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距離蘇家的沒落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朝廷更替,政治也在變化。
如今的人界已不是那個統一的朝代了,是天下分裂,餘下朝代替換很快并有多國并存的時代。
各個國家戰禍不斷,人民揭竿而起,紛紛起義。
這是個混亂的時代,也是個頗具英雄主義的年代。
在這樣的政治洪流中,産生了一些與各國朝廷不相與的隊伍,他們或是被鎮壓剿滅,或者是占山爲王,割地自居。
殺人嶺便是其中之一,其名喚爲殺人嶺,卻實爲一個擁有上萬人口的小城鎮,由城主木遠陵坐鎮。
此城地處太行山之東,萊夷地之北。不僅鄰隔有海,還有一片茂密的雨林與世隔絕。
那片雨林稱爲殺人谷,其中不僅暗合五行八卦,更是有各類蛇蟲蟻獸,除了殺人嶺的人,至今沒有其他人從其中生還。
殺人嶺借着地勢獨大一方,在木遠陵的帶領下,有發展爲小國的趨勢。
朝廷一直對此諱莫如深,數次派遣圍剿官兵,但都無果,反而是爲其了更多的兵器和盔甲。
木遠陵時年四十有餘,一直未婚娶,隻是在十五年前撿了一個棄嬰,收爲義女,名曰馨玥。
木馨玥已是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紀,仍舊是未有婚配,一來是其義父未尋到與之相配的,二來其心有大志,想要爲木遠陵擴充勢力,直至封王拜相。
在整個城中,除了木遠陵,其餘的人最怕的就是這個木馨玥,她的手段一向果決,說一不二。
自小由其父親自調教的功夫更是無人可匹敵,更是相傳,她有一雙陰陽眼,可以看見人的生死。
木馨玥雖然威名在外,但性子卻是極爲活潑的,也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
從記事以來,自己一直在殺人嶺中,從未出去過,即便是有朝廷的人來,也是不用出城便可以解決,木馨玥時時會叫來那些從外面回來的人,問問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
偷摸着研究了許久殺人谷中的路線,木馨玥終于來到了殺人谷旁,坐在一旁的小山坡上盤算着。
若是就這樣私自跑出去,也不知義父會不會把自己揪回來打斷腿,但若不試試,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外面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木馨玥拿着一枝樹枝在地上胡畫着,注意到遠處的樹枝似乎不合常規的動了動,警惕的提了佩劍走過去。
一個渾身沾滿了血迹的少年從其中翻滾出來,淩亂的發絲遮住了臉龐,但可以辨認出不是殺人嶺的人。
“你是誰”木馨玥居高臨下的看着來人,手中的佩劍卻已出鞘,直指少年。
那個少年似乎驚魂未定,隻回頭看了一眼,便着急的朝着木馨玥跑了過來“姑娘,快跑”
“跑”木馨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少年一把拉過,朝着城中的方向跑去。
大約跑了幾裏地,那少年面對着眼前的兩條岔路無所适從,隻好看了看被自己一路牽着跑的木馨玥“姑娘可知道走哪條路”
“我不知。”
“那隻有随緣了”說完清歌繼續拉着木馨玥朝着右邊的那條跑了過去。
木馨玥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隻是好奇這個外來的少年到底想如何,又在躲避什麽。
這條路并不通往城内,隻是到了城外的一處道觀中。
這個道觀的曆史悠久,已經追溯不到是何人建立,隻知道如今香火不如從前,觀中也隻有一個老道長在此堅守。
到了道觀門前,清歌正想擡手敲門,卻被木馨玥抓住手阻止了下來“等等。”
“怎麽了”
木馨玥重新提劍,抵在了清歌的脖子上“你到底是誰,爲何來這裏,又在躲避什麽。”
臉上滿是血污和泥土的清歌眯着眼看了看木馨玥“方才那裏有野獸出沒,一直緊咬着我不放,所以才跑得如此急。”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清歌似乎并不懼怕脖子上的劍,冷靜的看了看身後,确認沒有人和獸的追随,這才朝着面前人拱了拱手“小生清歌,乃蜀中人士,爲了避禍來到此地,沒想到卻是被野獸追上,這才遇到了姑娘。”
“蜀中”木馨玥手中的劍稍微離開了脖子一寸“避禍”
“對,小生家中逢難,所以隻好尋一處遠離朝堂管轄之地,安生度日。”
清歌口中的遠離朝堂,讓木馨玥稍稍放松了警惕,收回佩劍“既是如此,你自當知道此地喚爲何名。”
“是。”清歌理了理有些松散的衣領“殺人嶺。”
木馨玥帶着清歌直接推開道觀的門而入,老道長正在院子裏掃着落葉,見着木馨玥微微行了一禮“木少主請自便。”
直接行走到後院,木馨玥朝着一間屋子努了努嘴“裏面有換洗衣物,你先去梳洗一番。”
接着就在院中,熟練的拿起茶壺走到另一側的小廚房内,撿了茶葉,燒了熱水,自己端着就回到了院子。
在院中石桌悠閑品着茶的女子,明目皓齒,肌膚勝雪,一頭柔順的頭發高高的束起一個發髻,上面斜插着一枚極不起眼的木簪。
一身藍衣,腰封及胸,長年習武造就了一副好身段。
清歌剛換洗好,看到的便是這副畫面,别開眼堅定了幾分心中的信念,這才施施然的走到木馨玥跟前“多謝姑娘相助。”
木馨玥端着一杯熱茶擡起目光,看到一個身姿挺拔,面相極具仙氣的翩翩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險些就認不出,這是剛才那個渾身泥污的小兒郎
清歌看着眼前坐着的女子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彎起嘴角笑了笑,歪着頭看着女子“姑娘這是怎麽了”
“沒事。”将手中的熱茶一飲而盡“隻是還未見到如你這般好皮囊的少年。”
“小生不才,隻是虛有這副皮相而已。”
“恐怕沒這麽簡單吧。”木馨玥站起身“普通人哪裏通得過殺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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