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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過去了,我在董事長兼總經理的位置上充分發揮了我的能力,公司的事業有了很好的發展,上上下下對我都很擁護。
我與章芳芳的關系公開了,我們準備在半年後舉行婚禮。
這一晚,劉暢又找我幽會。
在賓館房間裏洗完澡上了床以後,劉暢對我說:“任總,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我微笑着問。
劉暢卻一反往常,沒有笑容,她盯着我問:“你是真正的任東麽?”
我一聽這話,如五雷轟頂,又強鎮定着自己反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暢冷冷地說:“我看你不是真正的任東,你是呂強。”
看來我還是在什麽地方露餡了。我強撐着自己,說:“你爲什麽這麽說?你出了什麽毛病吧?”
“我早就對你有懷疑,現在證明了我的判斷。你不是任東,是呂強。”
我冷笑了一聲,“你有什麽根據?”
“你從美國回來跟我的第一次賓館接觸,我就嗅出你身上的氣味跟任東不一樣。雖然不是很大的差異,但我嗅出來了。因爲我跟任東多次上床,他的氣味我是熟悉的。而我跟你在一個辦公室,你的氣味我也是熟悉的。你知道,我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
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她的嗅覺确實非常靈敏。别人撒了什麽香水,她能嗅出是什麽品牌來。菜肴端上來,她能嗅出裏面放了什麽作料,一一分辨出來。進了花房,她能閉上眼睛,一一嗅出花房裏的各種花來。
我笑了笑說:“人的氣味也會變化的,我在美國,吃了不少美國大餐和水果,身上的氣味可能有些變化吧。”
“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可一直到現在,你身上的氣味還是和任東不一樣。這一點别人可能分辨不出來,可我能分辨出來。”
“也許是你的嗅覺發生了變化呢。”我辯解說。
“還有,你在床上的表現與任東有不少不同之處。這也隻能是我分辨出來。你從美國回來,我給你擦澡,你有些谔然,并跟我客氣。任東不會這樣的,他已經習慣了。在床上的前戲程序也不對,以往都是我先主動,可是你卻先主動了。”
我又笑着說:“這些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麽,也可變化麽。”
劉暢緊盯着我,又說:“最有力的證據是,做愛時你有時喜歡我在上邊,可任東卻從來沒有,他不喜歡這樣。還有,任東的會陰處有一顆黑痣,可你沒有。”
我辯解說,“我把黑痣做下去了。”
“你不會的,因爲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而且我仔細觀察了,你那個地方完全沒有任何痕迹。你就是做下去了,怎麽也得留下點痕迹的。”
見她觀察得這樣細,說得這樣具體,我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了。
劉暢又說:“發現了你的一些異常後,起初我想,我再觀察一段,再确認。現在經過一年多的觀察分辨,我是能确認了。其實我也不想揭穿你的真相。因爲你當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比任東強,公司和職員都獲利。大家都擁護你這個頭,我也是。”
這時我說話了,“那你今天又爲什麽要對我說這些話呢?”
“因爲有個情況逼得我不能不說話了。”
“什麽情況?”
“你和章芳芳的戀情公開了,而且半年後要結婚。你們結婚,那我怎麽辦?我跟了任東數年,跟了你也一年多了。我也想獲得任總夫人的位置。過去我不敢想這個,現在我敢想了,因爲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再說了,我也不比章芳芳差。無論長相,身材,能力,魅力,還是床上,我都不比她差。我想我能當好任總的夫人。我也應該有這個資格,因爲我當任總的情人這麽多年了。”
我不好說什麽了,沉吟着。
“任總,我還叫你任總,你就讓我當你的夫人吧。我會爲你盡力的,當好夫人的角色,讓你一輩子不後悔。”劉暢說着摟住我,眼中流出眼淚,“任總,你就收下我吧。”
我不說話,因爲我不知說什麽好。也不知道怎麽辦好。
“任總,你要是怕章芳芳那邊不好辦,我去跟她談,我會解決好的。”
我心裏想,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啊。不好應付呀!
“任總,你說話呀,答應我吧。隻要你答應我,我會一輩子維護你,做你的好夫人。”
我輕輕拍拍劉暢:“有些事我得想一想,你要給我一些時間想一想。”
“好,任總,你就想一想吧。想好了告訴我。咱們倆說的話,在你想好前,我是不會跟别人說的。”
這個女人不簡單,真是不簡單。要替代一個人也真不是簡單的事,不簡單!
我把劉暢跟我說的話告訴了章芳芳。章芳芳沉着臉說:“我原來就擔心這個事,現在還是發生了。劉暢真是有心計呀。她觀察得細,下手也狠,就奔着任總夫人來了。”
我說:“怎麽辦好呢?”
章芳芳想了一會兒說:“給她一筆錢吧,數量大些,看她同意退出不。如果她得了錢收手,就罷了。如果她不想收手,我們再想别的辦法。”
我說:“那就這樣吧,我再找她談談。”
我又找劉暢談話:“我跟章芳芳談了,她不同意退出。再說我和她的婚事已經對外公開,也不好更改了。我看這樣吧,我給你一千萬,夠你一輩子花的了。我們也可繼續秘密來往。你看好麽?”
“你很大方。可是我不想要錢,我還是要當任總夫人。我喜歡你,離不開你。我不想拿了錢去找别的男人。我就想跟你一輩子。”
我歎了口氣,說:“你這樣讓我爲難啊。”
她說:“你可以讓章芳芳退出麽。讓她出國,然後說她出了車禍,就讓她在國外長期療養好了。”
我心裏想,劉暢,你可真是敢想啊。
我把劉暢的話又對章芳芳說了。章芳芳冷着臉說:“這個劉暢,做事可真絕啊。我們也不能客氣了,我們隻有對她下手了,要不早晚是個禍害。”
我點點頭,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我把劉暢悄悄叫到郊外的别墅裏。任東的父母仍在國外療養,我個人行動很方便的。
我笑着對劉暢說:“章芳芳的工作我做通了,她同意拿着一筆錢出國生活。”
劉暢一聽欣喜萬分,她撲上來摟住我,“是真的麽?”
我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太好了!任總,謝謝你,我一定一輩子忠于你,做你的好太太。”劉暢說着熱烈地親吻我。
我說:“我也高興呀。爲了慶賀事情順利解決,我買了你最喜歡的水果奶油蛋糕。”說着我拿出蛋糕盒子,打開,切了一塊,放在碟子裏,又切了一塊,放在另一隻碟子裏。将一隻碟子遞給劉暢,她興奮地吃起來,我也吃起來。
“真好吃,今晚真是個甜蜜的夜晚。”劉暢笑得滿面飛紅。
我笑着說:“好吃就多吃些。”
劉暢痛快地吃着,碟子裏的蛋糕很快吃完了。突然,她痛苦地皺起眉,接着臉色也變了,五官抽搐在一起,“你,”她隻說出這一個字,就倒在地上。在地上她又抽搐了一陣,便斷氣了。
我在給她的那塊蛋糕裏事先下了毒。用的就是我從中學就收藏的升汞。
我迅速地将劉暢的屍體包裹好放進轎車的後備箱。開車到五十公裏外的白陽江邊,把她投進湍急的江水裏。她的屍體迅速地被激流沖走。我回到别墅,清理了一切可能引起懷疑的痕迹。劉暢可能留下指紋、腳印的地方擦了又擦。轎車後備箱也是擦了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