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和常遇春的大軍在元大都外防備了五天,也休整了五天,可元大都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
此時徐達和常遇春的大軍已經完成了對元大都的包圍,而駐兵冀甯的王保保也一直沒有什麽動作,他們這到底是想要玩什麽花招?城外的徐達的常遇春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就在前兩日,徐達早已經派哨兵去探查過了,結果卻是什麽“直至元大都城下,未逢敵兵,城上亦無旗幟。”
徐達和常遇春經過仔細分析,更加确信這是元廷的伏兵之計,于是他們便堅定了在野外決戰的心思,決不能輕易發動攻堅戰。
可如今不能再等下去了,萬一王保保改變主意,率兵來援,豈不是錯失大好時機?攻城就攻城吧!反正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于是經過一番籌劃,徐達将大軍分爲左、中、右三路,向元大都發起包圍進攻,可令他納悶的是,自己率領的中路大軍根本就沒遇到什麽元兵。
而常遇春率領的左路大軍倒是遇到了一股元兵,但隻有幾百人,于是常遇春立刻縱馬向前,迅速将其擊潰,并生擒了一個手持金虎符的“萬戶”(相當于萬夫長)。
“說,城裏到底有多少伏兵?”常遇春跨在站馬上,将手中長鞭揮得啪啪作響,“使的又是什麽計策?如果不說的話…”
“小的都說,小的全部交代!”這個萬戶顯然沒有做好接受酷刑的準備,被常遇春那麽一吓唬,便立刻磕頭如搗蒜,将元大都内的底全都漏出來了,“城裏就隻剩下幾千人,連好多百姓都逃走了……”
“胡說八道!”常遇春還沒等萬戶說完,就一鞭子甩在了他的臉上,“竟敢騙老子,你們皇上呢!”
“皇上早就逃走了!”萬戶連臉上的血痕都不敢擦,隻是一個勁地磕頭,“幾天前各位爺爺們攻下通縣,皇上就逃走了,現在就剩下淮王監國,小的如有欺瞞,天打雷劈!”
這個萬戶确實沒有撒謊,原來幾天前徐達和常遇春的大軍攻下通縣後,元惠宗自知回天乏力,于當夜便率領三宮後妃、皇太子及諸大臣跑路了。
當然,元惠宗逃跑的同時,把駐守大都的元軍主力也都帶走了,最後就隻剩下幾千老弱殘軍留守大都。
此時留駐大都的官員,要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根本不招人待見的失意官員,要麽就是喪失了鎮所、損兵折将的宗室。
不過元惠宗在決定讓他們留守之後,還是封給了他們很風光的官職,比如淮王帖木兒不花,就被敕封爲監國。
還有和尚(沒錯,這就是個人名,汗),被封爲義王、中書右丞相,慶童,被封爲太尉、中書左丞相,疊兒必失和樸賽因不花都被封爲平章,張康伯被封爲右丞,滿川被封爲禦史中丞,張守禮被封爲參知政事。
不過他們也都清楚自己留守下來的命運,尤其是淮王帖木兒不花,都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頭了,遇到這種情形也隻能感慨一句自己活夠了。
稍微年輕一些的官員就很悲劇了,但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歎一句“吾知死所,尚何言哉?”
常遇春獲知了這個消息後,立刻着人報告給了徐達,而徐達經過分析後,認爲确實有這種可能,因此一面令大軍加緊圍城,以防止意外情況發生,一面親率主力軍前往齊化門(今朝陽門),準備從那裏進城而入。
監國的淮王帖木兒不花心知勢難挽回,于是在徐達的大軍到達齊化門之際,親身登上城樓,大呼“與其毀聲滅名,何如粉身碎骨?”,爾後縱身跳下,以死殉國。
要知道帖木兒不花已經八十多歲了,因此這個須發花白的老頭在衆人面前自殺身亡,還是很讓人震撼的。
但一些漢人兵士見了,并沒有什麽同情之心:蒙古人自入主中原以來,騎在漢人頭上作威作福,将近百年矣,如今就當做是還債了吧!
看了一眼帖木兒不花摔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和流了一地的血迹,徐達也沒有做過多停留,直接率領大軍自齊化門而入。
并沒有想象中的伏擊和抵抗,徐達和常遇春的大軍很順利地進入了元大都,從這一刻起,标志着統治中原大地近百年的元朝滅亡了,江山再次回到了漢人手中!
當然,與此同時有着很重大意義的事情就是幽燕地區曆經四百年,終于也回到了漢人的懷抱。
當初無恥的石敬瑭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将燕雲十六州割讓給了少數民族,結果漢人從此失去了這一天險,隻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阻擋異族鐵蹄的踐踏,由此也導緻了很長時間以來,北方地區淪落于異族之手,現在這一切終于過去了,這是偉大的一刻!
光榮屬于徐達、屬于常遇春,更屬于在後面掌握着一切的蔣淳斌,他們注定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曆史将證明他們的偉大!
徐達和常遇春的大軍入駐元大都後,遵蔣淳斌之命将其改名爲“北平”,然後開始在這座城市裏進行一場場審判般的行刑。
對于那些留在北平城裏的平民百姓,徐達還是很友善的,甚至多次強調了進城之後的軍隊紀律。
至于其府庫、圖籍、寶物、宮殿門,徐達都派了專門的軍士把守,以防止有人作亂,城中百姓因此得以各安生業。
不過對待那些留守的官員,徐達和常遇春就沒有那麽客氣了:他們命人将太尉中書丞相慶童、平章疊兒必失、樸賽因不花等留守官員全部押到了齊化門,準備将其斬首示衆。
一些留下來的宗室成員可以說是很怕死了,因此即使被五花大綁到了齊化門之後,仍舊表現出極強的求生欲,非常不顧形象地對着徐達等人磕頭求饒,但徐達和常遇春并沒有生出什麽憐憫之心,而是毫不猶豫地将他們斬殺了。
不過有幾個被元惠宗下令留守的官員倒是很鎮定,而且和監國淮王帖木兒不花一樣,表現出了應有的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