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雲英閉上眼狠狠的朝着舌尖猛的咬下去,舌尖處直接被咬掉了一小塊肉,劇痛立即襲滿全身,神台頓時一片清明。
随即睜開眼,見到一個吊死鬼正好趴在自己身上,與自己四目相對。
那吊死鬼渾身白衣,脖子全是一片青紫,長長的舌頭耷拉出來,沾染着血迹搭在宇文雲英的肩頭之上,兩隻眼睛血紅一片,有些爆出的眼珠離身下人的眼睛隻有一指距離。
擡起腳一腳踢開那個吊死鬼,宇文雲英站了起來,退後了幾步摸出了平日藏在石桌底下的幾枚銅錢穿成的小劍。
“敢壓本小姐的身,我看你是找死”
宇文雲英直接扔出那把劍,雙手掐訣,朝着那吊死鬼打了過去。
那吊死鬼在空中飄來飄去,躲避着宇文雲英的攻擊,随着他身子的飄動,那長長的舌頭也在身前晃來晃去,惹得人一陣惡心。
宇文雲英見這吊死鬼形迹飄忽,着實是打不到,隻好疾身跑了回屋,摸出枕頭下的黃符和桃木劍,再次回到院子時,那吊死鬼已經是搖搖晃晃的飄了出去。
怕這吊死鬼再傷着人,隻好疾步跟了上去,追了好一會,已經是出了東宮好幾裏外。
來到一處空地上,氣喘籲籲的宇文雲英實在是跑不動了,隻好大喊一聲“你給我站住”
那吊死鬼像是被鎮住了一般,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看着喊話的人“愚蠢的人類,找死”
“我看你才是找死”
說完,宇文雲英将黃符穿上桃木劍,嘴裏默念了幾句咒語,飛身朝着吊死鬼打去,幾番下來,那吊死鬼竟是有些不敵。
忽而,吊死鬼退後了幾步,展開雙臂仰天長嘯,招來了一陣強勁的陰風,吹得塵土飛揚,讓人站不住腳。
宇文雲英感覺似乎被風迷住了眼睛,隻好擡起手用袖子遮擋住這陣大風,眼看那吊死鬼白色的衣服開始翻紅,似乎有成厲鬼之勢。
情急之下,剛想咬破手指,卻突然感覺風似乎小了下來,擡頭看去,從右側飛出一個青色的身影,直接朝吊死鬼撲了過去。
那着青衣的男子,發髻高束,一身最尋常不過的青色道服,隻手拿着一柄桃木劍直接朝着吊死鬼打去,另一隻手上拿着一個極小的乾坤鏡閃爍着金光,直接照得那吊死鬼身形越來越小。
宇文雲英放下手,站在一旁看着那道士不過十招,直接将那吊死鬼打得踹不過氣來,被收進了一個葫蘆中。
“道長好身手。”宇文雲英鼓了鼓掌,小心的将黃符收回袖中。
“姑娘也是修道之人”
宇文雲英擺了擺手,站好身形“不是,隻是略懂一些術法而已。”
“在下胥焱,師從清微觀,還請問姑娘師從何處”
“自學自學”宇文雲英尴尬的咳了咳,擡手掩住臉上的尴尬“沒有師傅。”
胥焱也跟着笑了笑,臉上一片清明之色“姑娘天資聰穎,竟是能自行領悟到這般,真是不易。”
“過獎過獎。”
爲了感謝這胥焱的襄助,也爲了全自己的名聲,宇文雲英便請了胥焱回了東宮,着了素宴感謝,順道請教些事情。
胥焱來到東宮時,才撚着手指行了一禮“原來是太子妃娘娘,在下失禮了。”
“無妨,還請道長幫忙看看,這宮中已不是第一次招來這些鬼魅之物,是否是有何不妥”
胥焱點了點頭,跟着紅珠在宮中巡了一圈,最終在宇文雲英的院子外停住了腳。
紅珠歪着頭看了看,心裏有些奇怪“這是太子妃娘娘的院子,道長是否看出有何不妥”
“不對勁。”胥焱拿着乾坤鏡走到院子前照了照“可又看不出有何不對勁。”
宇文雲英從身後走了上來“道長,可是看出有何不對”
胥焱轉身又是行了一禮,宇文雲英急忙道“道長無需多禮。”
“是。”胥焱轉身看着院子“這裏陰氣極重,極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
宇文雲英也跟着看了看,卻是半分也看不出來“可是此處是整個東宮風水最佳的地方,廣沐日光,門庭開闊,按理說不該如此。”
“所以才不對勁。”
胥焱詢問般的眼神看了看,宇文雲英點了點頭,先行進了院子“道長請。”
跨步進院子,所有陳設錯落有緻,暗合五行之理,屋中也坐落上佳,氣息流通,的确是極旺之地。
不是屋子的問題,難道是人胥焱想了想,回過頭看了看,又拿鏡子照了照,這才請宇文雲英屏退了下人,有些憂心道“在下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還請道長直言。”
“這無關風水,也無關屋宅,是關乎人。”
“人”宇文雲英想到這裏都是宇文家的人,自己也看過,個個陽氣甚重,氣息濃厚,絕不可能有問題,那出問題的,難道是自己
“道長可是看出了什麽”
胥焱猶豫了,知曉眼前之人不僅是魏室太子妃,更是聞名天下的前殺人嶺的城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道長直說便是。”看出了胥焱的猶豫,宇文雲英溫和的笑了一笑“是否是本宮有什麽問題”
胥焱聞言,也是平白的感覺背上生出了一些汗,拱手道“不敢不敢,娘娘乃千金之軀。”
宇文雲英也不着急,隻是擡手爲其倒上一杯茶水,口中緩緩說道“道長不必有所顧慮,本宮自小便能見常人所不能見,便知曉自己許是有些與衆不同。”
“如此,在下便直說了。”
宇文雲英将那杯茶水遞給胥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娘娘雖是人身,也确屬凡人之胎,但來曆卻有些不尋常。在下曾在觀中的一本古籍看過,娘娘這種體質,似乎是來自地界。”
“地界”宇文雲英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熱茶,坐在了上座“依照自古以來的傳說,所有人死後都會通往地界,再行投胎轉世,那來自地界也不算什麽奇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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