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
聽到了呼喊的紅珠急忙跑進了屋,看到了躺在了地上的男子也是吓了一跳“小姐這這是”
“悄悄吩咐人将他擡下去,安置在小别院,再給他找個大夫看死不死得了。”
“是。”得了命令的紅珠轉身欲走,卻又被身後的宇文雲英喊住了“找人來清理一下這地上,今夜我去外屋睡。”
“是。”
本來就心事重重,如今這元廓一鬧,更是沒了睡意,宇文雲英幹脆披上了外衣,到了院子裏吹着冷風看月亮。
已是寒冬,前幾日還下了好幾場大雪,這院子裏本就沒什麽景緻,如今更是顯得荒涼了。
攏了攏外衣,抱緊了手中的湯婆子,宇文雲英揉了揉凍得有些紅的鼻子,還是覺得别矯情的在外面看月亮了,正要轉身回去屋子,又見到紅珠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
“又怎麽了”
“來了一隊城衛兵,說要找刺客。”
“打發走就是了。”
“就是就是打發不走。”
宇文雲英此時是真的有些怒了,這平時閑得隻能喂魚喝茶,這一有事就全都擠了上來,真是傷腦筋。
但也無奈得隻能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披着厚厚的狐皮披風到了宮門處。
帶隊的正是黎嫔的哥哥黎正,才看過氣得在宮中發脾氣妹妹,正愁沒有法子的時候,就遇見了一個刺殺皇帝的刺客,好巧不巧的追到了東宮門外。
黎正這人不務正業,全靠自家父親奔走才弄來了這個差事,平時風花雪月慣了,最喜泡在溫柔鄉裏,突然一下見到渾身雪白,面容高貴的宇文雲英也是稍稍愣了愣“見過太子妃。”
聽了紅珠在耳邊報了眼前這人的家世,宇文雲英臉色更是冷了冷,敢情這還是一家子。
“嗯。”
見宇文雲英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個鼻音,黎正也有些惱了,想來妹妹說得沒錯,這個太子妃眼高于頂,目中無人。
“在下正在追殺一個刺客。”黎正上前了幾步,方便看清夜色下的人“您說巧不巧,偏偏跑到了這裏”
“你說跑到這裏就跑到這裏了”
“這”黎正好笑的展開手臂轉了一圈“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
“還有誰看到了”宇文雲英聲音淡淡的問道,眼神卻是如利劍般的看向黎正背後的那一隊兵,警告的意味不言即明。
那隊兵也是在長安混得不錯的侍衛,也知道這根女子是宇文家的明珠,所以一時也是拿不定主意,面面相觑了起來。
“想來是黎衛長眼花了。”
黎正流裏流氣的抹了抹嘴角,眼神有些猥瑣得上下打量了宇文雲英幾眼“在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還請太子妃讓路,讓在下進去将那賊人搜羅出來。”
“東宮是你想搜就可以搜的嗎”
看着面前急言令色的美人,黎正更是加大了笑意“包藏敢刺殺皇上的刺客,太子妃,這罪名您可擔不起吧,可别怪在下沒提醒你。”
“大膽”紅珠走上前來将黎正色眯眯的眼神擋住“膽敢對娘娘不敬,該當何罪”
“在下隻是實話實說。”
宇文雲英看着這陣勢就頭疼,這元廓平時看着軟弱無能,沒想到還敢存了這天大的膽子,殺自己的皇帝父親。
突然有些後悔方才沒直接把他丢出去,倒是給自己惹了一身騷,此時再丢也是來不及,而且這黎正想必也應該知道了黎嫔今日來過之事,巧合之下找茬也說得過去,
推開了擋在身前的紅珠,宇文雲英對着黎正冷笑了起來“若想要搜宮,還請你去請了皇上的旨意來。”
“太子妃這是鐵定了心思要包庇賊人了”
爲了自己的儀容儀态,宇文雲英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耐煩道“還請黎衛長擺正自己的位置,東宮豈是你說搜便能搜的再者你一再的在此污蔑本宮,可是活夠了”
“太子妃”黎正再是逼近了幾步“今天這宮您不讓搜也得搜,來人”
話未說完,黎正腰間的佩劍已是被拔了去,宇文雲英拿着那柄劍抵在黎正的脖子上,手下用力有些狠,已經有血絲滲了出來。
“再廢話我就直接砍了你”宇文雲英面色兇惡道“滾”
“你”黎正小心的避着脖子上的劍“算你狠,你等着。”
宇文雲英嫌棄的一把扔開那把劍,回身看了看已經圍上來的東宮侍衛“本宮隻等死人。”
這又是鬧騰了一場,宇文雲英再是沒心情睡覺,徑直去了小别院。
看了看已經被包紮好傷口,服了藥安然入睡的元廓,一下氣上了頭,直接抄起一旁放着的藥碗砸了過去。
手上的力道不小,藥碗直接砸在了元廓的腹部,直接砸得元廓彎起了身子,龇牙咧嘴的睜開了眼。
“睡什麽睡”宇文雲英指着元廓破口大罵“擾了本宮還有臉在這裏睡,給本宮起來”
元廓動了動身,卻是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受傷的地方稍稍起來了些身子“宇文不對,長嫂,我還是個病人,下手不至于這麽狠吧”
宇文雲英直接提了元廓的衣領,就将其直接提下了床榻,一把扔在了地上“齊王好本事啊”
“怎怎麽了”
“怎麽了”宇文雲英看着元廓十分困難才站起身,這才忍住了一腳踢過去的沖動“你還好意思問刺殺皇上,跑至東宮避禍,還引來了城衛兵,齊王,你好大的膽子”
“還是被追上了。”
“說吧,是要本宮将你捆了扔去皇上面前,還是你自己滾出去”
元廓無力的笑了一笑,垂下頭看了看這又被扯開的傷口,再看了看站在面前冷冰冰的人“我以爲,你至少會看在往日情分上幫上一幫。”
“本宮沒這個善心。”
“可你還是替我找了大夫。”
宇文雲英冷哼了一聲“那是怕你死在這裏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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