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某看守所,蔣淳斌正窩在窄小的木床上準備吃飯,突然兩個滿臉兇相的中年壯漢沖了過來,一把搶走了他手中的饅頭,同時還威脅性地沖他揮了揮拳頭,“新來的,先教你點做人的禮貌,好好适應一下這裏的生活!”
蔣淳斌的目光随着壯漢的手而移動着,旁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不甘與兇惡,而兩個壯漢卻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蔣淳斌毫不在乎,頓時厲聲道,“怎麽?昨天那頓殺威棒沒把你打舒服?還想再嘗嘗?”
“忍!忍字頭上一把刀!”,蔣淳斌咽口唾沫,低下頭去,然後閉上了眼睛,倚靠在了正在脫皮的牆壁上,“算了,不能再惹事了,否則真就得一輩子都呆在這了!”
長舒了一口氣,蔣淳斌在心中苦笑一聲,“這就是報應啊,才要來這種地方,受這種委屈…”
監獄裏向來愛欺負新人,仿佛這就是他們枯燥生活中爲數不多的樂趣,所以沒有人會去在乎蔣淳斌的感受,更沒有人願意去了解他爲什麽會來到這裏。但蔣淳斌無法去忘記,甚至前天發生的事情直到現在仍曆曆在目…
蔣淳斌出生于一個武術世家,由于家庭氛圍與環境的影響,他自幼喜好武術,加上自身天賦極高,十四歲就拿了一個全國武術冠軍,而也就是從那時開始,父母便再也不讓他外出參加任何賽事,如果真的喜歡,那就自己在家裏好好練,不要出去抛頭露面。
蔣淳斌明白自己的家族在這方面向來低調,更是有一些絕技密不外傳,因此便聽從了父母的意見,閑時在家練武,平常就和其他孩子一樣好好學習,以滿足父母“文武雙全”的期望,這也是他的名字裏有一個“斌”字的原因。
可随着蔣淳斌的武術修爲越來越高,他随之養成的火爆脾氣也成了父母擔心的一點,這也給家裏惹下了不小的麻煩,十六歲的那年就因爲路見不平,一個人赤手空拳打趴下了七八個小流氓,雖然得到了當地公安局的表揚,但也在事後遭到了報複。
而且此時單單學習拳腳功夫已經滿足不了蔣淳斌,私下無人的時候,他便會偷偷練習家族秘傳的刀法和槍法,有時候黑夜一個人在後院裏舞着一杆長槍,在月光下耍得虎虎生風,讓自己的父親都大爲贊賞,直言兒子有本事,年紀輕輕的,武術修爲就超過了自己。
到了成人的年紀後,雖說蔣淳斌不像那些武俠小說裏描寫得那麽神乎其神,但憑借自己勤奮加上天賦,赤手空拳對打二三十個普通的同齡人根本不在話下,如果讓他拿上武器的話,那就更不好估計了。
但事情壞也就壞在了這個上面,正因爲蔣淳斌有着一身武學底子,所以平日便受不得委屈,見不得不平事,這樣自然會得罪不少人,惹來不少麻煩,好在他的父母爲人謙和,所以倒也還算相安無事。
可就在前日,一群當地的黑社會跑到父母開設的小店裏來收保護費,蔣淳斌的父親一味退讓,那些人卻胡攪蠻纏,大吵大鬧,甚至還對蔣淳斌父母進行羞辱。
蔣淳斌平日就看不慣這些事情,更何況此時發生在父母身上,于是脾氣火爆的他仗着一身功夫,沖上去便把七八個小流氓一頓胖揍。
沒想到那些小流氓挨了打後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仗着人多掏出了刀子,打算給蔣淳斌一個教訓。
蔣淳斌的父母見事情鬧大,趕忙報警,但蔣淳斌仍不罷休,結果當警察趕來的時候,蔣淳斌正握着一把帶血的刀子,而那七八個小流氓全都癱倒在了地上…
判決結果還沒有下來,但蔣淳斌大緻清楚故意傷害罪的量刑,所以自己現在呆的這個看守所也有好多窮兇極惡的人,比如搶自己饅頭的兩個壯漢。也許這就是脾氣火爆的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吧,可這代價未免也太重了些…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蔣淳斌睜開眼睛,再次從痛苦的記憶中回歸到了現實,剛才的兩個壯漢又站到了自己面前,揮揮拳頭道,“新來的,現在馬上把我們倆的衣服都給洗了!”
