忍不住輕笑一下。
他倒是不在意外面的那些什麽玉京貴胄子弟,隻不過洪易這麽來一出,或許也是給了那位皇宮内的皇帝陛下提個醒,不要妄圖借他這把刀做些什麽。
否則到時候這利刃會砍向哪邊,誰也不好說。
越有原則,越不容易動搖自己原則的人,就越不好掌握,可也越是有弱點流露在外。
洪易的年紀畢竟不大,哪怕是洪玄機和楊盤再怎麽心機深沉也隻怕想不到他已經得到了未來的一些變化片段,甚至對這兩君臣知根知底。
所以洪易也借着情報的優勢,不免顯出幾分身上的鋒芒。
就好像原本世界線裏的那位冠軍侯,他夠不夠嚣張?還不是被楊盤和洪玄機一直放心任用。
那位冠軍侯就是因爲鋒芒畢露,顯得格外容易掌握,就算是有些心機也毫不掩飾,這才讓楊盤這樣的人物一再放縱,因爲有能力,又看得清心思,正是楊盤這種心思深沉的人最喜歡的刀子。
洪易就是一直太老沉,沒有少年人的模樣,反而處處顯出一種難以掌握不受控制的感覺,才讓楊盤和洪玄機多次痛下殺手,百般算計。
這次洪易便是吸取了當時的教訓,沒有再一副心思深沉,待人接物滴水不漏的模樣,反而是有棱有角,這才讓那些大人物覺得這是個才情驚世的少年人而已。
說起來,這些東西都不是趙悠乾點明的,可是洪易自己可以想通,便代表了他這些年的讀書練武,還有遊曆學習真正是有了成效。
多年以來雖然有着夢冰雲注解的經典遺留,讓洪易在經學上的學識并不弱于任何同齡人,可是少了名師指教,到底是基礎打的有些偏頗了。
這次遊曆對洪易最大益處,便是當時與謝文淵一齊著書的那幾個月,老宗師的言傳身教,可是讓洪易真正是獲益匪淺。
尤其是不再偏頗于李派學說,而是對理學還有各家儒學都兼收并蓄,這才使得洪易對心學有了新的認識,讓謝文淵一直慨歎其爲天縱之材,原本因爲大乾朝廷要開新政,他想去打探一二的心思都淡了。
有洪易這樣的人存在,如果新政真的有所偏頗,那麽也不需要他出面了,自然會有人代勞的。
至于謝家一大家子,隻要持家風正,就算是田畝少了些,要多交些農稅倒也算不得什麽。
作爲如今謝家的老祖宗,謝文淵一身清正,謝家家風自然也是極正的,畢竟說實話,田畝固然是一家之本,可真正賺錢養家,多的還是商賈之道。
已經看得出來,未來士農工商之間必有改變,謝文淵倒也不擔心謝家傳家,反而越加注意謝家門風傳承。
所以和洪易著書過後,除了受到老友相邀出去講學,其他的時日都是在謝家的家學當中,親自教授下一代的功課,甚至把那些已經畢業的年輕人都拉回來繼續補課。
也可以知道謝文淵對此的重視程度了。
洪易在後來知曉此事後,也是對謝文淵的選擇愈加的佩服,也讓趙悠乾頗驚訝于謝文淵這位文壇泰鬥的心性。
“隻不過是些懷揣不滿的年輕人而已,不難打發”
帶些随意的語氣,顯然沒有将這些身份高貴的世子公子們放在眼裏,洪易倒是對趙悠乾将菜品都裝好封好,甚至把熬煮好的雞湯重新放入鍋裏,打了一個滾燙的雞湯芡汁頗爲的好奇。
“兄長,你這是準備做什麽?”
趙悠乾對此卻笑而不語,僅僅是推诿道。
“帶着這些去西山就知道了,既然是給小弟的母親祭祀,當然得盡善盡美一些。”
聽了這話,洪易便不再詢問,默默點頭後,便起身幫趙悠乾拿着那木箱子,領頭向着玉京城的西山而去。
兩人的腳力都非凡人可以匹敵,僅僅是在出城的衛門口耽擱了片刻,緊接着他們便都已經來到了經常有王公貴族當作狩獵之所的郊外西山。
說起來這裏也算不上什麽風水寶地,洪易的母親在這裏也僅僅是孤墳一座。
可以說洪玄機對這位昔日的心上人,真是薄情寡義到了極點,死後不僅是不讓進祖地,就連好一些的墳墓都不願意修繕。
不怪洪易對洪玄機心中的怒意,憤恨,便是以三江之水也難以清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