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什麽”以爲宇文雲英在交代事情的紅珠疾步上前,輕聲問道。
“沒什麽。”宇文雲英收回手,恢複了往日的神色“之前聽聞你說有一家店鋪做的糕點不錯,去買些吧。”
“是。”
宇文雲英不再多作停留,徑直回了東宮,剛入宮門,就看見一個小厮急吼吼的走上來“娘娘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了”
“玉夫人和李昭儀來訪,已在正廳等候多日了。”
“她們二位不在皇宮裏待着,怎麽到這裏來了”
“說是領了皇上旨意,特地來看望娘娘。”
“行了知道了,讓她們稍等片刻,本宮去更衣之後就去見她們。”
從前性子不算慢的人,如今卻是慢吞吞的沐浴更衣,再妝上了一個精緻的面容,這才堪堪走到正廳。
玉夫人和黎嫔皆是一身宮裝,滿頭珠钗螺環,反倒是襯得一身紅衣的宇文雲英有些素雅了。
“見過二位娘娘。”宇文雲英稍稍欠了欠身,便直接走到上座坐下,端起茶杯才發現自己還真是有些口渴了。
“沒想到太子妃事務如此繁重,皇宮中見不到,這東宮裏也是難等得緊呢。”黎嫔出口譏諷道。
“東宮事忙,太子殿下又隻有一個妻妾,自然是耽擱了些時間。倒是不似閑來無事的黎嫔娘娘來這兒喝了半日茶。”
宇文雲英一個反諷,直接将黎嫔說白了臉色,手攥緊了衣袖“太子妃這話說得,倒像是本宮來看望太子妃是有錯呢。”
玉夫人看着宇文雲英臉色沉了沉,手中的茶杯也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急忙出聲“妹妹這話說得,太子妃哪有這個意思。”
“本宮還真就有這個意思。”宇文雲英目光掃過兩人,好似從前在殺人嶺的氣勢又回來了幾分“本宮乃宇文丞相嫡長女,太子殿下正宮嫡妻,自然與身處後宮的各位娘娘不同,所以黎嫔娘娘冒昧前來擾了本宮的清靜,試問本宮該不該高興”
“你”黎嫔有些生氣的站起身“說來本宮也是你的庶母,你竟敢如此不敬”
“論出生,本宮乃宇文家嫡出,論階品,本宮乃太子妃,這是誰不敬”宇文雲英懶懶的坐在上方,目光犀利的看向下方。
“你”
玉夫人急忙扯了扯黎嫔的衣袖“妹妹”
“若是二位是來品茶的,東宮自然有好茶奉上,若是來找茬的,也莫怪本宮不客氣。”
黎嫔身邊的侍女翡翠也是有些不忿,一向仗着黎嫔母家是朝廷三品少府在皇宮中備受尊敬,嚣張跋扈慣了,學不會低頭。
如今在此處吃了癟也是怒火中燒,貼耳靠近黎嫔“娘娘,是否要奴婢給她些教訓”
“好啊,教教她宮中的規矩”
“妹妹,莫要”玉夫人急忙起身攔住已經挽起衣袖的翡翠,有些着急起來。
“姐姐,你一向懦弱慣了,妹妹可不是受人欺負的性子”
說着便一把推開玉夫人,對着翡翠指了指還在上座懶洋洋坐着的人“給本宮掌嘴”
翡翠撸起衣袖就大步走了上去,眼神中帶着一絲狠意“太子妃得罪了。”
宇文雲英身形絲毫未動,似笑非笑的看着走近的人,隻待翡翠剛剛走近,伸出手朝着臉上扇來,宇文雲英一個起身避過,直接抓住那隻手用力别至身前。
“咔嚓”一聲,右手已是直接被扭脫臼了,翡翠痛得哇哇大叫,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黎嫔沒想到宇文雲英的身手如此矯健而大力,不過一瞬之間,翡翠就已經是痛得跪在了地上,而那隻已經被扭得變了形的手,還被其握在手裏。
“宇文雲英”黎嫔又驚又氣,已是直呼其名,早已忘了自己不過一個嫔位,哪裏及得上這位未來的皇後。
“這個賤婢膽大妄爲,沖撞了太子妃,來人拉下去亂棍打死”宇文雲英一把扔開翡翠的手,屋外就已經有兩個侍衛上來将翡翠拖了下去。
“宇文雲英”黎嫔雙手攥得死死的看着又懶洋洋坐回上座,一臉雲淡風輕的人“你好大的膽子,敢動本宮的人”
“你膽子也不小,敢直呼太子妃的名諱,是否也想同你的奴婢一起去地府看看”
黎嫔已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玉夫人早已看出這個太子妃不好惹,隻能是拉着黎嫔告退“妹妹,這裏是東宮不得胡來,我們還是先回宮吧。”
買了糕點回來的紅珠看着兩個貴人氣沖沖的沖出了東宮,一臉的莫名走進了正廳,正看着宇文雲英在上座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小姐,這兩位是怎麽了”
“買回來了正好餓了,快拿過來。”
紅珠隻好暫且放下疑問,炫耀似的将那一大堆包好的糕點放在案幾上“小姐你看,我每一樣都買了些,您先試試哪一種喜歡,我再去多買些回來。”
“好。”
正好撞上了自己的心情不好,這個奴婢也是倒黴了些,不過入夜後,宇文雲英獨自待在屋裏時,看見簪子上有多了一條淺淺的裂痕,雖然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這如同死亡計數般的痕迹,卻是狠狠撞上了内心“我又不是修道之人,哪裏可能不殺生呢,何況身處亂世,我不殺人就要被人殺不是麽。”
忽然好似聽見窗子有些響動,宇文雲英急忙放好簪子,警惕的起身“誰”
一個黑影竄到床前,帶着濃厚的血腥氣,聲音嘶啞道“是我。”
“齊王”宇文雲英聽出了聲音後,放下了從枕頭下摸出來的匕首“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救救我”說完,元廓已是脫力倒在了地上,再沒了聲響。
“齊王”宇文雲英用腳掂了掂地上躺着的黑衣之人,擡手掩住了鼻隔絕住那股濃烈的血腥氣“這就死了”
宇文雲英彎下身看了看,見元廓一身黑衣,發絲散亂,右肩處有大片大片的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整塊地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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