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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了一塊心病,焦家每個人都頓覺輕松。焦家缺勞力,焦紅就讓丈夫趙國華停薪留職,專門在焦家幹活。她和丈夫也回到娘家居住。焦家的管理大權就由焦紅掌握了。有了錢,焦紅就天天去城裏吃喝玩樂,同牌友打牌,同女伴逛街買衣服,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可她沒想到的一件事情發生了。
趙國華隐約知道了一些焦紅的風流韻事,心中不痛快。焦紅又隻把他當作焦家的勞力,對他漠不關心,夫妻之間的感情像泡了幾次的茶水,越來越沒味。
焦蘭沒有了男人,心情孤寂,她和趙國華都是性情綿軟的人,脾氣比較合得來。她同情姐夫,就照顧他一些,幫他洗衣服呀,給他做些可口的飯菜呀,他生病了又給他買藥、熬藥呀。漸漸地兩個心靈孤寂,同病相憐的人心越貼越近,最後粘貼到一起了。
焦紅的心眼不比紅樓夢中的鳳姐少,眼睛跟她一樣毒。她很快就看出了苗頭。一天晚上,她給家裏打電話說,今晚要通宵在城裏打麻将,不回家了。到了半夜,她突然殺了個回馬槍,将焦蘭和趙國華捉奸在床。
看着低着頭,羞愧萬分的妹妹和丈夫,焦紅扠着腰、闆着臉說:“你們幹下這等見不得人的醜事,讓我說你們什麽好!你們一個是我丈夫,一個是我妹妹,我也下不了狠心處罰你們。以後怎麽辦?”
焦蘭和趙國華低着頭,紅着臉不吭聲。他們一是覺得羞愧,不好意思吭聲。二是害怕焦紅,不敢吭聲。
焦紅又吭聲了,她有一根手指指點着趙國華和焦蘭:“以後你們要老老實實聽我的話,服我的管,盡心盡力補償我。”
焦蘭和趙國華唯唯諾諾,誠惶誠恐地點頭稱是。
這以後焦蘭和趙國華就對焦紅低首服小,唯命是從。焦紅則頤指氣使,作威作福,在家裏完全以女皇自居。她幾乎天天都要去城裏吃喝玩樂,與牌友打麻将,或是與女伴逛街、吃飯、買衣服。她又交往了小白臉,以彌補情感上的缺失。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三年過去了。可時光似乎沒有在焦紅身上留下痕迹,相反,由于她着意打扮,精心保養,反而比三年前更顯得年輕漂亮。
可是,一聲驚雷,打破了焦紅女皇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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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天氣很熱。焦紅就沒有去城裏玩樂。她讓趙國華在果園樹蔭下擺下搖椅和茶幾,又在茶幾上擺下水果和飲料,她就躺在搖椅上乘涼。
正當她朦朦胧胧聞着果樹的清香意着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一個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的男人聲音:“你很悠閑自在啊!”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隻見一個男人的面孔漸漸清晰。她不由大吃一驚,濃黑的眉毛聳立起來,叫道:“怎麽是你?你怎麽來了”
李山林冷笑一聲說:“我怎麽來了我從監獄出來了。笫一個來見的人就是你!”
“你,你來見我做什麽”
“我來找你算帳!三年前你設計坑害了我,讓我蹲了三年大獄,這筆帳不能不算!”
“我沒坑害你,是你自作自受!”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心知肚明。你必須賠償我,否則……”說到這李山林瞪起牛眼,兇光畢露地射向焦紅。
焦紅不由打了個寒戰,但她硬挺着說:“否則你要怎麽樣”
“你不答應我就收拾你!反正我也蹲過三年大獄,也不怕再蹲幾年。我也不要你的命,我就劃花你的臉,讓你沒臉見人!”說到這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向前邁了一步。
焦紅雞皮疙瘩頓起,“你,你不要亂來!”
“那你答應賠償!”李山林說着又向前邁了一歩,同時舉起尖刀。
“你,你要怎麽賠償”焦紅臉色發白,嘴唇發顫。
“我要一百萬元。我要過一段舒服日子,彌補在監獄過的苦曰子。”
“這數目太大了,我怎麽拿得出啊”
“我不管你怎麽拿。你賣房子也好,賣果園也好,反正得賠償,否則我就……”李山林又向前邁一步,并揮起刀子。
這次由于離得近,刀尖差點劃到焦紅的臉。她吓得“媽呀!”一聲,身子向後仰,跌倒在搖椅上,她急忙說:“我答應,你給我些時間籌款吧。”
“我給你一周時間。”
“一周時間太緊了,一個月吧。”
“一個月時間太長了,我再延長一周。半個月後我來找你,到時候如果沒有結果,就别怪我的刀子要吃肉!”李山林又揮動一下刀子,這回刀尖劃破了焦紅的時髦連衣裙,劃破了她鼓起的胸部的皮膚,鮮紅的血珠滾了出來……
焦紅帶着哭聲說:“我都答應你了,你就别動手了!”
“那我告辭了!”李山林說罷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枝葉繁茂的果樹林裏。
焦紅用懼怕中帶着憤恨的目光望着他逐漸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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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紅哭喪着臉找焦蘭和趙國華商量解決問題的辦法。
焦蘭說:“咱家前一段讓李山林連賭博帶找女人揮霍了不少錢,現在哪裏能拿出一百萬呀!”她心裏想,焦紅你這幾年也揮霍了不少錢,可她這話不敢說。
趙國華在一旁低頭不吭聲,他在家裏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習慣了不吭聲。再說他也想不出什麽辦法。
焦紅皺着眉說:“我也知道咱家拿不出這些錢,可要不給錢李山林就要劃花我和焦蘭的臉,怎麽辦?”
焦蘭流出了眼淚,“怎麽辦呀?姐,你拿個主意吧,也隻有你能拿出主意了。”
焦紅咬了咬薄嘴唇,橫着眼睛說:“現在沒有别的辦法,隻有一個辦法。”
焦蘭和趙國華都把目光射向焦紅,焦蘭焦急地問:“什麽辦法?”
焦紅眼睛如利劍寒光閃閃,“除掉他!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
焦蘭、趙國華都被焦紅兇狠的目光刺得打了個寒戰,但都噤若寒蟬,沒有坑聲。
焦紅又堅決地說:“我們現在商量一下除掉他的辦法吧。”她看着趙國華又說:“你是男人,下手時要以你爲主。”
趙國華機械地點了點頭。
焦紅這樣說心裏還揣着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到時候可以把責任都推到趙國華身上,這樣既可解脫自己,也可了斷趙國華和焦蘭的私情。自己雖然不喜歡他,不在意他,可他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跟自己的妹妹的私情若是傳出去,自己臉上終歸不好看。