蔣淳斌擡起頭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然後便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盡管他現在心裏正燃燒着憤怒的火苗。
“嘿,你耳朵塞驢毛了是不是?”,其中一個壯漢見蔣淳斌不應聲,立刻大爲火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将他從床上扯了起來,“我再說最後一遍,馬上去給我把衣服洗了!”
“放開我。”,蔣淳斌眼盯着壯漢,握緊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嘿,你還來勁了是不是?”,壯漢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将大難臨頭,對着蔣淳斌擡手就是一個耳光。
可還沒等到他的手挨到蔣淳斌的臉,便忽得慘叫一聲,原來此時蔣淳斌迅速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用力向後一扭,他的手就這樣被掰斷了。
其他幾個人似乎都是這個壯漢的手下,見狀全都圍了過來,可蔣淳斌的脾氣一旦爆發,哪裏還收得住?隻見他一腳踹翻了眼前的壯漢,然後又以手肘撞向了另一個壯漢,一擊之下便令他蹲在地上痛呼起來。
其他人看到這種情形,才知道蔣淳斌是個不好惹的主,全都讷讷地退到後面,連看都不敢看他。
正在這時,蔣淳斌一眼掃到了自己被搶走的饅頭,于是他直接把放在那裏的飯食給端了過來,然後一記掃堂腿把另一個蹲在地上的壯漢也給踢倒了,緊接着直接把菜湯全都澆在了他們身上,“讓你們吃!”
兩個壯漢被一個半大小子揍了,自然也心有不甘,一想到如果此時裝慫,那麽日後肯定也好過不了,欺負人與被欺負有時候就差那麽一點點,于是兩人默契地對了一個眼神,然後一人抱住蔣淳斌的一條腿,企圖将他拽倒。
但蔣淳斌練了那麽長時間的功夫,底盤比常人穩得多,于是不僅沒有被他們拽倒,反而将腿一掙,又給了他們一人一腳。
被打的兩個壯漢仍不服氣,嘴裏一直罵罵咧咧的,還嚷着讓其他人一起上,蔣淳斌知道今天要是不把這兩個人打服了,以後少不了苦日子,于是他幹脆蹲下身來,照着一個壯漢面部狠狠打去。
一拳下去,壯漢的鼻梁骨便斷了,鮮血呼啦一下子冒了出來,全都流到了嘴裏,鹹腥無比。
可這壯漢似乎是個潑皮,即便如此,仍擡起手臂胡亂掄。蔣淳斌見狀,直接打斷了他的兩條胳膊,然後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一拳便打向了他的太陽穴…
身下的人沒有了聲音,甚至一動不動,直到其中一個人大聲喊道“出人命啦!”,蔣淳斌才回過神來…
此時獄警已經提着警棍沖了過來,一邊開門一邊沖蔣淳斌嚷道,“雙手抱頭,趴下!不許動!”
此時蔣淳斌的頭腦中亂糟糟的,然後下意識地冒出了一個字,“跑”!于是在獄警提着電棍朝他沖來的時候,蔣淳斌迅速提起了地上的壯漢,然後把他當做一個擋箭牌似的,撞翻了兩個獄警後便沖出了門外。
在反抗的那一刻,蔣淳斌已經後悔了,但有些事注定沒有回頭路,隻能鐵着心走到底,比如現在…
看守所的防備異常嚴密,蔣淳斌跑來跑去,雖然在驚險中躲過了兩次槍擊,但最終還是被堵在了一面高牆之下,而此時一群獄警已經跟着跑了過來。
蔣淳斌閉上眼睛,然後後退兩步,借着沖勁奮力一躍,抵住牆面用力攀爬,高牆上有密布的電網,蔣淳斌瞬間失去了意識…
幾個獄警轉過牆彎沖過來,左看看右看看,上瞅瞅下瞅瞅,不由得滿是驚愕,“咦?人呢?哪去了?該不會真讓他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