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淳斌拿下了太平,終于可以放心在集慶城睡個安穩覺了,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忙于籌劃戰事,可以說幾乎沒有早回過家。
今天心情頗好的他專門自己下廚做了頓晚飯,然後和劉若晴美美地吃了,席間有說有笑,倒也快活,仿佛回到了數年前那悠閑的光景。
吃完晚飯,蔣淳斌和劉若晴兩人又趁着夜色在外面散了會兒步,星羅棋布,蟲鳴陣陣,偶爾一陣微風吹來,可謂惬意舒适得很。
蔣淳斌平日在行伍裏呆得久了,走路的速度便快些,因此就在他忙裏偷閑到處溜達着欣賞夜景的時候,才發現剛才還在自己身邊的劉若晴竟然已經被落在了後面。
回頭看看劉若晴嗔怪地朝自己一跺腳,爾後撅了撅嘴,竟流露出了那種許久未見的獨屬于小女孩的嬌憨神态,蔣淳斌不由大樂,于是便停下腳步,朝劉若晴伸出了手。
劉若晴将頭一昂,慢悠悠地踱到了蔣淳斌身邊,爾後牽住了他的手,燦爛地笑了起來。
此時的劉若晴已經不再是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平日的打扮也有了些美婦人的味道,隻不過不變的是她那顆純潔善良的心。
古代的夫妻關系并不像現代,說到底沒有什麽兩人的共同進步,劉若晴所盡力做的,也隻是履行一個妻子的職責。
可蔣淳斌享受于這種關系,正因爲蔣淳斌給予了她無微不至的呵護,所以即使劉若晴已經年過二十,卻仍有天真爛漫的一面。
兩個人走得很慢,這種漫無目的的散步更能讓人感受到對方的心意,于是劉若晴不自覺地把頭靠在了蔣淳斌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寬闊有力,一直是自己最堅實的依靠。
“呶,淳斌,你看…”,劉若晴忽得停住腳步,拽了拽蔣淳斌的衣袖,“這花開得可真好看!”
“唔…是不錯…”,蔣淳斌笑着點點頭,沒料到自己的府邸附近竟然還有這樣花團錦簇的景色,原來連番的忙碌竟讓自己連身邊最簡單的美好都忽略掉了。
于是蔣淳斌屈身采了一朵開得最豔的話,然後慢慢插到了劉若晴的鬓發間,爾後側首笑道,“和你很配!”
“哪有…”,劉若晴羞怯地撇過頭去,然後用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朵插在鬓發間的花,似乎是想把它扶得再正些,“都老了,佩戴不得花了…”
“哪裏老了?現在不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可能古代人對于女性年齡的理解和現在不太一樣,反正蔣淳斌覺得此時的劉若晴是最美的。
她的個子比之前高了一些,身段稍顯豐腴,卻是凹凸有緻,眉目等五官也長開了,巧笑倩兮,顧盼生神,再配上攏起的少婦發髻,更顯俏麗妩媚,即使是身後花叢也無法争奪其豔。
于是蔣淳斌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劉若晴的額頭上輕吻了一記,“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喜歡的模樣。”
對于許多人來說,奮不顧身、傾盡全力的愛情隻有一次,蔣淳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樣,但從年少的青春懵懂,到成熟後的炙熱愛戀,再到心心相依後的歸于平淡,蔣淳斌都給了劉若晴,而同樣美好的是,劉若晴也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自己。
“你…你好久沒有對我說這樣的情話了…”,劉若晴梨渦淺笑,随即抓住蔣淳斌的手臂,踮起腳尖在他的唇邊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其實蔣淳斌和劉若晴在一起那麽長時間,早已不像當初那樣時而纏綿到半夜,相較而言,他們更傾向于面對面坐着聊聊天,牽着手一起散散步。
但正因爲他們的心都一直緊緊地靠在一起,所以即使是偶爾一個甜蜜的吻,仍能讓他們感覺心潮澎湃,仿佛回到了那段年少的時光。
蔣淳斌笑着刮了刮劉若晴挺翹的鼻子,夜色之中,她垂下來貼在白嫩臉蛋上的一縷發絲平添一抹誘惑的風情,悸動的蔣淳斌索取似的探上了她的唇瓣…
可劉若晴卻忽得睜大眼睛,盯着蔣淳斌的鬓角,随即像發現了什麽似的,輕推開蔣淳斌道,“啊…你竟然長了白頭發…”
“嗯?是嗎?”,中途正吻得動情的蔣淳斌忽得被打斷,心中微微有些掃興,可聽劉若晴這樣一說,立刻便轉移了注意力,“原來我才是真的老了…”
“沒有,你隻是太過操勞了…”,劉若晴邊說邊拉着蔣淳斌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還好就幾根,我幫你把它們給拔下來。”
劉若晴邊說邊抿着嘴唇,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在蔣淳斌鬓邊找起了白頭發,等幫他拔完後,又提蔣淳斌揉了揉太陽穴,按摩起了肩膀。
其實以蔣淳斌今時今日的地位,這些照顧生活起居的小事兒早有一幫下人操持,可劉若晴就是喜歡親自爲蔣淳斌做這些,就像蔣淳斌得了空閑,也會親自下廚爲劉若晴做飯,無他,隻是因爲愛而已。
其實蔣淳斌與劉若晴的歲數都不大,可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經曆也多,便似一對老夫老妻一樣。
也許現在他們倆之間的感覺已經少了那種荷爾蒙的湧動,轉化爲了一種相互依賴的親情,但這種将心交付到對方手上的事情,才是最爲難得而奢侈的選擇。
“你每日忙的都是軍國大事,我也幫不得你,想想真是慚愧…”,蔣淳斌舒服得閉上了眼睛,靜靜地享受着這一刻,卻忽聽得劉若晴冒出了那麽一句,“其實有時候總盼着能有個人替你分憂的…”
“你現在不正幫我分憂呢嗎?”,蔣淳斌握住劉若晴的手,沖她回首一笑,“不用想太多,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其實蔣淳斌知道自己脾氣躁,有時候心煩意亂便會委屈了陪在自己身邊的劉若晴。雖然兩個人少有争吵,但那都是劉若晴一味忍讓的結果,蔣淳斌知道适可而止,這算是夫妻相處之道,不過他絕不會因此而忘了劉若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