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淳斌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加快發展自身實力的步伐。他之所以命人找來李善長和劉伯溫,是因爲朱元璋身邊有名的文臣他就記得這兩個人…
不過李善長和劉伯溫确實都很厲害,不是那種古代的腐儒,說的話都很實在,也很有幫助。
李善長就相當于蕭何那一類的人物,在軍事以外的雜務上很有心得,所以蔣淳斌便準備讓他擔任自己的後勤部長了。
而且他也向自己提出了很中肯的建議,比如想要廣積糧,光指望向老百姓征糧是不長久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效仿三國時期的曹操,實行屯田的策略,大力發展軍隊屯田,同時興修水利,積極發動老百姓進行生産。
古代好多事蔣淳斌也不太懂,但他起碼分得出來好壞,所以他立刻采用了李善長的建議,并且把錢糧賦稅方面的許多事情都交由他來管理。
至于劉伯溫,在後勤事務方面的能力就遠比不上李善長,可是這個老頭确實是通曉兵事。
但蔣淳斌最看重的,卻不是他的軍事謀劃能力,而是他的馭民能力。劉伯溫出身于南方豪族,又當過一段時間的元朝官吏,所以無論是格局還是經曆,都比常人要高出一截。
蔣淳斌畢竟來自現代,對于古代的一些民情确實是一竅不通,所以他需要劉伯溫這樣的人精來爲自己管理民政,這樣能爲自己省很多的心。
當然,此時最重要的還是硬實力,那就是占領更多的地盤,發展出更多的人馬。
對于這一點,蔣淳斌倒是有很大的信心,因爲他現在手下不乏将帥之才。徐達和常遇春自然是不必說了,當初在黃河北岸救了自己一命的丁德興,巢湖水軍出身的廖永安、廖永忠、俞通海,率部來投的鄧愈,新發現的馮國用、馮國勝兩兄弟,還有新近投降的康茂才…一個個都是厲害的狠角色。
于是在大力招兵買馬的同時,蔣淳斌開始派出各個将領前去攻城掠地,而自己所處位置的優勢也漸漸顯露了出來:自己現在被徐壽輝、張士誠、劉福通等勢力所包圍,元朝的大軍根本沒辦法打到自己,尤其是劉福通,簡直爲自己、爲其他的起義軍,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
而陳友諒現在忙着向東南方向擴展勢力,正同駐守福建的元朝官員陳友定打得不可開交,所以也沒工夫搭理蔣淳斌。
一開始蔣淳斌聽到陳友定這個名字,還以爲他和陳友諒有點什麽關系,後來才知道完全是巧合,也算是夠有緣分的了。
至于張士誠呢,他的小日子過得挺美,每天盤腿坐在承天寺裏,拿着饅頭想蘸紅糖就蘸紅糖,想蘸白糖就蘸白糖。
隻不過唯一令他憂心的是苗族将領楊通貫總是找自己的麻煩,而且那些苗人戰鬥力非常強悍,以至于自己常常會吃敗仗。
要不是自己有個特别會領兵打仗的兄弟張士德,估計就折在這個楊通貫手裏了,所以他暫時也沒工夫搭理蔣淳斌。
有這樣一個好機會,蔣淳斌自然是不能放過,于是在他的運籌帷幄下,相繼攻克了長興、甯國、徽州、池州、揚州等地,一時間勢力大漲,終于不用在各個豪強起義軍的包圍下戰戰兢兢了。
不過在作戰的過程中,軍隊中又暴露出了兩個令蔣淳斌不能容忍的現象,一個是擄掠婦女,一個是坑殺降軍。
而且擄掠婦女甚至是群體性的,許多将領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于是大怒的蔣淳斌下令徹查此事。
可經過調查,蔣淳斌心裏卻又有些愧疚,原來許多犯事的士兵,都是當初自己從亳州帶過來的。
他們之中許多人在亳州都是有家的,父母高堂自不必說,有的甚至有妻兒,但自己一聲不響地将他們帶出來,令他們有家不得回。
蔣淳斌是一個男人,也理解他們在戰争的驅使下所激發出的獸性和欲望,自己有劉若晴陪在身邊,但本應該陪伴在他們身邊的人卻被自己剝奪了。
這不是一個小問題,蔣淳斌必須解決,無論是從道義上還是良心上,于是在李善長的建議下,蔣淳斌決定在軍中實行配婚制。
每攻占下一座城池,或者收納了流民,其中有女性願意的,全部分配給兵士爲妻,登記造冊統一正式結爲正式夫婦。
對于一些擄掠婦女現象嚴重的兵士,則給予嚴重處罰,下不爲例,如果再有強占民女或者強奪有夫之婦的,一律處死。
那些思念亳州老家的,蔣淳斌則絕不阻攔,一律發放軍饷盤纏,放他們回去與家人團聚。
至此,軍中極爲贊同,百姓交口稱贊,問題自然是得到了解決,蔣淳斌對李善長也更爲看重了。
(筆者注:可能有的讀者看到這個情節會不舒服,所以筆者解釋一下,嗯…古代和現在真的不一樣,比如好多軍隊打仗的口号就是搶錢搶糧搶娘兒們,你看清朝時每次打完太平天國…别的不說,專說元末,朱元璋的軍隊一開始确實存在這個問題,而且還要嚴重,以至于軍中夫婦都不敢相認,要以兄妹相稱,而後來朱元璋隻是下令歸還軍中有夫之婦,讓許多被拆散的夫妻團圓,就深得民心了,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太介意這個情節。如果有女性讀者覺得實在别扭,筆者向您說聲抱歉,隻是爲了行文,我不得不蜻蜓點水地一筆帶過,謝謝理解。)
而殺降問題,自然就是常遇春引起的了。說實話,關于殺降的事情,蔣淳斌說過常遇春不止一次,可他就是屢教不改,而蔣淳斌礙于關系,又無法真正對他做出懲罰。
其實常遇春一開始并非如此,可能是杜巧敏之死給他帶來了太大的沖擊,所以引起了他性格深處某個方面的突變。
蔣淳斌雖然理解常遇春,但卻不支持他的做法,于是趁着常遇春得勝歸來,他去城門迎接的機會,便打算和他好好談談心。
兩個人騎馬并辔行在大道上,态度倒也默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閑話,彼此都知道對方想要說些什麽。
“我知道了…”,常遇春長舒了一口氣,“下次會注意的,這次…攻城死了不少兄弟,所以就沒忍住…”
“但降軍投了咱們,以後也是一個鍋裏吃飯的兄弟,都是能打仗的人啊!”,蔣淳斌感覺每次說得都快沒有新詞了,誰知就在這時,常遇春忽得勒馬停住,瞅着不遠處怔怔出起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