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張小凡從諸天小館出來,面色逐漸變得猙獰,接着是歇斯底裏。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如同受傷兇獸的狂吼,也帶動了他體内的兩大至高玄功的運轉,心緒不甯之下,張小凡竟然在兩大正道玄功的守護下都有了要走火入魔的架勢。
“甯神,靜氣!”
就在張小凡眼神狂亂,心中魔念狂湧的時候,忽然一道帶着濃厚關心的話音從天際飄來。
随即攜帶着強悍的本命真元将張小凡已經足夠紮實的真氣根基給鎮壓了下去,并且開始細細的溫養他的渾身上下。
‘噗!’
一口逆血噴出,原本紅潤得有些不正常的張小凡面孔可見的慘白了一分,卻多了一點正常人的感覺。
眼神當中的紅色也漸漸褪去。
“師尊”
看到田不易那顆有點滑稽,充斥着擔憂的大腦袋,張小凡不知怎地忽然就有些想哭。
“小凡你怎麽了?爲什麽忽然就走火入魔了?那個地方有問題?!”
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自己的機遇,而是張小凡的情況,田不易眼中的擔憂,也讓張小凡越加的愧疚。
那是在黃粱一夢裏,完全忽視了自己師尊對自己的好,一次次傷了大竹峰上下心的愧疚。
爲了普智的承諾,他隐瞞了太多,爲了那個還不記得名字的女孩他背棄了青雲門。
‘那隻是一些可能而已,自從來到諸天小館,你們就已經不被可能束縛了,小凡記住這一點’
不知怎麽,張小凡忽然想起了趙悠乾那時候無意間對他說的話,讓他下定了決心!
“師尊請你帶我去通天峰後的祖師祠,順便叫掌教師伯過來!”
“我要證實一些事情!”
被帶在胸口上的一顆珠子,不知何時閃爍出了一絲絲狂暴之意,可是卻被張小凡強大的意志壓制了下去。
隔着衣物抓住了那顆被稱爲‘嗜血珠’的家夥,張小凡的眼神閃過了一絲堅定。
這件事處處透露着詭異,然而田不易還是倔不過已經認死理的張小凡,歎着氣搖了搖頭,給張小凡塞了一顆黃色的藥丸,護住了他受損的身體經脈,還好過去在諸天小館吃了不少好東西,又絕不求急。
哪怕沒有被授予後面幾重的太極玄清道的心法也隻是打磨根基,這一番走火入魔倒是沒有損害到什麽根本,隻是要休息一段時間是免不了的了。
田不易這才帶着張小凡禦空而行,順手發了一道神通直往通天峰道玄的居所。
然後才帶着張小凡向着那通天峰後的祖師祠堂而去。
“嗯?田不易讓我去祖師祠堂?”
接到傳訊的道玄剛剛完成今天一天的功課,露出了一抹意外的神色。
随後他又想起了在祖師祠堂裏的那個人,面色微變。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
“不應該啊!”
此時多想也沒有什麽用,道玄直接打開靜室的大門,就向着後山而去。
結果一來到祖師祠堂外的時候,道玄就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
田不易抱着一個身穿樸素衣物的人影痛哭流涕,而張小凡站在一邊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又很快轉爲他看不明白的堅定。
“萬師兄,你爲什麽不告訴我們你在這裏?”
“萬師兄!!”
說真的,張小凡也是第一次看到田不易這麽失态,可惜相比較這位萬劍一萬師伯的存活,證明了他在黃粱一夢裏看到的事情才是真正最讓他震動的事情。
‘夢吔,非夢?店長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們忽略的細節,自我的選擇,讓我們看到了那些東西’
迷惑不解充斥在張小凡的心靈當中,還好這一次他還沒有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很快就擺脫了出來。
現在他要面對的就是自己師尊加兩位師伯的盤問了。
“小凡從那裏出來你就不對勁,你怎麽知道萬師兄沒有死的?還知道他在祖師祠堂?”
“要不是我們來的突然,萬師兄沒有準備,隻怕我也發現不了萬師兄的蹤迹。”
田不易抓着張小凡的肩膀忍不住有些訝異。
“師尊,你聽過黃粱一夢嘛?”
張小凡張了張嘴最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隻能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皺了皺眉頭,田不易看向道玄和萬劍一,卻也隻看到了搖頭。
“有關系麽?”
露出了苦笑,張小凡點了點頭。
“我說是做夢看見的,您信麽?”
“那是一個我沒有進入諸天小館的情況下,在大竹峰生活,然後逐漸經曆世事的夢”
隻見張小凡把草廟慘案,到最後道玄誅仙一劍落下欲要劈殺他的事情講完,萬劍一出手一劍斬鬼神,田不易戰死,道玄入魔,鬼王的陰謀
直聽得田不易眉頭不斷跳動,道玄面黑如鍋底,而萬劍一的眉頭也是越聽越深。
甚至幾次想要打斷張小凡的話,又被無視。
最終将青雲門甚至是修行界最大的秘密給說了個透徹。
道佛魔三者根本就是源自一家,便是那來自神秘‘天帝’所留下的天書!
“這些謬論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道玄怒發沖冠,然而張小凡卻根本無懼,隻是這麽神色平靜的看着這位青雲門的當代掌教。
“是否謬論,掌教師伯心中清楚,那些事情如果真的是那般發展,掌教師伯會否那樣選擇,您心中也明白!”
“雖然記憶并不清晰,天書五卷相關,我卻還記得隻言片語,身上甚至還有般若心經的心法,是否是同出一源對照一下便知道,掌教師伯又何必想當那個一葉障目之人?”
或許是重複了一遍夢中的經曆,原本的張小凡也融入了後來那個鬼厲的一些氣質和精神。
看向自個的這位掌教師伯倒是沒有一點的怯意。
“蒼松他居然這麽恨麽?”
倒是田不易忽然悠悠歎了一句,也将還想說些什麽的道玄徹底的打成了失态的模樣。
多少年的師兄弟啊,道玄本來以爲蒼松的一些行事隻是爲了威權,現在看來還是有許多疑點的。
張小凡說的那些事情有些他能确認真實,有些又未必,因爲那是他看過的未來,不是現在的未來。
隻不過光是如此,已經足夠讓在場的三人信個七八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