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靈看了看座下的幾位使臣,見其臉色越發難看,隻好側目看了看鬼神,見鬼神微微點了點頭,染靈這才清了清喉嚨開口道“如今閻羅殿日漸衰微,大人也沒有過多精力打理地界雜事,所以還得請各位禀明天界協助一二。”
那青衣使臣臉色和緩了些接話道“招魂使說的是。”
“所以還勞煩各位回天界後,禀明天帝,協助捉拿地界叛徒——華。”
送走使臣後,染靈有些憂心的走回鬼神身側“也不知天界是否有法子能制衡住他。”
“許是不能。”
“但至少也能爲我們争取些時間,也能緩和一陣子了。”
鬼神滿眼帶着笑意看着染靈,擡手取下染靈的簪子“夫人也該束發了。”
“嗯?”
“爲人婦,該是何種發髻?”
天界的動作也甚爲快,不過一日便在三界之内頒布了抓捕令,命三界之人見而誅之。
染靈知曉這個消息時,已經在桃源内喝得酩酊大醉,案幾對面的鬼神端着一個杯子淺笑看着醉得東倒西歪的染靈,眸中閃過一絲危險。
桃源之中與地界相同,并沒有晝夜之分,所以染靈酒醒之後看了看坐在床頭看書的鬼神問道“我睡了多久?”
“按人界時辰來算,已是一日一夜了。”
染靈按了按有些疼的額頭,準備坐起身來,卻是發現自己後腰疼痛異常,連帶着整個腰間都酸澀不已。
“我不過是喝了場大酒,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了。”
一旁的鬼神墊了軟枕在染靈腰後,扶着染靈坐直,掩不住笑意的順了順染靈淩亂的發絲“夫人喝了酒後,很是不一般呢。”
染靈呆愣着看着滿是戲谑笑意的鬼神,一時之間不懂話中之意,細細想了想,昨日喝醉後,自己在院中蹦來跳去,難不成是蹦跶過頭了?不至于啊,自己何時這般經不得折騰了。
再看鬼神眼神中的莫測之意,染靈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按着頭繼續想着,後來自己醉倒在鬼神身上,再後來
染靈一下子燒紅了臉,急忙将臉埋回了被子裏,一旁的鬼神嗤笑了一下,輕輕的順着染靈的背,帶着滿是寵溺的語氣問道“可是有什麽不适的地方?”
“哎呀!你快别問了。”染靈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中傳來。
鬼神再是止不住,輕輕的笑出了聲來,但手上卻未停止,一股靈力帶着溫熱的溫度撫上染靈的腰際,替染靈舒緩着不适。
“夫人可餓了?”
“餓了餓了”
鬼神轉身出了屋子,去替染靈拿吃食,染靈這才從被子中擡起如豬肝般的臉,不争氣的拍了拍頭,怎的自己就如此把持不住了呢?
昨日酒後的染靈來了跳舞的興緻,在一片花瓣雨中,起舞弄衫,彎腰折袖,與那漫天的粉紅雨,是如此的相得益彰,唯美動人。
一向寵辱不驚的鬼神也失了神,見那花瓣落在染靈的眼角,淺笑之間,竟是這般媚眼如絲,勾魂攝魄。那雙第一眼就收進自己的眸子,自始至終都住着自己,也看着自己。
鬼神提步走向染靈,染靈一個失神,腳下不穩跌落在鬼神懷中,鬼神擡手摘下染靈眼角的花瓣“這花瓣落在你眼角,也失了顔色。”
“那是我眼裏有你啊。”染靈說完便伸手攬住了鬼神的脖子,擡頭吻上了鬼神的薄唇,幾番糾纏之下,染靈紅着一張臉,輕輕的喘息着,而雙腿已經無力站穩,整個人挂在了鬼神的身上。
而鬼神的眼神也是越發深沉,手指拂過染靈有些紅腫的嘴唇“是該爲夫人正名了。”
說完,一把抱起染靈走向屋内,一夜旖旎。
染靈埋着頭扒拉着碗中的粥,不敢看向桌旁的鬼神,心下更是期望能将整張臉埋進碗中,但偏偏鬼神還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直将自己看得更是不好意思起來。
“你一直看着我幹嘛?”染靈忍不住出聲道。
鬼神挑揀了一顆青菜放進染靈碗中,不住的勾着嘴角笑道“覺得夫人人比桃花面,甚爲好看。”
染靈放下了碗,左右的回顧着周圍掩飾着自己的慌張“大人這是吃了蜜糖嗎?”
“還喚我大人?”
染靈垂下頭,不自覺的捏着衣袖“這規矩可不能壞。”
鬼神挑了挑眉“想來是該通告三界,我與夫人的婚事了,隻是不知夫人覺得初六的日子如何?”
“初六?這月初六?”
“嗯。”
染靈掰着手指算了算“可今日已是初三了”
“來此之前,我已吩咐好幻處理此事,隻待你屆時盛裝出現便好。”
染靈回鬼神殿後,便坐在自己的寝殿内呆坐了好幾個時辰,連手中挑着燈芯的手都滴上了蠟油都未曾察覺。
成婚之事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真到了此時,染靈卻是仍舊不敢相信,仿佛初遇鬼神之日就在不久前,而自己被刹陷害與鬼神相愛相殺也就在昨日,但如今竟是真的要成婚了。
那個聞名三界,自己放在心中敬重的神,竟是真的成爲了自己夫君,而自己也即将成爲他的夫人,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染靈生怕突然醒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幻境。
染靈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這才意識到自己又是失了神,擡頭望去見鬼神輕輕握着自己的手看着“想什麽這麽出神,連手上的滴了蠟油都未曾發覺?”
“我”染靈就着鬼神的手站起身,仔細的看着鬼神的眼睛“我都不敢相信,我真的同你在一起了,這一切就像個夢一般。”
鬼神手下重重的捏了染靈一下,染靈吃痛得皺了皺眉,疑惑的看着鬼神,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染靈的手“這下可還是覺得在夢中。”
“鬼神還是那個鬼神,可真下得了手。”
鬼神順勢撫了撫染靈被捏得有些微紅的手背“我倒是早就想這天的到來了。”
“從前覺得你是鬼神,是要敬之遠之,現在卻覺得你是我的郎君,要愛之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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