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長也附和的點了點頭“不錯,天界之物隻有天界能解。”
此時,天邊一道天雷響過,丘懷沖到屋門處看了看“天雷她怎麽受得住。”
幻也擔憂的看了看天,歎了一口氣“難道真的隻有大人能解嗎”
丘懷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希望,回身看着幻“你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
幻點了點頭,神色卻是萬分無奈“知道又怎樣,哪裏我們誰都去不了。”
“什麽意思。”
幻隻好大緻的講了講,昆侖乃聖地,凡人是無法上去,而地界之人亦是。且鬼神的師尊脾氣怪異,便是登上了山,也會讓人到不了頂。
衆人皆是沉默了,幻心中也着急,也知道依染靈的性子,自盡這種事定是做得出來的,幸而她如今靈力被封,自盡做不到,但這天雷日日劈下,也是受不住的。
一片沉默之中,丘懷突然跑了出去,幻和道子相視一眼,就聽見老道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切皆是定數啊。”
待幻和道子趕到昆侖腳下時,已見着丘懷是登上了台階,害怕丘懷沖撞,兩人隻好跟上。
三人走了許久,這台階仍舊是無窮無盡,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永遠看不到頂。丘懷本就傷重,如今又幾番折騰,終于是無力暈倒在了台階之上。
幻和道子一人一邊将其扶起,心中皆是有些佩服這個人界的小道士,不過與染靈是萍水相逢一場,竟是能如此拼命。
道子的意思是将丘懷先行送回去,但幻以爲,丘懷定是想要也爲救出染靈出一份力,就算送回去了,醒來時保不齊又會跑回來,且如今的染靈也是耗不起時間,誰也無法肯定下一道天雷不會把染靈劈死。
二人商議好,一人背一會,一起上山去。
相同的環境和相同的台階走多了,幻和道子也是迷糊起來,摸不清走了多久,身在哪裏。直到天邊一道天雷再次響起,道子背上的丘懷瞬時醒了過來,看着天邊的天雷“這是第幾道天雷了”
幻沉默着不說話,道子也是不忍的别開頭,丘懷從道子身上下來“如此走到何時才能到頂”
“昆侖之路不在于時間和距離,而在于心誠。”
丘懷想了想,一下便跪了下來,一旁的幻和道子被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
“清微觀丘懷,求見鬼神大人”丘懷大聲喊道,說完起身上了三步台階又是跪下大喊“清微觀丘懷,求見鬼神大人”
上了九步後,丘懷跪下重重的磕下了一個響頭,額頭重重的嗑在石階之上。
道子在一旁已經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丘懷是打算行三叩九拜上山,如此大禮,如此血性,着實讓人拜服。
二人默默的跟在丘懷身後,看見丘懷一步一步的上着台階,每三步一跪,每九步一叩首,心中皆是感慨萬分。
台階上滴落着丘懷的血迹,猶如一朵朵花開在石階之上,詭異而豔麗。昆侖之上風景甚好,但卻也及不上此刻丘懷的情誼。
幻想起染靈曾說過,最可怕不是人心,是執念。染靈執念是鬼神,所以會爲其豁出性命以相護,而丘懷的執念是染靈,所以也願意豁出一切換她安好。這世間的情愛有千萬種,但都及不上他們這般的偉大,隻爲了那一眼深情,便是山可移,海可平。
昆侖也好像被丘懷的感念打動,前方的台階終于不再是一成不變,漸漸開闊了起來。
幻和道子急忙上前扶起了丘懷,兩步并一步登上了最後幾級台階。
鬼神的師尊站在大殿外,看着三人從台階上走過來,冷着一張臉不說話。
幻帶着二人跪下拜見了老者,将染靈的事告知,老者冷哼了一聲“那個靈還要害他到幾時”
幻和道子不敢說話,丘懷卻是開了口“前輩既然肯見晚輩,定是已經願意伸以援手。”
“我是怕那個孽徒知道,覺得是我害死了那個丫頭”
幻跟着鬼神的時日已久,自然也是多少知道老者的脾氣,見話至此,已是有了轉機,便急急的開口“老大人,如今也不知是第幾道天雷了,染靈之軀哪裏受的住”
“哼,那丫頭受過我三道天雷,五道荒火,沒這麽容易死”
“可是鎮魂釘”
幻還未說完便被老者打斷“知道了知道了”
老者轉身入了殿,丘懷無措的站在原地看着老者背影,險些就要追上去,幻急忙拉住丘懷“等等。”
“等什麽”
“大人是在閉關,強行喚醒是不可的,這還得老大人出馬。”
待天邊又是一道天雷響過時,鬼神的身影才是出現,一身白衣的鬼神冷着一張臉走了出來,看見在外候着的三人,特别是丘懷時,有些不耐“何事鬧得至此”
幻急忙上前簡要的禀報了一下,鬼神的臉色瞬時變得鐵青,回頭沖着殿内“師尊”
老者負着手站在殿内不以爲意“本尊已經破格令你提前出關,你還想如何”
鬼神急切的走進去“釘”
老者慢悠悠的走到一旁,拿出一個盒子,鬼神卻是上前一把搶過,瞬移出了殿,老者在後邊追着大罵“孽徒啊孽徒利用完了師尊就變臉”
丘懷攔着鬼神“還請大人帶着我一起去”
鬼神此時根本無心關注丘懷,一把推開丘懷“幻,你帶着。”
“是。”
鬼神降落到無間地獄時,染靈早已是殘存着最後一絲氣息不省人事,鬼神心疼的看着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的染靈,指尖微顫着想要摸摸染靈的臉,卻是覺得渾身皆是傷讓自己無從下手“對不起,我來晚了。”
鬼神拿出盒子裏的釘打入鎮魂釘處,鎮魂釘瞬時消融。沒了支撐的染靈立即倒入了鬼神的懷裏。
鬼神抱着染靈,緩緩的在其背部注入靈力,華在後邊看着卻是有些不可置信,這鬼神在封印遭受的反噬如此之大,即便是閉關個幾百年也是無法恢複的,爲何此刻卻是安然的出現,還能爲染靈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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