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欽接過那枚牌子,看了一眼木馨玥,手中内力湧動,“咔嚓”一聲,牌子斷裂爲幾塊。
“如此,這牌子就沒了用。”
木馨玥勾了勾嘴角,抱着佩劍推開了一步“這樣一來,殿下可就沒了身份證明。”
“那些虛名我并不需要,我要的隻有你。”
木遠陵在院子中喂着一直豢養着的鳥,木馨玥見狀走過去熟練的端起食盒遞在木遠陵的手邊“義父,太子已經全然信任于我。”
“哦”木遠陵挑了挑眉“他許諾了你什麽”
木馨玥接過木遠陵手中的小木勺,放在盤子裏命人撤下後,虛扶着木遠陵在一旁的木椅坐下“他許我一世深情。”
木遠陵接過木馨玥雙手奉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浮在上面的沫子“情愛一事,自小我就同你說過許多,你可相信他的深情”
“在選擇相信他或是相信您時,我選擇了您。”
“很好,這才是我木遠陵的女兒。”木遠陵擡了擡下巴,示意木馨玥坐下“你現在是如何盤算的”
“既然他許我深情,那也一定能許我榮華,義父想要的,我都會拿到。”
木馨玥得了義父的令,去了其私藏的酒窖中搬了兩壇子上好的竹葉青到元欽的院子。
似乎是沒想到這殺人嶺竟還是有藏酒,元欽坐在原地愣了許久,且揭開木塞後,那四溢的酒香充斥了整個房間,令聞着的人不由自主的醉了。
“我去義父那裏偷了兩壇子酒,你嘗嘗,可與外面的有分别”
元欽接過木馨玥遞過來的杯子,仔細聞了聞,酒香沿着鼻子直接竄入腦中,濃郁的香味布滿整個鼻腔,還未喝就已經微醺起來。
“木城主竟是還有這般好酒。”
木馨玥見元欽雖然端起了酒杯,但仍未下口,心下了然,自己端起一杯一飲而盡“我甚少飲酒,酒量定是及不上殿下。”
元欽放心的跟着飲下,酒香瞬時彌漫整個喉間,順勢而下,一股暖意由下而升,充斥到腦中。
“這酒不錯。”
“那殿下定是要多飲幾杯。”
酒過三巡,兩人你來我往之下,一壇酒已是見了底,木馨玥亦是有些上了頭,端着杯子朝着元欽的方向挪了挪“殿下,皇宮那麽好,爲何一定要來這個平常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難道就您一個做事兒了嗎”
“許多事,許多人,身不由己。”
“呵”木馨玥自顧自的喝了兩杯,借着酒勁起身拿起佩劍走到了院中,比劃了起來。
元欽見她搖搖晃晃的連腳都要站不住了,急忙趕到院中,伸手過腰扶起。
“殿下的武藝如此高超,師從何人呐”
“我自小跟着宇文丞相學習,這一身武藝皆是有他所授。”
“丞相”木馨玥提着劍看了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宇文丞相,怪不得。”
元欽見木馨玥比劃着又是要出劍招,怕她醉酒傷着,隻好拿過她的手腕,借着她的手挽了一個劍花将劍突刺而出“用劍講究快準狠,一招緻命。”
“受教了。”
元欽左手攬着木馨玥的纖腰,右手握着她的手背,走了一套劍招。
長劍之下,掃起了這院内地上的水珠,打在了一旁的枝幹上,明明是輕盈一物,卻是打出了噼裏啪啦的聲響。
木馨玥輕靠在元欽的懷中,感受這份有些熟悉的溫度,這樣的懷抱,好像多年前就擁有過一樣。
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着元欽那絕美的下颌線,還有那頗有弧度的鬓邊,沒來由的說了句“您頭發怎的不是銀色的”
“嗯”元欽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看着懷中的人“你說什麽”
木馨玥轉過身看着元欽,丢下手中的劍,擡手撫上元欽的發絲“許是與你相處得久了,竟是生出了熟悉之感。”
“馨玥”
輕輕推開俯身漸漸靠近自己的人,木馨玥撿起劍“今日有些醉了,殿下早些休息。”
留下滿腹心事的人,木馨玥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這讓自己搖擺不定的暧昧,到底何時才能有個結局。
元欽在院中站了許久,才慢慢回到屋中,端起被飲用過的杯子看了看,心裏也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到底是心疼這樣一個性情堅韌的女子,還是在意會傷害了這個内心柔軟的女子,好像真的有些分不清。
端起剩下的酒全喝了下去,酒勁一下就全上了頭,撐着桌子準備去開窗的元欽,腳底一滑,硬生生的摔在了窗柩上。
這一摔倒直接将窗戶給推開了,大片的冷風灌了進來,但并半分吹醒酒勁,反而是有些頭疼起來。
捂着頭搖了搖,頭竟是加劇的疼了起來,此時窗外應時想起了一陣竹笛聲,劃破這個寂靜的夜晚,像是一劑醒酒湯藥一般喂醒了元欽。
不遠處半空之上,有一個青衣背影坐在屋檐上,清冷的背影印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孤清。
竹笛聲斷斷續續的傳來,似一陣陣的慰藉一般,撫平了焦躁和憂慮。元欽不自覺的已經飛身而出,跨步到屋檐上,負手看着那抹背影“原來你沒醉。”
已經換了一身衣衫和發髻的木馨玥并沒有回過身,隻是朝着身後招了招手“今晚的月色不錯,便舍不得醉了。”
跨步走到木馨玥身側坐下,元欽拿過竹笛看了看“你竟是隐藏得如此深。”
木馨玥笑了笑,拉了拉元欽的手“你看,這裏可以看到整個殺人嶺。”
順着看過去,确是如此,這裏可以一覽全部風貌。
殺人嶺呈一個傘狀的走勢,由城主家擴散而開,大片的殺人谷叢林而終結。
每一條街道都像是一條脈絡一般,從城主家延展開去,連接每一個戶,而每一戶也都隻與城主家串聯。
“好精妙的設計”
聽了元欽的感歎,木馨玥并沒有訝異,而是用手在空中虛畫着這些脈絡“你看,這裏每一處都是死門,隻有這個宅子是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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