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着紫金盔甲的人收回看着鬼神的目光,恨了一眼藍袍之人小聲的罵了一句“總是這麽不正經!”
藍袍之人拱了拱手,陪着笑扶着紫金盔甲坐下,還動手盛了杯茶。
“這都是誰啊?”染靈看着台上的人問着身邊的鬼神。
“身着紫金盔甲的是戰神,方才上台那個是他的坐騎齊姜,其餘的是戰神麾下的仙家。”
“原來這就是戰神。”染靈回頭看了看鬼神“也不過這樣子嘛,連墨的一半也及不上。”
鬼神應聲淺笑了一下,便也随着染靈看着台上。
此次選拔,分爲五輪比試,每次留到最後的人作爲入選者留待仙家選擇。
第一輪比的是武,在不運用外門邪術的正常比試之下,以打擂台的方式決出勝負,直至其他人掂量好自己的斤兩無人敢上台後,便是勝者。
不一會,便上去了一個有些兇神惡煞的人,提着兩枚鐵錘,站在台上俾睨着台下的人。
染靈看了看台上的那人搖了搖頭“這人隻有蠻力,連些許道術也不會,怕是馬上就被打下了台。”
鬼神笑着點點頭“你如今精進不少,竟是這些也能看得出了。”
“那是師傅你教得好啊。”
一個手執木劍的人飛身而上應戰,不過幾招,鐵錘就被打飛了出去,台下的人皆是唏噓不已。
幾輪下來,如今站在台上的是一個身着勁裝的女子,手拿一隻長鞭,打敗了不少男子。隻見那女子的鞭上已經浸滿了血,滴答的落在台上,女子不可一世的笑了一下“還有何人?”
台下的大部分人見識了女子的厲害後,都不敢出聲,半晌後隻有一個柔弱書生拿着一柄扇子上了台,站定咳了好幾聲後才拱手道“小生前來讨教。”
染靈細細看了那書生幾眼後,越發覺得不對,那書生身上毫無半分生氣,連面容也是形容枯槁,手背上青筋爆出,配着那柄紅色的扇子顯得格外滲人。
“墨,這書生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鬼神斜了一眼旁邊想要靠近染靈身側的人“他來自地界。”
“地界,那不就是個死人?”
鬼神寵溺的笑了笑“地界也不盡是死人,還有許多魂靈和地界人。像這個書生,便是厲鬼所化,身負戾氣,手中拿的也是厲鬼骨血所造的骨扇,碰人一分,傷人八分。”
“這麽厲害?”染靈皺着眉不接道“厲鬼也可以參與選拔嗎?”
“在這裏三界界限未明,皆是混沌一片,自是可以的。不過就算選上了,也無法列入仙班,就算勉強入了仙籍仍舊不算是仙家。”
“爲何?”
“因爲從古至今,地界隻有一人憑自己之力得以封神。其餘位列仙班者,也不過是挂個名号罷了。”
染靈睜大了眼睛看着鬼神“那是誰啊,這麽厲害?”
鬼神笑笑不語,染靈隻好繼續看回台上。
台上的女子見着書生一幅虛弱的樣子不屑的笑了一下,擡手繞了一個極爲好看的花揮鞭而去,那書生不過用骨扇輕輕一揮,便将鞭子打了回去,硬生生的彈回在了女子身上,女子的手臂上的衣衫立即被絞得粉碎,手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映在肌膚之上。
台下的人皆是呼吸一滞,覺得這個書生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些,竟是如此對待一個女子。
那女子橫眉倒豎,從未受過如此大辱,一時氣急之下催動全身的靈力凝聚于鞭上,全力向書生打去。書生不慌不忙的擡起骨扇擋了擋,腳尖點地騰在半空之上,使出大力揮着骨扇朝着女子打去,女子立即鞭子脫手,直直的飛到了台下,剛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座上的戰神皺了皺眉,不滿的看了看書生,那書生仍舊是捂着嘴咳了咳,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側。
“墨,若是我與他打,勝算幾分?”
鬼神眼神如炬得盯着台上“以你現在的靈力,無半分勝算。”
“那你呢?”
“無半分勝算。”
“你也無半分勝算?”
鬼神好笑的看了看染靈“是他無半分勝算。”
染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看着台上。
書生此番出手後,台下的人敢怒不敢言,許久才有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長上了台,提着一把銅劍與書生打了起來。
不過老道長似乎也不是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不僅滿身傷痕,連發髻也被打歪了,染靈有些不忍心看,剛别過頭,卻見着頭上似乎有黑影閃過,那老道長竟是直接被打出了廣場,連銅劍也是在台上化爲了一堆碎片。
染靈斜眼看着台上的書生,不由得有些埋怨自己的不得力,不然定是要上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下手如此狠辣的書生。
台下許多人與染靈的想法相同,便有好幾個血氣方剛且能力不俗的年輕人上了台,但皆是被書生幾招之下打出來廣場,且一個比一個慘烈,其中更是有一個直接在台上就被打得筋骨全段,自裁而亡。
鬼神看到染靈有些憤恨的目光後,勾了勾嘴角“你在此處待好,沒有我話别離開原地。”
“嗯?”染靈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到鬼神已經是飛身上了台,衣衫飄飄的站在了書生的對面。
戰神看見鬼神上了台,眼睛一下發亮,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寶物一般,整個目光鎖死在鬼神身上。
而台下也傳來不少女子的歡呼,因着以鬼神的樣貌和身姿出現在台上,猶如天神降世,引得那些女子皆是芳心湧動。
染靈有些不開心的看了看周圍的女子,想要将台上之人喚下來,但又覺得那書生的确是過分得緊,所以隻能忍着,撅着嘴在台下看着。
台上的鬼神漫不經心的站着,目光卻時不時看向台下的染靈,見染靈一臉吃味的樣子,委屈的站在下方,不禁勾了勾嘴角,連眼角都似春風掃過一般和煦了起來。
那書生見着鬼神,眼神稍微縮了縮,因爲明顯感覺對方在自己以上,但看着對方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又不甚甘心,便直接免去了行禮,揮着骨扇用盡全力向鬼神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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